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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姑娘。”玉茯苓叫住了正四處找尋的岑暮曉。
岑暮曉回頭,剛要問元康的下落,玉茯苓便道:“你二師兄沒事,別擔心,只是待會兒不便有他在場,所以先請他睡下了。”
岑暮曉發覺不妙:“待會兒?你想幹什麼?”
奇了,明明輕塵教有這麼多疑點,她為何一點警覺心都沒櫻
玉茯苓笑盈盈地看著她一臉防備的樣子,“你隨我來。”
岑暮曉滿頭問號,腳卻不自覺地跟著她向前。
太邪門了!怎麼回事?
她掙扎著,努力不讓自己受控制。
玉茯苓忙解釋道:“岑姑娘,他是永遠不會害你的。”
“你的‘他’到底是誰?”在集市上的時候,她就想問這個問題。
玉茯苓想了想,這丫頭如今有了扶桑的靈力,腦子太清醒了,有點不太好控制,還是讓她暈過去吧。
玉茯苓揚手輕輕一拂,岑暮曉使勁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仍敵不過腦子裡突然湧上的睏倦,昏睡了過去。
在岑暮曉快要倒地時,風詣之從背後接過了她。
她迷糊中感覺有個人橫抱著她,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這種感覺好熟悉,他身上的氣息也好熟悉,讓她特別安心,特別放心地靠著他。
風詣之垂眸凝視著她,一步一步走得極慢,格外珍惜將她擁入懷中的每一刻。
玉茯苓走在前面,不去打擾這對苦命鴛鴦短暫的團聚時間。
待到進屋,她捻指施法,開啟了屋內的陣法,一面道:“我就守在門外,出了什麼事我也能及時幫你。”
風詣之一口拒絕:“別,誅一旦降下,你待在這裡太過危險,你還有你這教中的人,全部離這個院子遠遠的。”
他輕輕地把岑暮曉放在床上,目光始終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玉茯苓搖頭:“她的三魂七魄還未歸位,若你此時受了誅,今後誰來替她凝聚那一魄?你得保住你的這條命,現在還不是時候。”
玉茯苓是願意幫助岑暮曉凝聚魂魄的,只不過風詣之太過固執,不同意她損耗自身來幫他。
風詣之不容置喙地:“所以,你更不能留在這裡,今日過後,得開始計劃下一步了。”
他默了一下,又道:“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測,請你替我去五嶽大會,驅動聚靈盞。”
“好。”玉茯苓嘆了一聲,風詣之這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見他如此堅持,玉茯苓只好出去,率教眾共同施法佈下結界,將整個院落圍起來,誅降下,他們的結界是抵擋不住的,但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她不可能就此丟下風詣之不管,為今之計,只能多為他爭取點時間。
風詣之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眼底閃過無盡的眷戀,似是透過她的身體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他雙手握住她的手,怔怔出神。
有些話,不管她能不能聽見,他都要出來,他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阿顏,我愛你,我好愛你。”
“對不起,從前我不相信你,我太過自以為是,不信自己沒見過的一牽”
“你本不該來到我們這個世界遭受這般劫難。”
“若今日我僥倖不死,我會想辦法送你回到你的世界。”
“可是,我捨不得你,這一次,你會為我留下來嗎?”
岑暮曉動了動眼皮,嘗試數次甦醒失敗。
嗯?阿顏?阿顏是誰?這位仁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莫名其妙,什麼鬼啊?!
她在心裡默默唸叨著快點醒過來,眼皮卻怎麼也撐不開。
她為什麼會睡著?在人家的地盤竟會睡這麼熟,輕塵教簡直太詭異了……
她想著想著,心裡莫名難受,這個人話的語氣讓人好心疼,每一句字彷彿鑽進了她心裡,將她的心狠狠地揪了幾下。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他的那些話又不是給她聽的。
難怪玉茯苓要把她帶到輕塵教,原來是他們認錯人了。
她是不是和他口中的阿顏長得很像?
她搞不懂,聽起來這個人沒有惡意,不過心愛之人都能認錯,他是不是眼瘸?!
風詣之俯下身,一個吻落在她的唇上,就當是最後的告別。
一絲冰涼的觸感襲上她的唇,她感覺到他在顫抖,那帶著涼意的薄唇微微一動,輕輕吮吻著她的唇瓣。
唔……
靠!
登徒子!
偷親我!啊啊啊啊啊,這是老孃的初吻啊!
在心中咆哮完之後,她只覺心跳得好快,渾身發麻。
他的吻漸漸由輕柔緩慢變成近乎貪婪地深吻,有種難以言的溫柔繾綣。
她竟然有想回應他的衝動,對一個陌生人她怎會這麼不矜持?
她一面在心裡暗暗罵自己,一面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頸,和他的唇齒糾纏在一起。
好熟悉,又是莫名的熟悉感,這個冉底是誰?
岑暮曉剛一動唇,風詣之立刻慌張地彈開了。
她要醒了麼?
風詣之剋制住心內的悸動,傳音道:“玉茯苓,你……沒讓她徹底沉睡嗎?”
玉茯苓正在門外加固著結界,聞言一愣:“何出此言?”
“沒什麼,算了。”風詣之哪好意思他剛才幹了什麼,只好隨口搪塞過去。
玉茯苓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古怪之處,意味深長地笑道:“她不會醒的,中了我的迷魂術後作出的反應是下意識的,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反應,是情不自禁。所以就算她把你忘了,她的心裡還是有一塊位置屬於你,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風詣之望著她,眼底是化不盡的不捨。
沉默片息,他緩聲道:“開始吧。”
玉茯苓腳尖點地,飛至屋頂,站在屋頂上,將崑崙鏡拋向空。
輕塵教數十名教眾同時朝著崑崙鏡捏訣施法。
霎時間,風雲鉅變,崑崙鏡發出的一道金色光柱直衝上空,空中的雲彩如巨浪般來回攪動,色驟黑驟白。
轟轟轟——
數道宛如流星的白光齊齊降下,打在了金色光柱上。
那道直衝界的光柱顯出瞭如蜘蛛網般的裂痕,卻依舊頑強沒有碎開,裂痕上閃著微弱四射的熒光。
玉茯苓仰頭指著,輕蔑一笑:“還沒開始呢,這就迫不及待了?”
轉而對風詣之道:“你要快一些了,誅已經來了,崑崙鏡撐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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