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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月球,往日寂寞無聲,今日卻是煙火瀰漫,四處都是奔波人影,無數九州軍旗突兀出現在了月瓤之上,鮮豔似血無聲矗立。
綿長龐大的月球基地防線,是由高分子鋼鐵鑄造而成,裡面還夾雜了百分之三十的鉻合金,故而強度太大,需要用足夠堅實的地基來承載。
大量地基打入月瓤之下,九州聯邦對月球的控制力度因此逐步加強,然而來自星戰主戰場大撤退的訊息傳來,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最後反擊戰敗,好不容易控制的月球得拱手相讓,指不定連藍星也會成為星戰戰場。
任務意義巨大,所有將士沉默著。
無數身穿九州軍服的戰士匯聚在防線上,他們或倚靠在星際大炮旁,或站在烽火狼煙臺,或坐在懸浮戰車中,全都目光眺望著遠處黑暗浩宇。
所有人眼眸裡都有著期冀的光。
良久後,當黑暗浩宇中出現許些光芒。
天空艦隊的光芒漸漸明朗,璀璨,且狼狽。
這一瞬間,月球防線上響起無數道憤慨之聲。
“全員準備,戰前準備!”
“側翼的星際大炮全部調整引數,隨時參戰!”
“反物質屏障能源準備!”
“機甲軍團已經準備就緒!”
“……”
沈長安帶著天空艦隊一路奔逃而來。
他站在華夏號前哨觀察室裡,雙眼血絲密佈地怒聲嘶吼:“收攏陣型!九州號艦隊和長城號艦隊全部跟在華夏號艦隊後面,所有艦隊呈前進一字型,由華夏號排開空間阻力,全速進入月球基地!”
“遵命!”
“是!”
“瞭解!”
“我是天空艦隊總艦長沈長安!”沈長安穿著已經破爛的艦服,拿起通訊器聯絡月球防線:“我們已經抵達月球,敵方在我們身後八十公里到……五百八十公里!”
月球防線最高指揮官是個一米八的九州漢子,濃眉大眼,威嚴滿滿,肩抗一枚金星,身為少將的他聽聞這話,頓時滿目震驚。
敵方跟在天空艦隊身後八十公里到五百八十公里?!
這是什麼意思?
這代表著,半人馬艦隊的空間長度,已經達到了五百公里!
五百公里,二十五萬米,在這個距離裡全是半人馬艦隊!
“這麼多敵人!”少將王凱咬了咬牙,迴應道:“沈艦長,我們已經知曉,儘快回來吧,我們一起抵抗入侵者。”
“好的!”
沈長安看了眼身後更加黑暗的浩宇,眼眸裡似乎有半人馬艦隊的光芒在閃爍,他回過頭看向月球防線,那裡是同胞,是九州的光。
“那就讓我們看一看,這場星戰,到底誰勝誰負!”
沈長安帶著天空艦隊飛速進入月球基地。
月球防線立刻湧出大量將士,他們負責為天空艦隊進行臨時維修和能源補給。
沈長安快步走出華夏號,與王凱少將碰面。
“沈艦長。”王凱愣了,在沈長安的破爛艦服下,有許多若隱若現的新鮮傷口。
連尊高權重,位列上將的天空艦隊總艦長都開始負傷了嗎?
這場星戰真實的慘烈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王凱的預料,也增大了他對於即將來臨的反擊戰的壓力。
“我們已經把一切準備好了。”王凱苦澀一笑,但還是安慰道:“沈艦長,你帶著艦長和將士們去休息一會吧,這裡有我們……”
“不能休息!”沈長安急匆匆地走上月球防線,頭也不回地說:“大戰在即,這將是一場賭上我們九州與藍星共同命運的戰役!”
王凱點點頭,揮手讓副官去再視察一遍防線。
沈長安恍然回神,才發覺自己貌似忽略了什麼,下一刻他匆忙離開防線,奔向防線之後的戰艦停靠地點。
這裡已經臨時駐紮起大量軍醫帳篷,數以千計的軍醫駐紮在這裡,四處都是消毒水味道和口罩影子。
沈長安踉蹌跑到一個帳篷前,當他聽到帳篷裡傳出陣陣女孩笑聲時,緊皺的眉頭瞬間鬆弛,不再焦急。
帳篷裡,年僅十幾歲的楊小曼披散著一頭柔順黑髮,渾身裹著一層紗布,拿著一個夾心餅乾對身邊的戰友笑嘻嘻地說:“來,把這個吃了,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從半人馬艦隊的鐳射攻擊中逃脫。”
“艦長,別搞我啊,我都看見你給這餅乾裡擠芥末了!”
女孩的笑聲迴盪在軍醫帳篷裡,生機勃勃。
外面的沈長安鬆了口氣,喃喃一句:“這女娃心真大,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以後的總艦長小肚雞腸,我反倒就不放心了。”
……
藍星大氣層,一頭恍若巨山的蠻獸在靜靜懸浮。
光是這頭蠻獸的體積長度,就已經超越一千米級!
在當今藍星的巨獸當中,已經算得上一方霸主。
然而這頭蠻獸卻流露出稚嫩神態,清脆嘶鳴一聲,聲浪撼動附近氣流,聲震蒼天,不愧天之罪罰名號。
“嘖,那就是天罰嗎?”
一群氣息恐怖的身影出現在大氣層。
阿努比斯提著自己的黃金秤桿,目光好奇地望著如山蠻獸,對身邊神魔感嘆道:“聽說這玩意兩週前還是母雞大小的球,現在就長這麼大了?”
陸羽回頭,看著阿努比斯笑了笑:“那當然,天罰是未來可以吞食星球的星空巨獸,它的血脈連我都看不懂。”
數量龐大的九州神魔皆是點頭。
如今,幾乎所有九州神魔都跟隨陸羽而來。
他們冥冥之中,竟對從太平洋歸來的陸羽有了敬畏感和尊崇感,這種感覺讓無數九州神魔震駭,他們都曾是桀驁不馴,敢戰蒼天之輩,如今竟對一個人類產生歸屬感?
所有九州神魔望著陸羽,隱約間,他們已經以陸羽為中心,三大凶獸,四大神獸,上百九州神魔,全都隱約低陸羽半個頭。
此時的陸羽,身體裡有兩斤盤古精血在流淌,盤古是九州巫妖兩族的開創者,但凡九州神魔都會對盤古有歸屬感。
“太平洋裡還有巨量蟲族殘存。”陸羽看了眼天罰暗自沉吟:“如果把天罰扔在太平洋裡任它發展,那才是目前適合它的路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