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凜冽,掃了圈四周。
“爺爺?”
程聞濯瞬間全身血液倒流,整個人禁錮住了,腦子宕機,僵在當場。
程遠章幾步走近,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根皮帶,嘴角往下一抿,薄唇繃出勃然大怒。
“啪!”
程遠章手腕一抖,一皮帶惡狠狠的甩在程聞濯的背上。
那人慘嚎了一聲,摔跌在地上。
皮帶抽出陣陣風嘯,彷彿疾風驟雨,瘋狂的砸在程聞濯的身上,打得他緊緊抱著頭,身體蜷縮成一團,不停的發抖。
整間包廂裡面,只能聽見皮鞭的呼嘯,和這人慘不忍聽的哀叫。
程北山跟了程遠章進來,乍見老爺子絲毫沒有要收手之意,程聞濯渾身上下已被抽得一片狼藉,半邊臉上刮蹭了一鞭子,又腫又紅。
程北山心下不忍:“爸,再打,要打死他了。”
“打死了乾脆!”程遠章又是猛一下甩在程聞濯的大腿根上。
程聞濯連連倒抽冷氣,痛得眼淚稀里嘩啦的掉下,口中嗚咽:“爺爺,我知道錯了,爸……我知道錯了。”
程遠章停下動作,把攥在手裡的皮帶朝程北山一扔,森然道:“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程遠章走到程湛面前,見他的襯衣被撕扯得凌亂,順手脫下自己的黑絨大衣,嚴嚴實實的裹住這人。
程遠章扶著程湛,將他帶到身邊,沉聲說:“阿湛,有爺爺在,沒事了。”
“爺爺。”程湛睜了睜眼,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
程遠章正準備帶程湛離開,誰知這人晃晃悠悠的推開他的攙扶。
程湛步子邁得很重,走向從赫。
“手機呢?”
程湛眼皮半耷拉著,說話聲也是有氣無力,卻是把從赫聽得冷不丁打了個個寒顫。
從赫決意裝傻到底,戰戰兢兢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程湛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拿起桌上的一隻骨碟。
“嘩啦!”
突然一敲,骨碟碎得四分五裂。
程湛捏著一枚碎裂的瓷片,一點點抵上從赫脖子上的動脈,從赫發現自己竟是為這人的氣勢所迫,雙腿也不聽使喚了。
在場的程北山亦是看傻了眼。
唯有程遠章,紋風不動的注視著程湛。
程湛輕嗤了聲:“從赫,今天之前,他只是希望你離開奈加,但如今,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從赫腿上一軟,一屁股摔在地上,那隻手機就掉在他的身邊。
螢幕上還顯示著他和洛棋笙的聊天框,裡面發了好幾張程湛被猥褻時的照片。
程湛撿起手機,瞟了兩眼,淡漠的自嘲了一句:“真醜。”
他把手機往兜裡一塞,走回到程北山面前:“爺爺,我們走吧。”
——
車子從近郊開出,過了進市區收費站的道口。
一輛純黑色的梅賽德斯AMG停在路邊,閃著雙跳。望見程家的車子經過,按了長長一聲的喇叭。
洛棋笙靠在車門邊,指間夾著一根香菸,目視著車子在他面前停下,車門開啟。
程湛扶著車門邊框,從車上下來,他腳步虛浮,每走一步,像是踩在水面上,雙腿打飄。
洛棋笙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人摟緊了:“學長,對不起,我來晚了。”
程湛拍拍他的後背:“你竟然把爺爺都叫動了。”
洛棋笙早前收到程湛的訊息,讓他盯著程聞濯。
他發現程聞濯去的地方,和程湛發給他的定位是同一個地方,加上又有從赫在場。
那個時間,洛棋笙還在往江城回趕的路上,他怕時間上耽擱,於是便找到了程遠章。
洛棋笙說的很簡單:“程湛若是出事,那整個盛哲一定會即刻崩盤,而程家也絕對會從上層圈裡被踢出去,顏面一掃而光。”
程遠章考慮再三,決定親自前往,結果卻讓他親眼目睹程聞濯居然想要弓雖暴自己的親哥。
程遠章恨不得當場抽死這個不要臉的畜生。
……
洛棋笙扶著程湛,朝坐在車裡的程遠章頷了頷首:“謝謝程老先生。”
程遠章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了一圈,破有深意問道:“洛小子,你不會從當年就開始覬覦阿湛了吧。”
“是的。”洛棋笙坦坦蕩蕩的承認。
“呵,你爸居然沒打死你。”
洛棋笙:“差點被打死。”
程遠章幽嘆:“你現在是奈加斯恩的總裁?”
洛棋笙:“亞太非區。”
“亞太非區……哈,亞太非區。”程遠章回過頭,睨著瑟縮在椅子上,狼狽到難堪的程聞濯。
程遠章搖搖頭,按下車門開關,謂司機道:“開車。”
當年生活在程家的兩個少年,一個是程家捧在手心裡的長孫,另一個,更像是在程家屋簷下的寄宿人。
那個時候,一群大院裡的小孩子都喜歡圍在程聞濯身邊,跟他在街坊鄰里吆五喝六,稱王稱霸。
除了洛棋笙。
洛家的小子是出了名的怪脾氣,見誰都是板著一張臉,只有在見到程湛時,臉上才會多幾分表情。這人只會緊隨在程湛身後,愣愣的喊他“學長”。
二十多年,當年那個遊手好閒,吊兒郎當的高門子弟依舊一事無成。
而另外兩個人,曾經被其他同齡人唾棄,排擠的孤僻少年,卻成了江城商界的領軍人物。
物是人非幾個字,遠遠不足以形容他們的蛻變。
暗夜下,程家那輛商務車的尾燈,逐漸消失在蒼白的冷月下。
洛棋笙緊了緊手臂,抱著程湛,語氣有些不悅:“回去了。”
“生氣了?”程湛提不起力道,幾乎掛在這人的懷裡。
洛棋笙把他扶上車,體貼的拉好保險帶,一手搭在座椅邊,一手撐在車門的上邊緣:“明知道從赫有問題,還去冒險,萬一……萬一……”
洛棋笙猝然哽住。
他無法想象,萬一程湛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會怎麼樣,會不會瘋狂到幹掉那兩個人。
程湛往座位裡一趟,心虛說:“這不是沒什麼事嗎?快開車,我要回去洗澡,被程聞濯碰了兩下,噁心壞了。”
“!”
洛棋笙臉色一變,“碰?!碰你哪裡了!”
程湛耍賴,擺出一副脆弱的神情:“小棋子,我難受。”
洛棋笙:“……”
回到別墅。
程湛直奔浴室,花灑剛剛開啟,洛棋笙就擠了進來。
“你你你……出去啊。”程湛退到淋浴間的牆壁邊,“我洗完就出來了,你進來幹嘛。”
洛棋笙還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在被水花打溼後,卻是真空得不能再真空,透明的布料緊貼著他的身軀,朦朦朧朧的勾畫出襯衣下,這人精悍的肌理。
像半遮面的仙人,在程湛面前晃動,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