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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禮是個很能裝事兒的人,可能出於性格原因,他不擅長表達,也不擅長傾訴,他更加習慣了將所有事,好的壞的,全都藏在心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自我消化。
所以這麼多年,他喜歡千嬌這件事,就只有自己知道。
可在千嬌面前就不同,他喜歡她十分,那就要表現出十分。
好像在千嬌面前,什麼事都藏不住,他想讓她知道,他真的很認真並且很執著的喜歡著她。
雖然讓她看自己之前發的那些僅自己可見的碎碎念朋友圈,有點過於羞恥,但千嬌好像不開心,為了哄女朋友他豁出去啦!
其實千嬌本來還真挺這段感情沒什麼信心的,說到底就是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態度來跟他戀愛,她也不能妨礙他的世界裡走進新的人,對吧?
但他冷不丁朝她放了一枚重磅炸彈,這突然的大招簡直殺得她防不勝防,然後,完敗。
之前江蘊禮說過第一眼見她就喜歡她了,她本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可突然發現,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不敢相信,四年前,他只見過一次她,就能讓他記這麼久。
鎖住的朋友圈,每一條都代表著他的心情,他的心聲,他乾淨的卑微的秘密。
千嬌除了感動之外,還有濃濃的愧疚感。
她不該因為年齡這種不可控因素就對他持有質疑態度,之前拒絕了他那麼多次,他這麼愛哭,指不定躲被窩裡哭多少次了呢。
可千嬌這種口是心非,死要面子的女人,她就算心裡早就軟成一灘水了,但她還是不可能表現出來,萬一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他飄了咋整?
於是千嬌拼命壓著心裡的歡喜,輕輕的拍了拍他腦袋,面不改色的淡定道:“嗯,我知道了。”
不摸他腦袋還好,一摸他腦袋,他立馬就跟炸毛了似的,剛還戀戀不捨的將她抱那麼緊,下一秒猛的鬆開她,往後一躲,抓了幾把頭髮,背過身子去,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說:“我這頭髮太醜了,不讓你看。”
千嬌還以為他突然這麼大反應是怎麼了呢,結果就因為這?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蘊禮還以為她是在嘲笑他,臉色一垮,更難受了,他煩躁又暴躁的蹬了蹬腿,鼓著腮幫子瞪著她:“你還笑我!”
車內空間相對其他轎跑來說要寬敞很多,但無奈他腿太長,一直都微微的蜷縮著,現在又在那兒上演撒潑耍賴的戲碼,他的大長腿就更施展不開了。
看他那憋屈的樣兒,千嬌就更覺得好笑了。
不過好笑歸好笑,千嬌還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安慰他:“不醜,很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噗。
江蘊禮轉過頭來直視她,黑漆漆的眸子水汪汪的:“真的咩?”
“.....”突如其來的賣萌真的讓千嬌心尖兒都顫了一下,受不了他那可憐巴巴又無辜的眼神,天吶,想撲上去咬一口哇。
“你多大個人了,能不能正常點說話?”千嬌調整好情緒,故作嚴肅。
怎料,江蘊禮更來勁兒了,他這會兒倒是不怕千嬌看到他娘不拉嘰的頭髮了,他又像個牛皮糖一樣貼上去將她緊緊抱住,“我說話怎麼就不正常了?”
剛說完,突然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他說:“你手機給我看一下。”
千嬌不明所以:“看什麼?”
雖這麼問,但千嬌還是將她的手機解了鎖後,遞給他。
江蘊禮接過她的手機,直接去點微信。
千嬌忍不住想,該不會這小屁孩兒還來抽查手機那一套吧?
然而下一秒江蘊禮說:“我給你的備註是嬌嬌寶貝,我看看你給我的備註是什麼。”
一聽這個,千嬌的情緒總算了些許起伏,她猛的按住她的手機:“沒什麼可看的。”
她突然這麼激動,江蘊禮越來越懷疑,她該不會沒給他打備註吧???
操?過分了吧?
既然這樣,那就非看不可了,江蘊禮一把抽出她的手機,然後一隻手將她的胳膊給攔住,他打開了微信,緊接著看到了置頂的一個聊天框,備註是————江甜甜。
要不是認出了他的頭像,他還真不敢相信置頂這個是他。
“這什麼啊?”雖然這備註很無厘頭很不符合邏輯,可千嬌居然將他給置頂了,他還是開心到飛起,好笑的問她。
千嬌臉熱了熱,有些窘迫和尷尬的別過頭,理直氣壯的反問了句:“你不是說你叫甜甜?”
“???”江蘊禮滿腦門問號。
他一猛男說過這話?
可突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就是前段時間千嬌給他轉了五百塊讓他買宵夜,他激動的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聊了一會兒,在掛電話之前,他說了一句:“晚安,祝你做個甜甜的美夢,從今兒開始,我就叫甜甜了。”
嗯....
江蘊禮像是被戳中了笑點,他趴在千嬌肩膀上,笑得停不下來:“對對對,我說的。”
然後還笑著拿起千嬌的手機,點開了自己的資料,修改了一下自己的備註---江甜甜寶貝
千嬌翻了個白眼。
他就非得給自己加戲。
見他改完了,千嬌一把將手機給奪了回來,遞了個口罩給他,雖然在車裡,保不齊外頭有狗仔。
時間太晚了,都快兩點了,她真的快困死了。
江蘊禮接過口罩戴上:“我來開車,你先睡會兒吧。”
千嬌真的又累又困,答應了。
江蘊禮很自覺的將車往千嬌公寓的方向開,只不過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時,他思索了片刻,最後停下車來,趁她熟睡,下車跑進了超市,很快便折返。
回到公寓,已經凌晨兩點,千嬌在車裡睡了一會兒,突然被他叫醒,更困了。
迷迷瞪瞪上了樓,換了鞋,去倒了杯冰水喝。
正往嘴裡灌著冰水呢,身後就貼上來一片如火的身軀,將她籠罩。
千嬌以為這粘人精又開始粘人了。
“怎麼了?”她耐著性子問。
江蘊禮面紅耳赤:“我....嗯....”
千嬌忍不住回頭看他:“嗯?”
他的雙眼濃郁深沉,喉結滾動,他嘶啞著嗓子:“我忍不住了....”
不知道是這冰水還是他這句話,讓她的瞌睡瞬間沒了。
她這時候才發現,他手上捏著個不可描述的東西,被她看到後,他還做賊心虛的往身後藏了藏。
???這什麼時候買的?
她心跳亂了節拍,暗自吸了口氣,迎上他目光,問:“我讓你忍了嗎?”<!--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