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很欣慰,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真像自己的貼心小棉襖。
中午的午膳吃過後,張阿繡見雨停了,就帶著喜兒和幾個家丁出門去採購禮物了,因為她想著要回去姑蘇鎮的,想給張掌櫃,灣娘,陳雲梔等人送點禮物。
臨蘇樓,三層的小樓在周圍的商鋪中,好似鶴立雞群,高大而耀眼,引人注目,燙金的大字在陽光下顯得金光閃閃,翠綠色的騰蔓圍繞著金色的招牌,在那份奢侈之中卻又平添了幾許的精緻,恰到好處的勾勒出臨蘇樓主人獨到的品位。
“大小姐,聽說臨蘇樓的馬蹄糕是京城一絕,你要不要帶點兒給你養母吃吃?”喜兒笑著問道。
“你說的對,那你去買一點吧。”張阿繡吩咐道。
“有好幾種口味呢,奴婢不曉得該挑選哪一種。”喜兒皺了皺眉說道。
“罷了,那還是我自己去挑吧。”張阿繡嘆了口氣說道。
張阿繡慵懶的動了一下,慢慢的伸出一隻白晰完美的手,遞到喜兒的手中,緩緩的下了馬車,她剛一立定,便引起一陣譟動,街邊有很多人竅竅私語。
“這麼漂亮的姑娘是誰?我怎麼以前沒怎麼瞧見過?”
“是德高望重的張閣老家的馬車,奇怪,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張閣老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
“聽說她是未來的九王妃,還是九王爺有福氣,可是聽說九王爺是個斷袖啊,這麼美的姑娘豈不是被糟蹋了……”
張阿繡聽著這些議論噗嗤一聲笑了。
此時,臨蘇樓的二樓,有一扇開啟的窗戶,裡面正端坐著三個看熱鬧的男人,三人正站著看街上的風景……
這是三個出色的男人,各有風姿,其中有一人最為醒目,一襲寶藍色的織錦長袍裹著偉岸欣長的身子,衣襟和袖口之處繡著幾朵梅花,給他憑添了幾分儒雅之氣,墨黑的長髮用白玉簪挽著,黑白分明,可看出髮絲光滑如綢,玉質細膩,是上等的古玉,萬中難求的珍品,這樣珍貴的東西卻被他隨手拿來綰髮,可見其不凡的身份,他正是景帝的第四子謝明寒,張阿繡也認識的,之前還一直是風公子稱呼著。
另外兩個張阿繡也認識分別是宗棠和樓惜磊。
張阿繡瞧見了宗棠,自然是要打個招呼的,因為他的妻子甄玲瓏和她關係不錯。
“阿繡,我正想著法子去見你呢,沒有想到你竟然自己出來了,這是玲瓏寫給你的書信。”宗棠微笑著提氣一躍,跳出了窗戶,在張阿繡跟前站定了,他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來。
張阿繡微笑著接了過來。
“宗公子,謝謝你。”張阿繡淡淡道。
“別客氣,誰讓玲瓏和你是好友呢。”宗棠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忽然謝明寒衝著宗棠使了個眼色,示意宗棠把張阿繡請上樓去。
宗棠於是硬著頭皮和張阿繡說話了。
“阿繡,我表哥想要見你一面。”宗棠皺了皺眉說道。
“我不去見他。”張阿繡拒絕,她只是來買糕點的,不是來和男人見面的,她見他宗棠,完全是因為看在甄玲瓏的面子上才主動熱情的打招呼的。
“拜託你了,阿繡,就當幫我一個忙吧。”宗棠害怕自己表哥那冰塊臉,祈求著。
“不行,我不想見他。”張阿繡擔心流言蜚語傳到了謝明融耳朵裡去,對自己的影響不好。
“為什麼不想見我?我有那麼可怕嗎?”謝明寒輕盈的從二樓飛掠下來,站在張阿繡的跟前,慍怒著質問道。
“誰說你可怕了?”張阿繡唇角抽了抽,她什麼時候說他風公子可怕了?
“那怎麼不肯上二樓?”謝明寒陰鷙著一張俊臉,而且俊臉還是冰塊臉,張阿繡心裡有點害怕,她其實並不想和謝明寒有過多的接觸。
“我畢竟已經被皇上指婚給九王爺了,所以……”張阿繡話說了一遍,但是她相信他們幾個明白她的意思。
“這是大庭廣眾之下,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我剛才點了桂花糖芋藕,要去品嚐嗎?”謝明寒皺了皺眉,說道。
宗棠在心中狂叫,表哥這是破紀錄了,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說了那麼長的句子,而且還有了豐富的表情,太詭異了有木有。
張阿繡心中揣摩,知道這次謝明寒定然是不想輕易放她走,罷了就上去坐一會兒就走,如果謝明融因為一點兒閒言碎語不敢迎娶自己,那她就拿把斧頭砍死他。
謝明融正從父皇的御書房裡告退呢,只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他還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猜測定然是繡繡想他了,他只感覺心裡頭甜蜜蜜的。
且說張阿繡跟著他們走上了臨蘇樓的二樓後,張阿繡越發覺得氣氛不對勁,因為在張阿繡坐進雅間後,宗棠和樓惜磊都被謝明寒一個陰冷的眼神給趕出去了。
“謝明寒,你把他們趕出去做什麼?”張阿繡站在門口,揚起下巴,眼神疑惑的瞧著謝明寒。
“誰給你膽子,直接明目張膽的喊本王的名諱?”謝明寒嚴肅著一張臉慍怒道。
“……”張阿繡無語,剛才是他邀請她上樓來的,這會子又對她發火,他很神經質嗎?
“行了,準你喊本王名諱。”他見她沒了聲音,氣氛尷尬,於是清咳了幾聲說道。
張阿繡想著還是別和他獨處了,這人太危險,這麼一對比,張阿繡覺得謝明融太好相處了。
“你單獨見我所謂何事?”張阿繡乾脆問了出來,省的自己瞎猜了。
“沒事,就是請你吃一道菜。”謝明寒吩咐小二拿了一雙乾淨的筷子給張阿繡,示意她可以品嚐那道桂花糖芋藕。
張阿繡猜測謝明寒應該不會在這道菜裡投毒的,她沒有必要害怕。
張阿繡優雅的執著筷子夾了一點兒吃了。
“味道怎麼樣?”謝明寒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還不錯。”張阿繡很中肯的評價道。
“是我吃了你做的桂花糖芋藕,把味道說於這兒的廚子知道的,所以廚子才會做了出來。”謝明寒的臉色終於柔和了許多,不過還是一張冰塊臉的樣子。
“就這事情?”張阿繡冷汗狂滴,害她剛開始嚇死了。
“嗯,你可以走了。”謝明寒點點頭。
“好。”這人真是怪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