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

現下清和胸有成竹，已將一切掌在手中，因而看上去好像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形容冷清如冰，目光卻是溫和。

這是他與冥鴻的師父，是青溪派的掌門。

他蹲在唐青祝旁邊，溫柔地輕撫他的臉：“子告，你說，師父聽著呢。”

唐青祝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軀體，因此說話特別慢，一字一句地，聽上去就像專為誅心而來：“你這樣厭惡身為人的那一部分，是不是因為害……害怕心生了魔性的自己？因為只要人心有妄念，魔就永遠在……你……”

話還未完，清和手上頓時下了力，一把捏住了他下巴。

唐青祝心知自己猜對了，在極度的疼痛之中，他的一雙眼皮控制不住地耷拉起來，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勉力掀開。

此時的他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一半是疲憊，來源於人性，一半是暴虐，來源於魔根。

雙方皆是刻骨。

他緩緩揚起嘴角：“你永遠也成不了神，心生出了魔的你……害了自己整個部族，也，也害了人間的你……永遠只能為人。”

清和怒極，臉上卻依然靜得像是一潭水。

他語氣照舊平和：“子告你莫要怪師父，師父也是迫不得已。白冥一族受禁錮太久了，朱雀族違背神訓捲入人間事，遲早是也要滅族的，我不能讓神的血脈消失在這世間。”

魔氣從大地深處來，從四面八方來，通通灌入唐青祝一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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