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一抖,險些給氣散了去,怎麼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靠譜,不是根本不在意,就是嚇成龜兒子!
果然沒有緣分和靈感,就壓根幹不了託夢這行當。
其實啊,中年男子有個夢想,就是當個偵探,為什麼有這個夢想呢?
他認字後看的第一本是包公案,自那時起,就對裡面的託夢與浪蕩之徒印象深刻,心裡也有老是想著,要是有冤魂來給他託夢,讓他當一回機智神探,就跟神探夏洛克裡的那馬臉男子一樣,一炮而紅,那該多好。
結果神探沒當成,倒是成了冤魂。
他還為了不讓破案之人太凸顯,專門找了這幾個目擊者託夢,萬萬沒想到——沒一個有那福氣。
“我好像認識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我想不起來你叫什麼?”蘇雀疑惑道。
中年男子閃了閃,飄到蘇雀身邊就想給她一耳光,他說了那麼多感人肺腑的話,簡直就是白白給她送睡眠時間的!
就在這時,那中年男子身上的黑氣濃稠的對方的形兒都看不到了,夢外邊給她擦拭額頭的姚朵一頓,蘇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胸腔的起伏的弧度大的驚人,在夢境中的蘇雀捂著頭,一層一層的痛感就像是下雪一樣,明顯能感覺到那薄薄的雪堆積的越來越厚,有種在用眼睛看的錯覺。
可具體是哪裡疼,又說不清……
“蘇雀!蘇雀!蘇雀!”姚朵搖晃著她,希望能幫她拜託夢魘。
120怎麼這麼磨嘰!姚朵忍不住了,本來還想等120過來!現在這情況要是在等下去,人就要沒了!
姚朵拽著她的胳膊拉到背上,那重量壓得她一個踉蹌,沒背的住。
她轉而去攬著蘇雀的腿,掛在腰間,然後再拉著她的胳膊,就這樣彆彆扭扭的揹著她,嘴上咬著皮包帶,被緊鎖的大門擋在屋裡,不禁暗道失策。
可她好不容易才背上身後那不知道吃什麼長這麼高的女人,一半的力氣就因為背到身上這個動作而消耗點了,不一定有力氣再來第二次單人全手動上背服務。
可除了放下蘇雀後自己來開門,沒有別的辦法開啟這顯得礙眼十足的防盜門。
背上的女人不知道夢到什麼了,嘴巴張開不斷地抽著氣,姚朵快速的放下蘇雀,一個箭步衝到門前打開了門,轉過身卻發現蘇雀醒了。
姚朵卻沒敢上去噓寒問暖,嗲她一下,因為現在的蘇雀很怪,不是一般的怪,不只是蘇雀,姚寶寶也很怪,不是一般的怪。
只見蘇雀流著眼淚,嘴裡呢喃著不知道是方言還是什麼,擴大的瞳孔麻木空洞,面上卻是似笑非笑,以為淺色的琉璃眼現在成了深色,她嘴角流著哈喇子,跟鬆獅犬似得直往下滴,那模樣真是怪的讓人寒毛孔顫慄。
姚寶寶金瞳豎成一線,盯著她,渾身的毛連都炸了開來,發出尖銳的威脅聲音。
姚朵有些害怕,這局面太像電影裡演的中邪現場,黑貓的異樣,熟人的怪異面孔。
黑貓,又名玄貓,黑而有赤色者為玄,赤為紅,故而玄貓為黑中帶有紅□□為靈貓。玄貓是一種從古代流傳到現代的辟邪物,古代的富裕人家總會養一隻黑貓來鎮宅。傳說它可以驅邪,每當有災難降臨時,它就會出現,所以總有人把災難與它掛鉤,認為不吉利。1
蘇雀晃晃悠悠的想站起來,姚寶寶驚怒地伸出爪子想要把她拍回去,但一手都能抱在懷裡的它怎麼可能與人類相提並論!
“喝喝喝,喝酒。快活啊,反正有大把好時光,給我來盆燒雞。”這句話說的很清楚,姚朵聽清了。
“蘇雀?是你嗎?”她貼著牆面,狐疑道。
“是我呀,姐姐你是誰,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小?快給我來盆燒雞。”蘇雀嘿嘿一笑,對著姚朵招了招手。
“你不認得我了?你要燒雞幹什麼?”
“哎呀,快進來,門口的叔叔阿姨,你們站著幹什麼呀?快進來一塊喝酒,今天是個好日子呢!”蘇雀繼續招手,這次招的誰就不知道了。
姚朵心下把自己知道的神都祈禱了個遍,從佛教到道教,甚至連撒旦教和一休小和尚都沒落下,這場面她實在受不住啊!
姚寶寶尖叫跟在蘇雀後面,聲音越來越大,都到了能刺激腦部的程度。
“哎呦,你們怎麼不進來?進來呀,快進來!”
姚朵抖著嗓子,“蘇雀你看看我,我進來了啊,你還要讓什麼進來——”蘇雀笑眯眯地說道:“喊叔叔阿姨們進來啊?你進來了我知道,他們就縮在那兒(她指了指門口)等著來你家喝酒呢,嘿嘿嘿。”
“她們不來你就不要喊了,你坐下來好嗎?”姚朵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雀一聽,氣的白眼都出來了,她吼道,唾沫橫飛:“臭婆娘!關你什麼事!”那聲音不似她原來靦腆憨厚的低音,連女聲都不是了!
姚朵心跳如鼓,不知道是該質問對方還是視若不見。
第三十八章
蘇雀眼珠動了動,定到了姚朵身上,她淌著口水,嘻嘻哈哈地靠了過來。
姚朵像是置若未聞,其實她是懵圈兒了,逃還是不逃?這是個問題。
“你好眼熟?你是誰呀?”她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還歪著腦袋撓了撓腦後。
“……”
“你是誰啊?怎麼不說話的,你哪裡來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咳,這是我家。”姚朵說完又咳嗽了一下,嗓子眼拉的太緊痰都拉出來。
“我認得你!你叫王翠花是不是,哈哈。”
姚朵心下鬆了一口氣,為什麼會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這人不是蘇雀,起碼現在不是,那麼自己搞點事就用不著心驚膽戰了。
她壯著膽子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王翠花,那你叫什麼名兒也得告訴我吧?我還不認得你呢。”
“蘇雀”停下了手舞足蹈,雙手自然的垂在腿邊,眼珠子都變了,清凌凌的,姚朵險些以為蘇雀回來了,然而,她出口的話卻不是蘇雀會說的。
“你媽沒告訴過你不能問鬼的名字嗎?”她頓了頓,原本優美的脖子竟然拉的老長,那變長的趨勢還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活像拉麵師傅手中的麵糰。
姚朵看著那顆近在咫尺,相距不到一釐米的腦袋,她細心觀察過的五官十分貼心的展示著面部表情的極限,似笑非笑,似嗔似苦。
可能是今天的眼界開的太寬了,姚朵沒有寒毛直豎,也沒有失聲尖叫,她面上冷靜地與之對視。
“要是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可要陪我一起去下面。”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願意在你墳前漂移,可憐兮兮的狗雜種不如珍惜被我一招暴雨梨花針擊穿棺材搗亂你的骨灰盒,讓你連大腿骨都找不回來在陰間裡痛哭流涕死不瞑目,只能回去找你改嫁的媳婦鑽入她黑如大糞的卵巢求著來一次骨肉相連。”姚朵來火了。
“蘇雀”微妙的表情全散了,只剩下目瞪口呆。
“你——”
“住口!準你這廢物說話了嗎!”姚朵
說完,怒目而醒。
撐在床沿,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