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厭惡的推開,他知道溫珏在汪畏之心中早已佔據了一角牢不可破的地位,這或許也是這厭 惡感由來的原因之一。
可看著眼前這任由他拿捏的人,心中似乎又好受了些,“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那就這樣出去吧。”
溫憲說完 ,率先邁過他走了出去,“跟上!”
汪畏之便乖順的垂頭跟了上去。
敲了敲沈雁飛的房門。
大門開啟,沈雁飛身姿筆挺的站在 門內,裡間炭火燒的正旺,將屋子烘烤的暖洋洋的。
“雁飛,京城落雪了。”,溫憲唇瓣微揚,對著沈雁飛時他總是難得的有耐心和好 心情。
沈雁飛清俊目光微移,錯過溫憲落到跟在他身後的汪畏之身上。
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錯,這麼冷的天只著件薄薄的衣衫,他低 垂著頭看不見神情,但那細微的顫抖正宣告著此刻他很冷。
“嗯,是下雪了。”,一片雪花落在肩頭,潔白無瑕又清冷孤傲,是他喜愛 的東西之一。
“我記得你很喜歡雪,今日無事,便去城北賞雪吧。”
溫府的馬車搖搖晃晃駛離大門外,汪畏之身為侍從只能跟在馬 車旁不行,寒冬臘月的天,再來上一陣冷風,這涼意便直往骨子裡鑽。
搓了搓臂膀,小跑著跟上馬車,從那微揚的車簾內依稀有熱氣散 出來。
溫憲撩開一點窗簾斜視下去,看著汪畏之凍的青白的臉,似乎想說什麼,可只要一觸即那淡漠的神情,那點憐憫之心便瞬間消散 。
冷冷哼了一聲放下車簾,沈雁飛坐在一旁看他,“若是介意,不如就讓他進來吧,這麼凍下去會出聲的。”
“哪個下人不挨凍受 苦的,偏他金貴一些?況且我有何介意的?他是我的東西,自然是我想如何便如何。”
沈雁飛聞言不在多言,只是沒過半晌,溫憲卻一 臉陰沉的將放在旁邊的毛絨大氅從視窗塞了出去。
“你還是在意他。”,沈雁飛在陳述一個事實,溫憲卻顯得有些不耐煩,“雁飛,我 記得你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
沈雁飛的背脊依舊筆挺,“當然,我是在提醒你,人一旦有了在意的東西,就會有弱點。”
“他 會是我的弱點?”,溫憲臉上浮現一抹嘲弄的笑意,“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我的弱點是誰。”
兩人都未說話,馬車內陷入沉默。
良久 後沈雁飛才道:“我聽說你替溫王爺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獨子。”
“溫王爺向來置身事外,若不因為此事,又如何能與王府攀上些交情 ?”
“那這位溫焱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憲不知想到什麼,看了眼窗外,汪畏之已經將那件大氅裹在身上。
“非池中之物。”
沈雁飛沉默,“溫帝派了他去邊關歷練,你認為如果他有所成就,是否能代替沈重成為溫王朝的第一戰將?”
溫憲收回視線道:“ 沒有人能比沈重更忠心了,單憑這一點,便說不好。”
沈雁飛手指收緊,因太過用力而骨節泛白,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是呀,他 就是溫帝的狗,沒人能比他更忠心。”
作者有話要說:奪位是最後也是最猛的一把火了,奪位寫文就重生,火葬場安排,後面還有的寫 ,畢竟還有第二世,有的角色結局走向不同,大家耐心看,然後我這個月不是很忙嘛,因為沒有存稿了,我只能儘量保持更新!
第76章 奪位
馬車一路駛到城北一座庭院前, 硃紅翠瓦間點綴些白色,頗有點清冷之感。
庭院大門前也不知是哪位達官顯貴先到了,正由下人打理 著馬車往後趕。
溫憲下馬斜撇了跟在一旁的汪畏之一眼,動作越發溫柔的掀簾將沈雁飛牽了下來。
青磚小路已經鋪就了一層薄雪, 汪畏之先前雖裹了溫憲的大氅, 但到底受了凍, 肩頭眉梢落著點點白雪,唇瓣青紫,進入挺院後在經熱氣一燻烤,便化作水珠浸溼了頭髮, 黏黏膩膩十分難受。
可儘管如此, 他還是規矩的跟在溫憲身後, 前方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摻著沈雁飛, 溫熱的湯婆子被塞入那個高傲的男 人懷中,那是汪畏之從不曾體驗過的溫柔。
或許在很久很久之前感受過, 可漫長的時光早已將僅有的美好揉碎。
他收回視線低垂下 頭, 如今他早就學乖,該如何在這個男人身邊苟存。
庭院有人出來將他們迎入一間雅間內,這雅間外表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 可當房門 開啟後,裡面卻別有洞天。
裡側燒著暖爐, 在裡面是一道推拉的竹門, 將竹門推開, 便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院長開著臘梅,不時 有暗香盈來,景色迷人。
溫憲攜沈雁飛在堂中坐下, 視線落到對方微溼的發上,“去,拿張乾淨的帕子來。”,溫憲吩咐道。
汪畏 之從一側取來乾淨的帕子,溫憲連看也未看他,接過來便十分自然的繞到沈雁飛身後。
“頭髮沾了雪,容易受涼。”,溫憲一邊說一邊 伸手將沈雁飛的髮絲鬆開,彷彿做過很多次一般。
男人高傲的眉眼轉向一側,垂頭乖順站著的汪畏之,後者的髮絲早已被雪水溼透,一 路跟著馬車過來,鞋襪也早已染上水漬。
可就是這麼個不受溫憲待見的人,身上偏偏還裹著溫憲的大氅,他眉頭微皺斜看了溫憲一眼, 對方似乎早已將大氅之事忘了,他突然想知道汪畏之對於溫憲來說到底算什麼?
是如那微溼的頭髮不值一提?還是像那緊裹的大氅一樣 視若珍寶?
他站起身轉向溫憲道:“既來了,不如去賞賞雪?”
溫憲自是寵溺的,從一旁下人手中接過印著臘梅的紙傘,與沈雁飛 相攜踏入院中。
汪畏之作為侍從自然要跟在身後,哪怕他雙腳凍的冰涼。
只是他在如何在心中告訴自己,溫憲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可仍然被眼前這幕刺痛雙眸。
前方兩位,一個孤傲清冷,一個俊朗不凡,撐著傘走在雪地間當真有總遺世獨立之感,是他汪畏之窮追 不捨也難以企及的存在,是汪畏之想要成為卻再也無法成為的樣子。
心中有些絞痛,他似乎想到曾經還在青山鎮時的模樣,他是那個小 鎮最有權勢的少爺,他也曾像沈雁飛一樣被人仰望著,可現在他不過只是個苟且偷生爛了根兒的人。
溫憲同沈雁飛已經行至水塘邊,不 算寬敞的水塘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水塘不深,可冰面下的水卻透出絲絲寒意。
兩人正低聲交談著什麼,汪畏之離的不近不遠,卻是聽 不真切,只是突然沈雁飛動了動,似乎是想抓住什麼。
有一條暗影從他身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