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篇。
晉林陪著他們又逛了會兒, 什麼綠豆糕素豆炸年糕,哪個香買哪個, 不會兒就吃得滿嘴滿袖都是油了, 晉林只得掏手帕, 細心給小少爺擦。
雖說天不是什麼節日, 街上賣燈不多,但還是叫他們碰到了家。店家都已經快要收攤了, 喬田和他磨了好陣才好不容易買了兩隻荷燈, 準備等會兒就去西市邊上條夜河放燈。
“裡只有兩盞燈。”
喬田把手盞燈舉起來給他看, 心裡藏著卷小紙條, 可以供人書寫心願,“安安盞,你和我合盞吧。”
“好。”
晉林捏捏他耳朵, 去個算命攤上借了只蘸滿墨水小狼毫。兩個人蹲在灰暗青石階上, 默默看著盞做工緻小燈, 無從筆。
安安卻不像他們樣拘泥,他問別人借了火折,自己跑到橋另頭放去了。
喬田磨蹭了半天, 覺再楞去墨都快乾了,才撓撓頭問道, “你想寫什麼?”
晉林搖了搖頭,“我沒什麼願望, 你寫吧。”
“沒有願望?你怎麼會沒有願望呢?”
喬田奇道,“錢財、健康、權勢、親愛……世人追求甚多,難道沒有件能讓你動心麼?”
“權錢對於我來說是多多益善,但是沒有也無妨。”
晉林淡淡說道,“俗話說得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能活日便是日,哪裡敢要求更多?至於親和愛,就更不必說了,我孑然身,也不向往愛,所以活著也只是人求生本能罷了,自然無慾無求。”
他說得樣輕、樣淡,彷彿從來沒有把些放在心上,但是喬田卻莫名從些語句覺到了絲痛意。晉林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過往,他表現就和所有人對他第印象樣,才華眾、寡言少語。在穿越之前,喬田對他了解也全都是從他父親裡得知,然而經過他人之,再怎麼還原也有疏漏。
“樣好了……”
喬田想了會兒,把小紙條攤開,藉著月亮銀光,用筆在上面寫了‘開心’兩個字。
他們拖得有久,筆頭都已經有些幹了,筆之時有肉眼可見斷續和粗糲,不過喬田還是認認真真、筆劃把兩個簡簡單單字寫完了。
“有說法,人轉世投胎就是來贖罪,故而人生有七苦,從罪生又在罪死,往往復復不得善終。但是呢,神佛又留有絲憐憫之心,所以才賜給罪人世間最美好,好讓他們不至於陷絕望痛苦之。”
喬田把張小紙條捲了起來,盞荷燈,嘆道,“苦有甜,才是人生。”
晉林詫異看了他眼,似是沒想到他樣小腦瓜也能想大道理來,“多少人輩忙忙碌碌,追求達官富貴,卻連簡簡單單兩個字都做不到。”
“所以嘛,我對你要求也只有麼丁丁丁丁。”
喬田說著,誇張將指和大拇指碰在起,只小小間隙,“如果你已經沒有期待,就去思考自己害怕失去什麼,又畏懼才有未來。”
“你倒是挺大智若愚。”
晉林起來,雙眉眼就像是冰雪盡褪般,浮無限暖意,“我現在唯怕失去,就是你和奶奶。”
“哇!”
喬田故作驚訝,“也太巧了叭!我也是哎!”
他本來是想逗逗晉林,所以話也說了隨意些。
但是晉林眼角意卻淡了去,他靜靜看著喬田清澈眼睛,百般滋味起湧上心頭,在心裡和腔裡橫衝直撞,像是想要宣洩著什麼,但是又無從說。
半響後,他轉移了話題,“放燈吧。”
喬田重重答應了聲,也從懷裡摸個火折來,輕輕對著個不斷燃燒紅了,嚓聲,朵幼小火苗就落在了折上。
晉林側過身幫忙擋風,喬田手忙腳亮了芯裡小蠟燭,兩人起捧著著盞蓮燈,小心翼翼將託到了幽靜沉寂水面上。
暗夜,夜風從遙遠山間遠道而來,經過小鎮時候已經被密集建築給分割開。
河水泛起絲輕微漣漪,荷燈飄在河面上,上、搖搖晃晃隨著水波遠去了。忽明忽滅火光照亮了所到每,像是刺破黑暗縷光,順著河水流向飄啊飄啊,直至穿過座橋洞,在拐角小漩渦輕輕打了圈,隨即又飄向了更遠方向……
·
過了三天,秋節將至。
晉林交給村婦們批貨已經完工差不多了,他如約結清了工錢和押金,僱了輛牛車馱著兩團鼓鼓曩曩大麻袋,浩浩蕩蕩穿過刑場和街市,回了瑞玉閣。
時候木大師邊也傳來了好訊息,幾百件小首飾已經被加工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