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盤子,回頭老闆還要罰你的工錢,我去賺錢還去賠錢的?”
“好吧。”
喬田可憐,像只被主人寄養在朋友家的小奶貓,“我要什麼呢?”
“雖然現在田裡已經插好了秧,但容易雜草,少了人照看。你明天跟著奶奶去,能學多少多少。”
晉林放心叮囑,“我知你吃了苦,要你天都待在田裡也太可能,只有個字我希望你到:盡力而為。”
“……啊,我知的。”
喬田愣了愣,頭。
他從小時候開始,家裡人就為他鋪好了條星光大,別人努力半才有了名利,但對他而言,這些東西都唾手可得、再簡單過了,以,也從沒人和他說過‘盡力而為’這話。
喬田聽著,莫名覺得柄擔子挑在了他的肩上,他既新奇,又有些害怕。
像鼓勵自己般,他又笨拙答應了遍,“我會盡力的。”
晉林松了氣。
他心裡再清楚過,奶奶已經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而喬田還個懵懵懂懂的大孩子,家裡的重任幾乎全擔在他身上。雖然喬田的事也許杯水車薪,但在這個完全陌的世界裡,卻莫名給了他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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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林第天起床的時候趕了個早,天矇矇亮的,像被層霧的紗矇住了。
睡在他隔的喬田隱隱約約聽見動靜,迷迷瞪瞪,心裡很安叫了聲,“晉林……”
晉林穿好衣服,輕手輕腳走過來幫他把被子蓋上,摸了摸他順滑的頭髮,“睡吧,還早呢。”
喬田當然沒醒,他往被子裡縮了縮,只了半張掌大的臉,像個小孩子樣囈語,“晉林……”
晉林看了他會兒,又望了望外面的天,這才帶著自己昨天準備好的乾糧,披著淺淡的月,走了家門。
他沿著村子裡的河直走去,在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後,才終於窺見了小鎮的身影。
晉林和慣大的喬田同,他從小到大事都很有主見,也很有主意。
昨晚和喬田商量的時候,他就想過了:農村裡有乏年輕勞動力、基本上大家都可以自給自足,經濟比較單,要從同村人手裡摳幾個銅板容易。
而繁華的小鎮就同了,商業相對發展較快,需求更多,也就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機遇。
他沒費多少勁就找到了份短工——鎮子裡最大的客棧正缺個手腳伶俐的跑堂,掌櫃的看他身壯實,就把他留了來。
客棧里人來人往,跑堂的幾乎刻都能歇,晉林身剛好,有好幾次走得腿痠,差就跪去,還好撐著東西扶住了。他想每日十文錢的酬勞,咬咬牙又堅持了來。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掌櫃的看他為人雖然寡言少語、卻踏踏實實、勤奮能幹,便多給他劃了文。
晉林路捏著幾個銅板,回去的時候又在鎮子上買了米和玉米麵,他本想再多買新鮮的菜,但猶豫了大半天,到底還沒捨得。
風過的時候,他的腳掠過已經有小腿的草叢,沾上片晶瑩的水。
等到月牙將雲層咬破個子、像小鑽殼樣冒個頭的時候,晉林知覺,就到了家。
門裡隱約透絲光亮,燭光投在破舊的油紙窗上,像抹了層剛熬好的豬油,絨黃絨黃的顏,又朦朦朧朧亮著。
堂屋裡沒人,院子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
他循聲走過去,看見奶奶正坐在馬紮上洗碗,瘦弱的背微微彎著,像顆歪了的老樹。
晉林悄無聲息甩了甩痠痛的手腕,然後捲起袖子,“我來吧。”
“回來啦?吃了飯麼?沒吃的話田田給你留了東西,在桌上擱著呢。”
奶奶攔著他,“我再過遍水就好了,麻煩的,你趕緊吃了東西去床上躺會兒。”
她既然這樣說,晉林也就搶著幹了。
他看了圈沒找到喬田,便問奶奶,“他呢?”
奶奶,“田田天田的時候割傷了手,我就叫他躺著歇會兒了,睡了午呢,現在還沒醒,估計累了。”
晉林聽,微微皺了皺眉,“割個手罷了,怎的這麼氣?”
說著他也等奶奶解釋,回屋找喬田去了。
屋子裡沒蠟燭,昏暗得很,全靠窗外的月光照明。
晉林來的時候沒留意聲響,開門的動靜驚醒了喬田,他身上還裹著圈被子,揉了揉眼睛,像十分睏倦的模樣,邊打哈欠邊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過了晚飯掌櫃的才肯放人。”
喬田聽晉林太興的樣子,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腦子立刻清醒了,他小心翼翼問,“怎麼心好?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