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兒，解放後新蓋起來的這撥樓房都扛住了，都沒塌！我估摸著們國棉廠廠邊兒的樓房，也不會塌，們放心。”

馬寶純關心地問：“家呢？家人都平安沒事？”

少棠頭：“我家裡都平安，軍區過來的訊息說，北京沒有死什麼人。隊訊息都可靠。”

馬寶純放了半個心，客氣招呼這人進屋說話。少棠很守規矩地沒進對方家門，站在門，因為孟建民不在家，人家家中等於“孤兒寡母”的狀態，他避嫌。

少棠說完頓了會兒，低聲：“倆早兒歇吧，我門抽根菸就走了，晚上還要值班。”

月光在門內灑片銀白的鄉愁，每人心頭都有家鄉的星光。

賀少棠蹲在單元門，動不動，靜靜地煙，咀嚼滋味。

孟小北樓找人，慢慢地，從身後抱住少棠的肩膀，緊緊摟著。他把臉埋到他乾爹的肩窩裡，整個人趴在對方後背上，賴賴地趴著，恨不得將全身重量都託付在這個人身上。

少棠攥住小北的手腕，用力握握，男子漢之間無聲的藉。

孟小北特別無畏，也不會掉淚，因為他始終堅定認為，他爸和他弟丁兒屁事都不會有，明兒就坐火車回來了。

哭什麼，都男人了，哭有個屁用啊？

他卻看到他的少棠眼圈突然泛紅，睫在月光閃爍水紋，唇上顆小痣隨嘴唇輕微地扇動，像真動了，暴最細微的緒。

少棠用力抹了把臉，也有些不意思，對孟小北：“我我們家最大的，我沒哥哥，我還真把爸當我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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