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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畢竟是苦寒之地,種出來的糧食根本不夠供給大軍使用,陳言也只能選擇向外界購買。
不過為了永久解決糧食問題,蕩虜軍在攻下西夏後,陳言選擇的下一個擴張方向乃是——蜀地。
蜀地,素有天府之國的稱謂。
漢高祖劉邦的霸業,自漢中平原而起,一掃天下!
蜀中,漢中,成都……
這幾大盆地的氣候水文都非常適合發展農業,礦產和經濟也是相當發達。
並且入蜀的地形還十分險峻,易守難攻。
要是能將蜀中佔據,再把劍門,天閣等雄關一守,沒幾十萬大軍都開不進去。
三國時期,鄧艾攜天下大勢滅蜀,有整個中原的精華地區作為支援,可即便如此,他的損失可是非常巨大的!
差點就沒能攻進蜀中!
但是陳言並不著急入蜀,因為入蜀容易,再想要帶大軍打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攻滅西夏,取得河套養馬地之前,陳言是不會大軍入蜀的。
陳言的目光聚集向了西夏王都,興慶府!
……
此時的興慶府可謂是重兵雲集,整個西夏剩餘的軍隊大部分都匯聚到了興慶府中。
興慶府的治安變得有些不忍直視了起來。
這些軍隊進入興慶府,就開始肆意的燒殺搶掠,原本王都的軍隊根本無法維持秩序,甚至是也有大量的王都軍隊加入了燒殺搶掠的行動中。
而西夏王李乾順則是對這些士卒的行為採取不管不顧的態度,他還需要這些士卒幫他守衛西夏王都,可不會去治這些士卒的罪。
正好讓他們殺些人,沾沾血,身上多點野性,在戰場上的表現或許可以更好些。
其實,此時即便是李乾順想管,他也管不住了!
西夏正在的精華之地,其實就是興慶府到宋夏邊境這一片,有一條河流流過,算是水草豐美之地,適合發展農業和牧業。
就連西夏的財政支柱鹽礦,也大部分都分佈在這一片區域!
現在,別看西夏國土並沒有損失多少,但是西夏的精華之地,已經丟掉了大半,被蕩虜軍攻佔。
李乾順哪裡還有錢給西夏士卒發餉銀?
沒錢發餉銀,還不想軍隊暴動,那就只有縱容軍隊劫掠地方這一個選擇了!
……
蕩虜軍緩緩向著興慶府推進,只不過卻都只是小打小鬧,今天拔兩個堡子,明天破三個小部族……
反正就是練兵,沒有要和西夏主力決戰的意思。
只不過,蕩虜軍轄區和西夏的邊界處卻是重兵雲集,蕩虜軍五個營,有三個駐紮在和西夏的邊界。
隨時處於戰備狀態,就等著陳言攜帶足夠的糧草物資抵達,然後西征,一舉消滅西夏。
整個蕩虜軍轄區內,無數的物資正在向著安平城匯聚,一門門簇新的火炮,一杆杆火槍,一箱箱的震天雷。
一車車的火炮炮子,火槍鉛子,大批的火藥,嶄新的板甲和環首刀,在大量民夫的押運下,向著西夏的方向而去。
陳言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等糧草物資抵達翔慶軍的蕩虜軍駐地,陳言也就要準備領兵出發了。
這一日,陳言接到訊息,糧草物資抵達翔慶軍的蕩虜軍駐地,陳言前去視察軍營,然後隨時準備率領大軍西去。
如果他的計劃沒發生變故的話,也就是這兩天的功夫了!
只是,陳言才剛剛從軍營回來,回到大都督府,就有人來稟報,宋朝使者求見。
陳言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帶人去會客廳。”
說著,陳言便在身邊幾個侍女的服侍下,將身上的盔甲脫掉,換成了一身白色的長袍。
白色長袍上用金線繡著一條五爪金龍,看起來仙氣飄飄,又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一頭烏黑的長髮十分隨意的用一根帶子束著,陳言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看起來仿若謫仙降世。
陳言在一眾精悍護衛的環繞下,抬步走向了會客廳。
……
會客廳中,李綱端坐在一張椅子上,臉上滿是從容與淡定,身上穿著大宋的官服,氣場十足。
震的端茶送水的侍女都有些怯怯的,不敢看這個威嚴十足的大官。
李綱面容沉凝,回想著自己一路上所看到的一切。
自東京出,他一路往西,路上路過很多的城池,鄉村,所看到的百姓都是身材瘦弱,眼神麻木的,看不到一絲笑臉。
彷彿一具具行屍走肉,只為了活著而活著,在他們身上找不到絲毫的精氣神,身上衣衫襤褸,臉上身上滿是汙漬,像是一個個流民。
他只以為天下的百姓皆如此,猜想是因為沒讀過書,沒受到過聖人的教誨,眼神才會顯得麻木而空洞,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只是,當他進入秦鳳路,尤其是進入了反賊的控制區後,卻是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路邊的田地裡有農人在勞作,但臉上卻是有些滿足的笑容,哪怕是累的滿頭大汗,累的直不起腰,眼神中也全部都是希望的光。
路邊的行人雖然也是身材瘦弱,衣衫襤褸,但身上卻是充滿了精氣神。
集鎮,城池都是無比的繁華,雖有家長裡短的爭吵,但卻到處都是朗朗的讀書聲,孩子們聚在一起背書,在地上用樹枝寫字……
一座座學堂,一座座作坊分佈的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商賈絡繹不絕,一片繁華的景象。
這裡雖然遠不如東京開封城繁華,但給李綱的感覺,卻是充滿了蓬勃發展的朝氣。
就像是東京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但這裡卻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雖然遠不如老人強大,但卻是充滿了未來。
李綱很好奇,為什麼這裡的百姓和大宋別處的百姓完全不一樣?!
感覺完全就像是兩種人一般。
李綱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袋,他得好好想想待會見到這反賊首領之後,如何勸他接受朝廷招安。
也不知道這反賊究竟是何許人,聽聞他十分善戰,怕也是一個只懂得舞槍弄棒的莽夫吧!
李綱如此想到,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陳言的大概形象,滿臉大鬍子,說話粗聲粗氣,身材健碩,脾氣火爆……
反正不像是什麼好人!
在他眼中,敢造反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踏踏踏踏……
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李綱抬頭看向了會客廳門口,最先進來的不是陳言,而是一隊十人的護衛。<!--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