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憶。
太冷了,南一感覺路任憶已經凍得失去知覺,整個人像被抽空了水般乾癟僵硬,如果他不及時趕到,路任憶恐怕很難在這死村活下來。
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溫暖攝入體內,路任憶漸漸平靜了下來,但瞳孔依然渙散,雙臂依舊以保護的姿態護著懷裡的熊貓耳朵,不讓它沾染一絲風雪。
南一忽然想起,外掛吃雞世界的最後一戰,路任憶也是為了撿回這雙耳朵豁出了性命。
他其實一直都有察覺,路任憶這一身粉和賣萌的熊貓耳朵很是怪異,但他從沒開口追問。
南一垂眸,他知道此時路任憶的頭頂,一定也滾動播放著一段回憶。不知怎的,這次他沒有勇氣去看,他無法相信像路任憶這般笑嘻嘻的粉衣少年,也會有一段不可磨滅的過去。
身體似乎撐到了極致,路任憶身體猛地一顫,雙眼發黑昏倒在南一懷裡。
呂駐趕到時,便看見南一半蹲在角落,輕擁著懷裡的路任憶,頭頂和背上積了層厚厚的雪,都快凍成雪人。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又要抱著路任憶殉情。”呂駐將傘撐在兩人頭頂,皺著眉把身上的羽絨服披給南一,“不管發生什麼,先回屋!”
南一背後一暖,怔了下抬頭:“謝謝。”
他抬眸看了看呂駐身上單薄的黑色羊絨毛衣,擰眉:“你這樣不冷嗎?”
呂駐抬手扶過路任憶,自信一笑:“我愛裸奔,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一想起來,這傢伙就是根冰棒子,怕熱不怕冷。
兩人將路任憶扶回家裡,當夜路任憶便發起了高燒,渾身燙得像團火。
南一端著兩碗中藥湯推開門,房間裡噗嗞噗嗞燒著柴火,路任憶已經醒來,半坐在床頭髮呆,負責看門的呂駐坐在床邊,看到南一進門,走上前接下碗,順便摸了摸南一的額頭:“白天這麼大雪,你有哪裡不舒服?”
南一搖搖頭:“我在儲藏櫃裡找了找,也只找到這幾副藥草,實在少得可憐。”
呂駐點頭,端著碗朝床邊走去。
“等等。”南一出聲。
呂駐:“怎麼了?”
南一盯著他片刻,無奈嘆道:“這碗是給你的,你最近腸胃炎老犯。”
呂駐愣了愣,放下碗一把將南一擁在懷裡,嘿嘿笑道:“南教授,你真是愛我愛到變形呢!”
南一淡定道:“大機率是被你坑變形的。”
罪魁禍首呂駐咳咳兩聲,盯著轉移話題:“南教授,這回不是什麼專治便秘小能手了吧。”
南一:“......”
別問,要臉。
兩人費老大勁給路任憶喂完藥後,南一重新戴上地眼查的眼鏡,呂駐在旁邊摸上南一的手,緊緊握住。
路任憶的回憶竄入腦海。
畫面裡是一個九歲的小男孩牽著三歲的小女孩,正在小院裡奔跑......
作者有話要說:俺也愛你們愛到變形哦麼麼啾(づ??????)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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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空腹熊貓
南一和呂駐穿成了路任憶班上的老師,南一作為物理老師兼班主任,呂駐則是天天被南一霸佔課時的......體育老師。
這時,路任憶剛剛高二開學。
“叮鈴——”
早自習預備鈴響了,南一拿起課本,朝正在摸魚的體育老師望去:“我去上課了,剛開學有些事要理順,你下午那節課借我一用。”
雖然只是在路任憶的回憶裡,但一絲不苟的南教授仍然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體育老師靠在椅子上,翹著腿懶懶道:“ojbk!”
南一來到走廊,明明是早自習的時間,過道上仍有學生晃來晃去。
路任憶所在的高中屬於全市三流學校,到處是地痞流氓和不學無術的學生,時間一長,校方也懶得管。
南教授無奈嘆氣,無論如何他還是得管好自己班上的學生。
“娘娘腔,昨兒又去哪打工了?”
“呵呵,看你長這麼粉嫩,要不給爺當個跟班?”
“天天抱著這個熊貓耳朵,你是智障嗎?”
“老大不用跟他廢話,他要是不答應,直接原地解決就行!”
南一路過一間男廁,腳步一頓。
熊貓耳朵?
緊接著,幾個男生戰戰赫赫從廁所裡跑出來,臉色惶恐。
南一不由分說走了進去,剛進門就被濃重的煙味嗆了幾口。
廁所黑壓壓圍著幾位穿著黑T,手臂上紋著青黑紋身,嘴裡叼著煙的少年,人群中央站著個粉色的瘦弱身影,手裡握著糰粉色絨毛,垂著頭。
為首的寸頭男生見粉衣少年一聲不吭,掄起粗壯的胳膊,狠狠推了他一把:“娘娘腔,問你話呢,耳聾了?”
粉衣少年悶哼一聲,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剛好撞到進門的人身上。
路任憶訝然抬頭,是一張俊秀斯文的臉,但那雙淺眸此刻卻溢滿寒霜。
南一扶住路任憶,這時的路任憶比遊戲裡的他矮了小半個頭,清秀的臉上掛著青黑的眼圈。
南一擰眉盯著一臉痞氣的寸頭男,寒聲道:“上課時間,你們在這做什麼?”
寸頭男和小弟們看清來人後,皆是一僵,這位老師可是全校出名的魔鬼班主任李華,也只有他班上的人會早晚打卡,記遲到,不交作業還會被通知家長。
“真TM倒黴。”寸頭男悻悻然扔下菸頭,狠狠踩了幾腳,瞪了眼路任憶,不情不願地帶著小弟們走出了廁所。
南一低頭看去:“沒事吧?”
路任憶始終垂著頭,細長的睫毛輕顫,手裡死攥著被無數人嫌棄的熊貓耳朵。
片刻後,路任憶抬眸,嘴角輕輕上揚,嘴邊的梨渦一如既往可愛:“李老師,謝謝你。”
南一愣了愣,路任憶接著笑呵呵道:“李老師,我先進教室啦!”
“......嗯。”南一應了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路任憶將熊貓耳朵小心翼翼放回兜裡,熟練整理好被扯歪的舊襯衣,朝門口走去。
南一靜靜站在原地,看著路任憶瘦削的背影,眉頭擰得更緊。
南一跟在路任憶身後,路任憶前腳剛走進教室,同學們的視線便齊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