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領頭的那個女人,冷聲道。
“不想你們的十代目夫人死的話,就讓開路,放我走!”
敏銳的從你的應對中覺察到了你的外強中乾,被少女稱作“拉爾”的女人沉默片刻,棗紅色眼瞳閃過一絲複雜,終於在感情與理智間做出了取捨,點燃了雨屬性的火焰。
“夫人。抱歉,我們不能因為您一個人就違抗命令放走彭格列的心腹大患。”
*
不出所料,在雙方都沒動真格的情況下,你被打敗後重新關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在京子的以死相逼下沒有再被關進實驗室做成罐頭,而是直接進了相對舒適的俘虜監獄。
“夫人,沒事吧?”
拉爾扶著面色蒼白、雙目含淚的笹川京子,不太習慣的問出了關心的話語。
“姐姐大人......”
後知後覺想明白了一切,橘色長髮的少女推開在她眼裡假惺惺的藏青發色女人,無力的向你伸出手。
被押送著進入監獄的你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責怪,只是充滿了無奈。
無需自責,傻姑娘。
第98章 睥睨於城市之巔(十一)
你並不只是第一次被關進監獄。
第一次被關禁閉出獄後讓你明白了一個道理, 權利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然就只能任人宰割。而這次主動被俘虜, 也讓你明白了一個道理,權利不僅僅需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比如這次這種突發情況, 如果你沒有實現召集五大幹部開會分配工作, 而是把控制權緊握在手,那麼一旦你與港黑總部失去聯絡, 那麼組織裡慣於聽從你直接下達指令的成員們就會如同失去了頭狼的狼群變得一團亂, 彭格列也將不戰而勝。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指望下屬完全聽從你的指揮是不現實的, 只有將權利合理分配出去, 讓他們各司其職,才能達到能將利益最大化的最優解。
空蕩蕩的監獄裡只有那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像極了警局審訊室審問犯人的佈置,只是處於對敵方首領的尊重沒有手銬罷了。
你疊著腿坐在椅子上, 右手手肘撐在一邊扶手上, 手背支著下顎,眼神銳利地看過去。隔著監獄的鐵欄杆,叼著煙的紅髮男人懶散地穿著正裝, 斜著眼看過來。
你們的眼神相撞時空氣中似乎擦過了一道火花,你看見天野黎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露出了那種平淡中帶著點變態感的笑容,“矢花家的,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 又見面了。”你竟順著他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
天野黎彈了彈菸灰,像又想把滾燙的菸頭摁在你的手臂上一樣,惡意滿滿的挑釁,“很不錯嘛,比小時候有長進,我還以為你會恨不得拿起一把刀把我碎屍萬段,就像我曾經對矢花誠做過的那樣。”
“哦。”你優雅地坐著,平靜地應了一聲,“下次還有這種事的話,煮爛了之後記得分我一杯羹。”
“你竟然一點都不憤怒?”天野黎奇了,在他的印象中你可不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你若跟誰有仇,若無關利益,當場就會報了。
“人的憤怒根本是源於自己的無能。”你心平氣和道。
“你也算是人嗎?”天野黎嗤笑,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挖空心思的來刺激你,只為看獵物臨死前不甘的掙扎,“能從實驗室裡批次生產的豬玀,也算是人嗎?”
你的身世在彭格列,特別是在門外顧問這個身為彭格列、又獨立於彭格列的組織,不是秘密。若非彭格列的特殊暗殺部隊巴利安的現任首領XANXUS公開宣佈不承認彭格列十代目,仍忠於彭格列九代目,彭格列門外顧問的人早就請巴利安的人出手解決你了,哪能容你這個本該在家族實驗室誕生的最強人形武器不受控制的蹦躂到現在。
“至少比你更像人。”你沒有被激怒,甚至連微笑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視線也未曾發生偏移,只語氣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帶著點同情,“你看看你,除了這張人皮,哪裡還像是個人?”
“你——”
天野黎的話戛然而止。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侵染了他的四肢百骸,常年遊離在生死邊緣鍛煉出的直覺令他立即想要離開原地躲避危險的來臨,可他的身體卻跟不上大腦運轉的速度,甚至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拔出,只用餘光窺得一道劍影。
飛凌而至的劍影僅一瞬間,就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薄薄的血痕。
只一剎那,那顆頭顱就飛了出去。
銀髮淡藍色眼瞳的少年的身影瞬移至不遠處,收劍入鞘。藏藍色的軍裝制服襯得他更加沉穩可靠,沒有絲毫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浮躁感。
你回憶著那令人驚歎的封喉一劍,白山吉光的動作在你腦海中彷彿進入了慢動作回放,紅髮男人一閃而逝的破綻在那瞬間變得無比致命,在神劍付喪神眼中漏洞百出到不可思議。
那一劍精妙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白山吉光的劍,是治癒之劍,是殺人之劍,更是一振洋溢著神力的快劍。
天野黎一時還沒有死,只覺得頸上一涼,眼前的世界隨即天旋地轉起來。
他頭顱重重地摔在地上,臉頰被砸得塌陷下去,卻仍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你,他還要看他的俘虜如何在他的語言下崩潰掙扎。
流火蔓延上鐵欄杆,輕易地融化了囚籠。你優雅起身,走出監獄,環顧四周,周圍的看守人員已經被隱匿身影暗中潛入的付喪神割了喉,癱軟著身體堆在牆角。
你並不吝嗇自己誇獎,“白山,你做的很好。”按照先前決定好的計劃行事,時機掌握得分毫不差。
“不負主人重託。”
白山吉光乾淨而又清澈的眸中浮起淡淡的歡喜,自然地護衛在你身後。
而在你面前,男人失去了頭顱的身體仍直直地站在原地,甚至手裡夾著的那支香菸都還亮著火光。
似乎時間停滯了片刻,天野黎脖子上碗大一個疤驀地噴湧出大量的鮮血,將天花板都染紅,也將他指間的火光熄滅,彷彿身體內的血液都流盡了,才轟然倒地。
“白山能幫我把他的四肢砍下來嗎?”雪白的風衣上被濺了幾點鮮血,你蹙了蹙眉,嫌棄地瞥了地上的那具屍體,在銀髮少年準備按照你說的做的時候又攔住了他,“算了,別髒了你的劍。”
一縷火焰竄上了監獄鐵欄杆的兩端將它熔斷,你單手拆下一根兒/臂/粗的鋼管,瀟灑地耍了一個棍花,向屍體走去。
鈍器打斷男屍四肢的悶響和骨折聲不斷響起,你帶著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揮下又抬起粘了模糊血肉的鋼管,不少血水和內臟碎片隨著鋼管光滑冰冷的管身淌到了你的手上,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