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這桌。”侯果面含微笑地道。
他坐在主位,梁懷坐在次位,一副在等他的樣子。
陳熠安放下洗澡的桶,拿出了個乾毛巾擦頭髮,“我真沒胃口,你們吃吧,我就喝杯水好了。”
他拿起喜茶,“謝謝侯師哥。”
侯果面色有些為難地看向梁懷,後者沒事人般開始剝蟹,吃得一臉享受。
侯果口水早就要兜不住了,也開始大口吃起來。
陳熠安吃了口飲料裡的葡萄果肉,酸酸的,他看向杯身,上面標註了無糖。
清東西實在太消耗體力了,他想到床上去躺一躺。
只是,梁懷他們二人吃得也太香了吧,尤其吃炸雞的時候,那咬在脆皮上的咀嚼音。
原本一點胃口也無的他,竟然無意識地嚥了下口水。
他不爽地瞥向梁懷,這人和我鬧矛盾也沒見吃不下飯,那他自個人不吃飯,到頭來,受罪的還不是自己。
梁懷不僅吃得下飯,還吃得倍香,吃得陳熠安食慾也來了。
吃他媽的!
誰不吃誰傻逼,永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天下唯自己和美食不可辜負。
他端著喜茶磨磨蹭蹭到他們身邊,趁他們沒注意一屁股坐下,自言自語道:“我瞧著這烤雞翅不錯啊,我就嘗一口。”
梁懷專注吃自己的,單手把一整盤燒烤都推到他面前。
於是陳熠安吃了這段時間唯一一頓飽飯,天啊,也太美味了,夠辣,什麼煩心的事都拋到腦後。
梁懷抬著碗,似在喝湯,實則擋了下微彎的唇角。
陳熠安吃得太忘我了,不小心把烤茄子掉到衣服上了,他到處找紙,結果發現在梁懷那邊。
梁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沒有動作,優雅地吃了一根薯條。
腳邊都是各種食物的包裝袋,陳熠安不好過去拿,他還計算了下距離,就算是要侯果拿他也夠不著。
但身上的那坨油實在礙眼,他只好對侯果道:
“侯師哥,能不能麻煩你,叫那位同學,幫我拿張紙巾,謝謝。”
呵呵,你叫我同學,我也叫你同學。
梁懷聞言動作一頓,然後挑了兩下碗裡的紅薯粉。
侯果的神情古怪,“阿懷,紙。”
梁懷把一整包都遞過去。
不知道是吃得太辣了,還是夾在他們之間太難受了,侯果忽然覺得好熱,“我們把空調開一下吧,遙控呢。”
梁懷幫忙找,結果發現在陳熠安那邊,他挑了挑眉,對侯果道:
“能不能麻煩你,請那位公主,幫忙開一下空調。”
陳熠安一個蟹鉗差點沒扔到梁懷腦門上,他反手把空調摁開,然後門牙咬在蟹鉗上,就跟要在某人身上一樣,咬得咯嘣響。
侯果:……我命好苦。
此時喜茶在陳熠安嘴裡已經沒什麼滋味了,他也想喝口酒,偏偏開封了的一瓶酒喝完了,剩下的未開封的酒又在梁懷那。
他對侯果說:“侯師哥,能不能麻煩你,再和那位同學說一聲,幫我倒杯酒,同時也向他道謝。”同時把杯子遞過去。
侯果就跟這杯子燙手一樣,接了立馬往梁懷面前一放。
梁懷單手開瓶蓋,給杯子倒上,和侯果道:
“請轉告那位公主,不客氣。”
侯果脖子扭向陳熠安。
而陳熠安聽著這聲公主就來氣,一口把酒喝光了。
“請讓那位同學再幫我倒一杯,上滿。”
侯果的脖子又扭向梁懷。
梁懷把瓶子裡剩的酒,全部倒到侯果的杯子裡,一滴不剩,“請幫我帶聲抱歉給那位公主,沒了。”
陳熠安捏拳,只得繼續去啄喜茶。
侯果:脖子疼。
陳熠安又找回了從前吃東西的自信,承擔了整個晚餐的主力,飯後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扶著椅子站了半個小時,刷過牙,他才往床上去趟。
梁懷看上去似乎很忙,又坐回電腦前,繼續做他的專案表格。
陳熠安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拿出手機,發現許東星一小時前給他發了一條語音。
陳熠安懶得下床去拿耳機了,直接點了下,雖然是聽筒播放,但寢室空間小,許東星熱情的聲音還是在頃刻間傳遍整個寢室:
“小陳同學,不,我還是叫你安安感覺更親近,安安,住得還習慣嗎?不習慣你和我說,我以前不是說過我有個室友一直想搬寢室嗎?我可以讓他住你那床,你來我們寢室。雖然阿姨強制讓你搬過去了,但也不會管每天床上睡的是誰,你們倆私下換換不礙事。”
陳熠安看了眼梁懷,他還是保持著那個看電腦螢幕的動作。
侯果頭痛地捏了捏額角,戴上耳機,我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
陳熠安用正常音量,回了句語音,“謝謝星哥的好意,我和同學們相處得挺融洽的,暫時沒有換宿舍的打算。”
他著重了“同學”二字。
許東星迴得很快,依舊是語音:“行,今天幫你搬行李,要不請我吃頓飯做報答吧。”
陳熠安打著字回覆:“沒問題,到時候叫上我新室友舊室友一起,大家今天都辛苦了。”
梁懷回過神,發現表格中,車輛預算那裡,原本應該是:58000,被他寫成了5800000000000000000000。
他只好又回去摁刪除鍵。
陳熠安吃飽喝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搬寢室實在太辛苦了,這個點他已經有些困了。
過了半分鐘,梁懷合上電腦,走到門邊,關掉房間的燈。
陳熠安心想,正好他也想睡了,把手機塞到腳頭,擺好睡覺的姿勢。
侯果嚷嚷著:“今天這麼早就熄燈了嗎?這不才十點四十多,還沒到十一點啊……”
梁懷扯開他的耳機:
“睡覺,你手機螢幕很亮。”
侯果雖然還不困,但他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一秒入睡的體質,他把電腦耳機都放到桌上,給大家道了句晚安,還給何之觀發了個晚安的表情包,一躍上床。
梁懷也躺到床上,面朝著牆面,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陳熠安迷迷糊糊地也進入了夢鄉。
不過可能是因為有些認床,畢竟是搬過來的第一天,陳熠安睡得並不是很沉,以至於梁懷已經極其放輕動作地起床了,還是讓他醒了過來。
他用腳撈過手機,一看,凌晨三點。
以為梁懷是去上廁所,沒想到是坐到了桌前,小心地摁開臺燈,再次開啟電腦。
陳熠安疑惑,梁懷他不困麼,這麼晚了還繼續工作。
陳熠安的睡意有些淡了,就這樣靜靜地側躺在床上,無聲地注視著梁懷在輕輕敲擊鍵盤。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明目張膽地看著梁懷。
梁懷似遇到了什麼難題,眉頭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