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瞪她:“還幫她說話!”
……
今天這頓飯難得的有點吵鬧,暮雲抬頭,正好對上懷宴的視線。
他揚了揚下巴,神色如常:“多吃點。”
暮雲笑了笑,“好。”
一天下來已經很累,她沒有精力再想其他。回到房間,洗過澡,搬了電腦坐到床上。
隨身碟插上去,跳出密碼框,暮雲卻遲遲沒有輸入。
思緒又回到兩年前,她見過賀婷之後。
那是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謝圖南應酬回來,見暮雲抱著膝蓋,呆呆的坐在客廳。
“怎麼不去睡?”
他走近了,才看到茶几上放著酒。@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謝圖南鬆了領帶,隨手扔了西裝外套,一邊解領釦一邊走過去。
“怎麼了?”
客廳只開著一盞暖色的落地燈,落地窗外是如墨的夜色和傾盆的大雨。暮雲緩緩的抬起頭,和他對視。
她的眼角有些溼潤,眼皮微微泛紅,淺色眸子閃著細碎的光。
像是剛哭過。
謝圖南挑眉,“哭了?”
“——沒。”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暮雲覺得情緒已經積壓到了頂點,讓她喘不過來氣。
“有人欺負你?”
“沒有。”
“我回來太晚?”
“你每天回來都晚。”
……
暮雲的語調自始至終平靜,聽不出委屈也聽不出難過,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倔強。
她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是一種防備的姿態。
她穿著吊帶睡裙,頭髮柔順的披在肩頭。眼皮半垂著,沒什麼表情,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脆弱感。
讓人心猿意馬。
謝圖南的喉-結慢慢的上下滾動,撥開她的手,低頭吻下去。
暮雲沒有拒絕,身體自然的後仰,任由他帶著酒氣的溼-吻在各處肆-虐。窗外雨點拍打著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
謝圖南做那事從來都是有耐心的,他了解暮雲的身體,知道她哪裡最敏-感,什麼時候情-動。
雨聲未停,落地窗上映出男女交-疊的身影,氣氛曖-昧又繾-綣。
暮雲閉上眼,輕聲道:“謝圖南。”
“我想問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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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說。”
“現在問。”
她鮮少有這樣固執的時候,謝圖南停下動作,手臂撐在她耳側,“你說。”
離開他的觸碰,身體有一種可恥的空-虛,而他眸色深沉,裡頭似乎也帶著戲謔。
謝圖南笑,“不說就做。”
暮雲放在他腰側的手輕輕攥緊,心裡還在猶豫。片刻後,謝圖南等的不大耐煩,重新吻過去。
暮雲閉了閉眼,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賀姝是誰?”
聲音裡有幾不可查的顫意。
謝圖南的動作倏然頓住。他蹙起眉頭,緩緩拉開距離,語調平而沉:“你說什麼?”
剛才的旖/旎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暮雲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謝圖南從她身上起來,坐到旁邊。暮雲聽到打火機的聲音,菸草味靜靜的在客廳瀰漫開。
雨還在下。
暮雲坐起身,低著頭,把垂落的吊帶重新放到肩頭,往沙發的另一側挪了挪,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謝圖南點了煙卻沒有吸,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像是在按捺著脾氣。
“聽誰說的?”
暮雲仍舊問:“她是誰?”
一根菸燃盡,謝圖南都沒有再說話。他靠著沙發,目光始終落在對面的掛鐘上。
暮雲沒去看他的表情。
再問一點什麼嗎?
好像沒有必要。
暮雲雙腳放在地板上,涼意從腳底竄上來。她懶得去找拖鞋,適應了一下後起身,回了房間。
過了很久,聽到外頭大門的開關聲。
那晚謝圖南沒有回來。
第二天他去國外談生意,發過來一條很簡單的簡訊。暮雲沒有回,然後他們開始冷戰。
過了半個月,暮雲生理期推遲,買了試紙,測出兩道槓,弱陽性,是早孕的意思。
那個清晨的兵荒馬亂她已經不想回憶。
只記得她給他發訊息說:謝圖南,我們談談吧。
大約是因為時差,他到晚上才回:很忙,回國談。
暮雲看著螢幕,“我懷孕了”四個字打了無數次,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去。
她一個人去醫院做了檢查。
血HCG指數高於正常未孕水平,但只是一點,b超下未見孕囊。
醫生判斷是可疑懷孕。
一週後,她再次去做檢查,血HCG指數已經恢復到了未孕水平。
醫學上,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誤診,一種是生化妊娠。生化妊娠就是說,孩子來過,在很小很小很小的時候,又自然消失了。
可能,ta也知道不該來吧。
暮雲沒有去細究原因,她只是覺得很累,連日的提心吊膽和失眠讓她整個人狀態都很差。
她睡了很長的一覺,醒來覺得,日子不該這麼過。
大概就是那一瞬間,她想清了接下來的路。
那時候暮雲剛剛研究生畢業,奶奶身體時好時差。她聯絡了家鄉的醫院,透過導師介紹,順利辦了入職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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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她沒有再找過謝圖南,後來才知道他已經回國了。是剛回國,還是回國了一段時間,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切都結束了。
她走的很乾脆,換了所有的聯絡方式,最初的一段時間,甚至沒有和朋友聯絡過,幾乎和過去一刀兩斷。
不是不給他留餘地,而是不願意再給自己一點點回頭的機會。
……
電腦螢幕已經黑下來,映出模糊的人影,暮雲盯著看了兩秒,晃了晃腦袋,不願意再去回憶關於謝圖南的任何事情。
不該再想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等辦完事,她就回青城,守著奶奶留下的老宅,好好工作、認真生活,每天看看朝陽和落日,太陽好的時候曬曬被子,下雨天就坐在窗邊看書……
日子安穩就好。
暮雲想到這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