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褪去一般,整個人如沐浴在冰天雪地裡。
話未說的太明白,但是在場的都懂其中的意思,意思不過就是江晚進了。
雲貴妃身子稍稍往前探了探,就連目光帶著一絲怒意落到江晚身上來。目光不離她,似乎要在她臉上找出些什麼來,“是你?”
雲貴妃還未發怒,江晚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額角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來。
當她認為自己這回要死定了時,卻有人搶在她之前開了口:“娘娘,依奴婢看,小牛子年紀尚小,該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他在雜役房待的時間長,沒規沒矩慣了,是怕觸到喜寧宮的規矩,這就正好問樂珍罷了。”
33*三十三章
33.
說話之人正是宿琬。
一時間江晚忽然覺得有些感動, 她悄悄抬頭,卻瞥見宿琬正盯著自己,突然間從她眼中讀懂了什麼。
江晚手腳哆嗦著, 收回視線來隆重的再磕了一個頭, 聲音略顫抖著戰戰兢兢地回道:“娘娘,宿琬姐姐說的對, 奴才是怕觸犯喜寧宮的規矩才去問樂珍姐姐的,奴才並無他意,就算給奴才個十個膽子奴才也斷然不敢私闖娘娘寢宮啊!”
宿琬揚起抹笑, 輕輕執起矮几上的團扇為雲貴妃扇著風,語氣中帶著自責的輕聲道:“娘娘, 小牛子年紀尚小,奴婢未管教好亦是奴婢的疏忽。小牛子回到喜寧宮伺候的日子說長不長, 尚未熟悉規矩也屬正常。”
“本宮知道你與樂珍辛苦,疏忽亦是正常……”
雲貴妃垂下眼簾,她何嘗不知道呢?只是這丟的東西……
想到此處雲貴妃心裡頭的火又往上躥了幾分,朝向樂珍卻忽然話鋒一轉,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兩個將奴才們召集起來, 好好給本宮搜清楚!若是發現誰偷去了本宮叫她生不如死!”
說罷手掌用力拍在案几上,一下發出一聲悶響,連帶著案几上三才杯也顛了顛, 杯中的熱茶水濺了出來。
聽了這話, 該是丟了東西。
可是, 江晚記得自己明明沒有拿走任何東西。那天夜裡信還未看完就被打斷了,她怎麼偷東西?
方才梁玉山是想說點什麼,卻是被樂珍給打斷了。
有嫌疑的,應該是梁玉山才對。
最後江晚和喜寧宮的宮人都在耳房外聚起來, 宿琬和樂珍正帶著四個太監搜完了下房,這會兒輪到耳房來了,正逐個房間的搜。
江晚的目光投向梁玉山,卻不曾想,梁玉山倒是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她心裡愈發的厭惡起梁玉山來,雖然不曾拿過,但是卻還是緊張得很。
若是有人特意將東西偷來放她那,那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正當江晚擔心之時,宿琬和樂珍分別從東邊和西邊的耳房出來了,樂珍望向宿琬神情嚴肅:“可有找到?”
“一無所獲。”
當聽到四個字從宿琬口中說出來時,江晚胸口壓著的大石終於落下,暗自舒了口氣。樂珍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揚揚手吩咐下去一句:“好了,杵著作甚?做事去。”
隨即排成佇列的宮人通通鬆了口氣,紛紛散去了,不一會兒小院中就只剩寥寥幾人了。
江晚不禁懊惱,若是自己能再小心一點,就不會被梁玉山發現。
想到這裡江晚又忍不住朝他看去,卻見他笑容依舊,這笑容卻好似在說:“算你走運。”
她眉頭一蹙,立即表情鄙夷的衝他豎了箇中指。
梁玉山自然不明白是何意,便調頭就走。
江晚不是個沉得住氣的,當她覺得梁玉山有嫌疑就更想去弄清楚。
一急一路追了出去,剛到小院門口來卻被宿琬擋住了去路,宿琬伸手攔住她,臉上如同覆上一月寒霜,冷聲衝她道:“我有話同你講。”
她還未發話,宿琬就直接拽起她的手肘,一路拽著她繞過長廊。
一路走向幽深的小院,穿過月洞門後直到步入一個小院落,宿琬不等江晚反應過來,隨即用力將她往前一推。
江晚被推得一個踉蹌,站穩後回過頭去,便見宿琬面上少有的染上了一絲的怒意,宿琬眉頭緊皺,眼中的怒火就好似要燒出來了一般,咬著牙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若不是我你早身首異處了!”
江晚忽感後頸一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著實是自己大意了。
本想著樂珍該是較為好說話,卻沒曾想這樂珍並不是表面瞧起來那般的簡單。
張嘴想解釋可宿琬卻又打斷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膽敢進主殿行竊?!”
江晚眉頭一皺,急忙向前幾步為自己辯解:“不是,宿琬姐姐我從未在未經允許進過主殿啊!更沒有行竊啊。”
當然,半真半假。
進是進過,但是她絕對沒有行竊。
宿琬柳眉輕蹙,狐疑地看著江晚,上下將她打量一番,“昨日夜裡,你當真未曾進入主殿行竊?”
昨日夜裡?
那更不可能,上回進去偷信險些被發現時是在前日晚上。
江晚眉頭一皺,更是誇張的瞪大了眼睛,急忙辯解道:“冤枉啊!昨天晚上奴才壓根沒有出過門,又怎麼可能行竊。”
開什麼玩笑,昨天晚上下了一夜雨。
這電閃雷鳴的,她連曲竹林都沒去,還去主殿?
“總之,在宮中做事管好自己的嘴。”最後宿琬長舒了口氣,目光冷冷剜了江晚一眼,“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哪怕你再被人冤枉,若有下回,我亦不會再向娘娘保你。”
說罷,她便丟下一個眼調頭離開了。
*
“站住。”
她輕挑著眉毛,直直將梁玉山擋在膳房小院的門口。
這時候宮人們已經吃過了午飯離開,這會兒膳房院中就只剩江晚和梁玉山兩人。
梁玉山在江晚面前是徹底卸下偽裝了,見了江晚臉上掛起一絲鄙夷來,瞥她一眼繞過她就要走。
江晚亦不攔他,當他從身邊擦肩而過她便冷聲問:“你昨天進主殿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梁玉山腳下步子一頓,便轉過身來看著江晚。
江晚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便轉過身來,抬眼迎上樑玉山的眼,他眼中思緒不明,臉上的表情亦是陰沉的很。
兩人就如此盯著對方,良久梁玉山卻笑了,笑容及其的不屑,彷彿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牛二,是因自己入主殿行竊被發現了著急拖我下水麼?”
看著他那惹人厭惡的笑容,江晚想掄起拳頭去錘他。
袖下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