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
“小牛子。”
宿琬的聲音便從門口響起,尋聲望去只見宿琬一襲淡藍衣裙,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嗯,今天宿琬又是機器人的一天呢。
*
“你聽好了,喜寧宮有些地方沒有娘娘的批准不得去,娘娘喜靜,平時在喜寧宮裡注意說話聲量。娘娘最愛惜庭院中的牡丹,平日裡除了打掃離得遠些。”
“平日裡娘娘未傳喚你就莫在娘娘跟前晃,一到亥時就不要到處瞎轉悠,必須呆在自己的住處。娘娘喜乾淨,庭院要定時打掃,半片落葉都不得有。還有,娘娘不喜宮人說閒話,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宿琬領著江晚步入喜寧宮去,在前頭說著,江晚跟在她身後聽著。
只覺得這貴妃是真的挑剔。
而那個小太監就跟在江晚身後委屈巴巴的走。回頭瞧他一眼,他又一副委屈的模樣,江晚忍不住瞪他,他又把腦袋低得更低了。
由於其他都住了人突然多了江晚一個,經過宿琬的合理安排,江晚被安置到喜寧宮兩側的耳房裡頭。不過一間只容納一床一桌的小臥房,入門便聞到一股子黴味。
不知是多久未打掃,樑上結滿了蜘蛛網,桌上床鋪之上皆是灰塵。
雖環境差,但不用和其他宮人住一起,江晚開心的都要炸裂了。
天陰了個半日卻半點雨沒下,愈發是燥熱得很,耳邊再有一個像蚊子一般製造噪音的小太監。
江晚覺著自己要是再脆弱一點心態早炸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剛步進膳房,喜寧宮裡那些宮女便一下炸開了鍋。
不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江晚和那小太監一塊兒進來的。
那些幾個宮女則圍在一起,看著兩人竊竊私語。
“梁玉山又和他一起了。”
“梁玉山果然好男風。”
諸如此類,準確的說並非竊竊私語,她們大聲得隔了一米都能聽見。
江晚方才剛坐下時,那梁玉山就坐在她邊上來。
剛端起碗,那梁玉山還特地給她夾了菜。
江晚疑惑抬頭,便見到對面梁玉山一臉的笑容,他託著下巴看著她,眼裡竟然有那麼一絲……
寵溺?
隨即周圍更是熱鬧了,那些幾個宮女倒是興奮起來了。
連聲喊著:“你快瞧瞧,梁玉山和小牛子果真是一對!”
尋思,古代版腐女呢?
江晚心態都要炸了。
江晚看著躺在碗裡的一塊肥肉,看著梁玉山,只瞧見他臉上盡是討好之色。江晚莞爾一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起身就走。
梁玉山見江晚走了也急了,連忙起身追了過來口中焦急地喊著:“小牛子,我做錯什麼了,你可是生我氣了?”
剛出膳房的小院,江晚便聽見傳來一陣尖叫,大抵是喊著:“他們果然是一對!”
我淦!
江晚頭也不回抬腳就走,那梁玉山就在後頭追,江晚就加快了步子。
她只覺得在這喜寧宮裡度日如年,這還不如雜役房。
*
晌午過後,蟬鳴之聲不絕於耳。
江晚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天雖陰,但她還是熱出了一身的汗來。
下午這雲貴妃門都沒出,江晚在院中掃地,這風一吹,樹葉就往下落,掃都掃不完。江晚有理由懷疑這雲貴妃八成有些毛病。
如若一直如現在這般,倒是愜意。
想到此處江晚望向另一端正在擦洗花盆的梁玉山,他時不時就往她這邊看,仍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嗯,除了他,還是算愜意。
而此時她聽見女子如銀鈴一般悅耳的聲音從大門外響起。
大老遠便瞧見三個妃嬪邁著步子來,她們搖著手中的團扇,有說有笑的。
打扮得是花枝招展,身後還跟著六個衣著統一的婢女。
其身姿窈窕弱柳扶風,高聳的髮髻上盡是江晚見都沒見過的金銀珠飾,她們身著豔麗的衣裙步入喜寧宮。
她們像盛開的鮮花一樣美麗奪目,渾然天成的氣質,一看就知道入宮前也是富家小姐,所過之處皆是一陣淡淡的香。
江晚跟著身邊的善泰施禮,直到人步入了正殿裡。
不禁嘖嘖感嘆,原來這就是古代妃嬪生活,果然好!
正殿門剛合上又吱呀一聲開了,只瞧見宿琬從裡頭探出身子來,隨後她大步朝江晚走來。
宿琬於江晚和善泰跟前駐足,身旁的善泰向宿琬行了個禮,輕輕地喚了聲:“宿琬姐姐。”
她面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就如一個沒有感情的念臺詞工具,目光甚至是不願意在他們身上多停留一秒,冷聲說著:“你們兩個去司制房把娘娘前些日子定做的衣裳給取回來,聽明白了嗎?”
善泰斂下眼眸答道:“明白。”
宿琬正要走,江晚一愣連忙指著善泰問:“我跟他?”
宿琬帶著疑惑回頭,她眉頭一蹙眼中夾雜著一絲不耐煩,輕聲問:“有問題?”
江晚瞥梁玉山一眼,右手握拳一錘左手的掌心,笑道:“沒有!真是太好了!”
只要不是梁玉山一切都好說!
*
只是這善泰是個不愛說話的,他更像是宿琬的翻版,也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念臺詞工具。從出發到司制房出來,一路上兩人說的話不超過兩句。
途經御花園時,江晚飄走的思緒被一陣琴音拉了回來。
琴音如同山間淌過清涼的溪水,更如是三月春風拂過心頭,讓人心下平靜不少。江晚循著聲音望去,終在御花園的小亭中見到了撫琴的女子。
只是相隔甚遠,只能大概看個模樣。
那女子好生好看,身著淡紫輕紗襦裙,一頭青絲簡單挽起不加多餘髮飾。她緊閉著雙眸,陶醉在撫琴彈奏之中。
但遠遠瞧著卻越發覺得有些許的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江晚下意識地問了句:“她是誰啊?”
“這個是長康宮的禧妃娘娘。”本未想過會答話的善泰卻突然開了口,江晚望向他,卻見他眼中神色有點微妙。
很快善泰收起了視線,冷漠地瞥江晚一眼道:“可別誤了時辰,一會兒娘娘怪罪我可不擔。”
江晚分明從他眼中看見那麼一絲絲的嫌棄來。江晚撇撇嘴收回視線正要走,卻見著前頭一明黃和暗紅的身影朝這邊緩緩而來。
定睛一瞧,那是安開濟,身邊還有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那男人大抵四十來歲的模樣,看起來是意氣風發。他神情肅穆,兩道劍眉擰,就差把煩字寫臉上看。他雙手背在身後,腳上著一皂靴,身上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