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眉間隱隱約約可見怒氣。他該不會看出我的意圖現下在試探我吧?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我一笑置之,我是被韓世琤打包成禮物送來,不管二王爺與韓世琤關係多好,這人只能信三分,誰知道哪天相好的人是否會反咬你一口。
二王爺與我之間的距離不就因為他還不完全信我,要讓他對我卸下防備,我得做些什麼了。
我頂著狂跳的眼皮矢口否認,“我絕非故意跳下池水,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回過神來已經站在水裡,難道不是二王爺你推我下水?”
他眉頭皺出了個深疙瘩,“我與你離那麼遠,如何推你下水?”
“那就是了,當時情況緊急,你和長公主身份高貴,無論如何都不能下水撿玉佩,能下去的只有我了。”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你那天說的可是真的?”他突然問我。
“不假。”我只能這麼說。同時嘲諷得只有一個想法,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連真面目都吝於示人的斷袖真心。
與他逢場作戲尚可,畢竟我還要從他身上換取我這些年沒得到過的東西。
“是嗎?”他眼神停留在我臉上,似乎在探尋我有沒有說謊。
我在南風館幾年不是白活,虛情假意露出情真意切的樣子可謂信手拈來。
他揪不出不尋常只好放棄,我暗自鬆氣,又聽到他說,“我想相信你,但你由青衣門韓世琤送來……”
“我和他沒有關係。”我趕緊表明態度。
他沉聲道,“最好如此。”
我不禁懷疑無人居是否有他的眼線,或許每個院子的爪牙都有其偵探的功夫,追究起來肯定能順藤摸瓜找到蛛絲馬跡。下次見到韓世琤時還是叫他別再來了,穩妥些。
二王爺道,“我會常來,要是想見我可以讓下人來通報,來我院子也可。但有一點,你不可去其他庭院。”
我問,“連仙子繆都不可以?”
他給了我一個明確的否定。
我心裡奇道,連葉神醫也不讓我見,不過就算讓我見到葉神醫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他那張嘴出奇的硬。想必他守口如瓶也是聽從二王爺的命令,我繼續糾纏也無濟於事。
而且我確實對他庭院裡藏了哪些美人毫不感興趣,當即很乾脆的應了。
應完才想起一直不見蹤影的幾人,問他,“對了,池臨和月綢去哪了?還有那個……季洌?”季童顏也不在跪著那群人當中。
二王爺卻不出聲了,看了我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晚了點,這兩天都要去機場接客戶,加班加班加班。
第23章 第23章
我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下床隨手拿起外袍披上,疾步走到門口,腳在踏出門檻前遲疑了一下。遲疑的這小會功夫聽到月綢訝異的喊了我一聲,但聲音在看到我身後的二王爺時迅速變弱,喏喏的朝他一福。
三人皆在門外,只是看起來頗有趣。月綢與池臨自不必說,好整以暇的站著,看起來沒受到責罰。倒是季洌,頭頂著盤子雙膝跪地,盤子上端正放著一個小香爐,正源源散發著白色的煙霧。
我不合時宜的扯了嘴角,對季洌道:“這麼大禮,使不得。”
他苦不堪言的抬了眼神,我猜要不是二王爺在這,他肯定會給我幾個白眼,可惜他不能。
他一個劈柴的雜役無端跪在我門口,顯然是在受罰。但我想不通了,他這是做錯什麼被罰?
先開口的還是二王爺,冰冷冷的對季洌道,“行了,起來。”
季洌謝過二王爺,月綢忙接過盤子,靜靜立在旁邊。
季洌拍拍膝蓋上的土,還有閒暇對月綢笑一下,“別擔心,跪不到一時辰對習武之人不算什麼。”
月綢不敢答話,單看她的表情有些愧色。
“外面風大,別受涼了,進去吧。”二王爺又道,這回是對我說。
我點頭,想叫他們幾個進來問問大清早的怎麼被折騰成這樣,沒想到二王爺一個眼神嚇退了月綢。
“拿下去。”
“是。”月綢急張拘諸的緊了緊手,端著盤子和小香爐腳步匆忙離去。風吹不到我這,聞不到香爐釋放的味道。
他們打什麼啞謎?
說著我聽不懂的話,難道月綢手裡的小香爐有什麼玄機?
我瞧就是個常見的博山香爐,爐體鏤空呈山形,雕滿飛禽走獸。顏色樣式與我屋裡的一般無二,就連冒出的輕煙也不會特別到打幾個圈。
二王爺沒鬆口,池臨和季洌誰也不敢忤逆他進屋。池臨不必說,認定了的事十匹馬都拉不走他,執意要在門外侯著。季洌站在門口也是自討沒趣,回去砍柴了。
二王爺沒待多久,前腳剛回屋,老王隨後求見,說是長公主又來了。二王爺對他這個皇姐可謂百依百順,讓我好生休養,匆匆前去接見她。
他和老王一走,我趕緊叫來季洌。季洌進屋頭還不時回頭,大惑不解的自語,“犟脾氣,門外有什麼好站的?”
“你說誰?”
“池臨啊,我問他怎麼不進去,他一聲不吭。拉他推他,跟塊石頭似的不動。”
“他或許在等月綢。”儘管知道這個理由不大可能,季洌還是信了幾分。我問他早上是怎麼回事,季洌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月綢拿了個香爐來,在門外遇到王爺,王爺一聞到香爐的味道立刻大怒,說你大病未愈,經手的東西都要仔細檢查,更不要說這種香氣濃郁的薰香,有害無利。王爺對你真真極好,我從來沒見過他為誰上過心。”
最後那句話自然被我忽視,“後來怎麼了?”
“嘶……”他有點尷尬,抱臂說,“我過去多嘴說了句話,王爺就罰我頂著香爐思過了。”
“有趣,你說了什麼愚蠢的話惹怒了王爺。”
他老樣子,說話大大咧咧,“先宣告,王爺本來就在生氣,這時候任何一個人過去都會被遷怒,我、池臨、甚至王管家,絕對不是因為我不會挑時機說話。”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畢竟我干涉不了你的想法。”
他狠狠瞪我,“你說你這人,身體弱,嘴巴毒,除了臉長得好看有哪裡好?”緊接著嘟囔道:“為什麼池臨非得留在這裡伺候你,伺候人是女人的活,男子漢有更重要的使命。難得我盛情邀他加入王爺的親衛隊,還對我不理不睬的真頑固。”
“是啊,誰知道呢,大約池臨也捨不得我這張臉吧。”
我說著惡劣的頑笑,沒讓季洌笑出來,他反而沉默了,收斂了表情。我心想他該不會真的這麼想吧,任誰聽了都不會把這種話當真。
門口談話聲驟起,原來月綢回來了,等到說話聲減弱,季洌才如夢初醒,“差點忘了今日的柴還沒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