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
訓鷹官在亭外吹響鷹笛,將蒼鷹召來,雙雙落在訓鷹官纏護好的雙臂上,候著太子的話。
李君赫將手負於身後,瞧著這雙鷹,淡淡與鷹官道:“放去郊外耍幾日。”
太子妃膽兒小,易被這猛禽嚇唬到,恰恰東宮裡還有兩隻,原本鷹臺院還飼有群狼,也被放置宮外飼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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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荔枝
寢宮紅木房門未關, 屋簷的雨水滴答聲清晰可辨,隨著清風拂入屋內,宮女便門關上一些。
宋意歡喝下醒酒湯後, 羅漢榻上躺了片刻,散了酒意後,腦子清醒不少。
那把太子贈的鶴唳清宵已被云溪端來,放在檀桌上, 一旁是瑩潤的荔枝果肉, 羅漢榻下襬放著梅花繡鞋。
宋意歡撐起身子正坐著, 近來在東宮她已是盡力在熟悉這裡的一切, 唯有一點難為情,不免會腰痠, 總是懶散不想動。
候在房內的云溪瞧著她的模樣, 輕聲道:“娘娘要是困得緊,便睡一覺吧。”
宋意歡擺擺手,回道:“不了, 這是越睡越困, 越懶越散的,我研習下琴曲便是。”
她前世就是越睡越困, 怎麼睡都不夠,總是沒睡醒的模樣, 身子也因為這樣越來越虛。
宋意歡指尖撫上琴絃,玉琴聲錚錚, 空靈飄渺, 她忽然開口道:“這玉琴世間難得,云溪,你知殿下從何得來的嗎?”
云溪入東宮伺候三年, 但這琴放在東宮可比她還久,“聽黎公公提及過,殿下束髮那年跟聖上請賞來的,便一直放在東宮,無人動得此琴。”
宋意歡吃著荔枝果肉,輕輕頜首,原來放在東宮很久了,之前初同殿下過夜後不久,他便賞給她。
這琴金貴,拿回宋家太明目張膽,宋意歡便把它放在聽雨別院的,之後國公府的事後,才送到宋府來。
檀桌上有個青瓷小碟,宋意歡將吐出來的荔枝核放在碟中,隨後又放幾顆。
奏過一曲琴後,柳薇端著碗杏仁茶上來,每到午後時分,典膳房總會做份茶點來,宮女說是這太子的吩咐。
宋意歡將杏仁茶一點點喝完,云溪遞來手帕,說道:“娘娘要是閒悶,尋些修身養性的事做,是近來太子毒疾不見客,若是過了這幾個月,到時怕是有不少京中官夫人遞拜帖走訪娘娘您。”
宋意歡輕拭著口,沒回話,這京中的貴夫人一黨是一黨的,相互之間各有關係牽扯,她不是不識得,太子身居高位,這左右不乏會有人拉攏,但她不想與別人牽扯太深,攀上太子一人就夠了。
宋意歡看著身前的玉琴,太子心儀她自然是好,身為太子妃,自應賢良淑德、善解人意,如此才長久。往後是要母儀天下的,不然如何博得太子心中那個不可代替的位置呢。
修身養性這話實為對,她還想著如何解決薛渝言,總覺得這人在,像是會做出什麼不簡單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盤子的荔枝漸漸變少,房內的琴聲斷斷續續的。
太子來時差不多是快用晚膳的時辰,便見著宋意歡在撫弄玉琴,桌面放著他之前看過的琴譜。
房內夾雜著琴聲,宋意歡沒聽見他的腳步聲,宮女剛見到太子,便被示意不得聲張。
正巧宋意歡停下休息,將一顆荔枝塞入口中,太子的手掌便覆上她的秀肩,把她驚得一抖,回首瞧見是他。
宋意歡含著荔枝,下意識就開口:“殿下來,怎麼都沒聲音呀。”
話語含含糊糊的,太子淡漠地瞧著她,宋意歡連忙捂嘴把核吐在手裡,嚥下果肉。
“在奏琴,我便不打擾你。”太子道,目光落在她瑩潤的紅唇,泛著水色。
宋意歡將荔枝核放在小碟裡,碟裡已經裝滿,還落了兩顆在桌面上,太子讓云溪將此收拾乾淨。
見此,宋意歡對云溪說道:“莫將荔枝核扔去。”
太子在她身旁坐下來,“留著做什麼。”
宋意歡往後挪了挪,給他讓位子,認真回道:“這洗淨曬乾後是味藥材呀,可行氣散結,祛寒止痛,還可治腎病,還有......”
說到此,太子輕輕蹙眉,重複了一遍話,“留著做什麼。”
宋意歡道:“是味藥材呀。”
太子停頓數息,不知是想了什麼,隨即讓云溪拿下去扔了。
宋意歡見被收拾走,探身忙道:“別吶,多可惜。”
房內宮女皆都退下去,容二人相處,檀桌上的荔枝還沒吃完,有著淡淡的清甜。
宋意歡被太子按回羅漢榻,她還甚為不解,也並非是定要留下,只是她素來識學醫書,見著可用做醫理的藥材,總愛留一二備著。
太子面色如常,開口道:“你是覺得孤的腎不盡人意?”
宋意歡怔住,解釋道:“不是,這不是那般意思,這治腎病並非是腎虛,假若殿下哪日腎痛,它就用得上了。”
太子挑起眉梢,手掌覆上她的肩膀,將人往後推,他站在羅漢榻前,“說說,孤哪裡不好,讓你覺得不夠。”
太子衣著嚴謹,系得緊密,氣宇肅正明朗,他卻開始解腰間的白金帶鉤。
見狀,宋意歡當即心提起來,探身過去,如柔夷般的小手阻攔他的手,連忙道:“這...這還能治心痛及小腸氣,不是給殿下治腎,意歡說錯了。”
太子眼眸輕低,瞥一眼她的手,冷聲:“嗯?”
宋意歡跪坐在羅漢榻上面對著榻前的太子,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從帶鉤上拿下來,“殿下好著呢。”
為證明她絕不是說殿下腎不好,粉嫩的指尖捻住他的手腕寸脈處,細聽脈象。
太子唇角掠過一抹揶揄,帶鉤未曾解得半分鬆懈,便容著她聽脈。
幾息後,宋意歡輕蹙眉,怯怯地收回手,瞧著他輕聲道:“......就沒見過殿下如此康健的身體,你都誤解意歡了。”
她往後退了一些,“還有就是殿下少動怒,平日得吃些清熱降火的膳食。”
太子似笑非笑道:“是嗎。”
宋意歡頜首,二人對視片刻。
“要不證明下?”
宋意歡輕輕迴應,“證明了。”
太子則一手握住宋意歡的藕臂,一手攬著她腰肢託近,他俯首吻住她的朱唇,探入牙關,嚐到荔枝的甜味。
宋意歡輕闔著眸,還被他咬了一口,些許吃痛,鬆開時她被太子抱在懷中,容色姝麗,唇瓣紅豔。
待到晚霞映紅天邊,二人坐於外殿用晚膳,這琴曲又沒給太子彈來聽,寢宮裡未揭去囍字仍舊紅豔喜慶。
宋意歡坐在太子身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