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何華性格確實易怒,但那都不足掛齒,更像是年少輕狂的傲氣。”
“更何況,何華對於潘鳳鳳是愛到了骨子裡,即便是她做出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何華依然站在她的角度,用重金將緋聞壓下,為她的將來做打算。這一點,是很多男人都無法做到的。”
杜偉的語氣很篤定:“何華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以他的個性,絕不會做出放火殺妻的行為。”
沈琮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杜偉曾近距離觀察何華半年之久,對他的性格、生活習慣等等可以說了如指掌,他眼中的何華,和新聞報道中的那個何華完全不一樣,他眼中的何華,不過就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心高氣傲,但內心柔軟,是個疼愛妻子的普通人罷了。
沈琮嵐將杜偉拍攝的照片全部重新拍攝了一遍,儲存到手機上,讓柯羅備份了一份給袁秋複製了過去。沈琮嵐起身告辭,從杜偉這裡瞭解的資訊大概也就這麼多了。
走到報社門口,沈琮嵐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杜偉道:“聽說您一直在報道秦豐的負/面/消/息,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杜偉有些不快:“沈隊長是在懷疑我新聞報道的真實性嗎?秦豐偷稅漏稅,做假公益的事情我都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他看上去是個慈善家,其實都是惺惺作態,政府只要稍微調查一下他的賬目就知道了,他不過就是利用慈善的名義沽名釣譽,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沈琮嵐沒說什麼,他想了想,又問杜偉:“最後一個問題,以您對何華的瞭解,柏昌市的‘吸血鬼’案件……您覺得會是他做的嗎?”
杜偉微微一怔,他低下頭,沉默良久,過了一會兒,抬頭低沉的說道:“過去的何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現在的他……我也不確定,因為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在電視熒幕上,面對時代廣場的熊熊大火,何華的眼眸是毫無感情的冰冷,那一刻,杜偉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他知道,何華已經心如死灰了。
秦豐家宅。
袁秋將沈琮嵐發過來的照片一一放大,仔細檢視,畫面中,潘鳳鳳和秦豐親暱的挽在一起,宛如親密的情侶。袁秋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一張張的掃過這些照片,最後視線停留在30年前火災現場的照片上。
畫面中秦豐摟著高蓮站在大火前,高蓮面露驚恐,秦豐表情平靜。袁秋凝視著這張照片,總覺得哪裡有些違和感,可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潘鳳鳳和秦豐確實曾經是情人,這一點證據確鑿。但秦豐在火災現場表現的實在是太過冷靜,他的情人被火燒死,他居然能無動於衷,這無論如何都講不通。
莫非他和潘鳳鳳的情誼只是逢場作戲?
袁秋仔細翻看了他們兩人的親密照,確實不像是裝出來的,秦豐很愛潘鳳鳳,即便是30年後,提起潘鳳鳳,他依然面露溫柔。
想到這裡,袁秋心裡突然猛地一驚,他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假設:如果……潘鳳鳳沒死呢?
第96章 迷茫(十八)
如果潘鳳鳳沒死, 那麼秦豐的反應就可以解釋得通,可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這麼多年潘鳳鳳究竟在什麼地方?當年火災現場發現的屍體又是誰?
袁秋的頭隱隱作痛, 這個案件撲朔迷離,比他以往處理的案子都要棘手。即便現在兇手鎖定了何華, 但在沒有掌握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之前, 警方也不能輕舉妄動。
秦豐穿著一身正裝從房間內走出來, 高蓮也換上了一身晚禮服, 略施脂粉, 但神色依舊無精打采。袁秋微微皺眉,起身問秦豐:“您這是要出門?”
秦豐點頭回答:“今天有一個慈善拍賣會,行程在2個月以前就已經預約好了。這次的慈善拍賣很重要,我們必須要出席。”
袁秋猶豫了一下,提醒秦豐:“拍賣會人多眼雜, 我不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證您的安全。”
秦豐對於袁秋這些日子的表現本就不滿意,他看上去和和氣氣, 語氣卻十分冰冷:“如果你們警方早點抓住何華, 我也就不用這麼麻煩各位了。”
袁秋面色嚴峻:“我也說過了,沒有證據, 我們不能隨便抓人。”
秦風冷哼一聲,留下一句“那就只能麻煩二位跟我們跑一趟了”, 然後扭頭就走。許庚氣的差點要跳腳,在袁秋身邊小聲罵道:“這人什麼德行,我還以為是個德高望重的藝術家呢,原來也這麼囂張。請我們來的人是他,現在不待見我們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想怎麼樣?”
袁秋凝視著秦豐的背影, 目光深邃:“他現在按耐不住了,他已經疑心,懷疑我們在調查30年前的案件。”
許庚不解:“調查怎麼了?牽扯到何華,我們總得要查一查才安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慌什麼?”
袁秋哼笑道:“是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惜現在這‘鬼’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瞪大一雙黑眼睛徹夜不停直勾勾地盯著他。心理素質再強大的人,也要心慌了。”
許庚沒聽明白,不過袁秋的話倒讓他打了個寒顫,覺得毛骨悚然:“袁隊你在這瞎想什麼呢,怪瘮人的。”
袁秋沒搭理他,他掏出手機,飛快地和沈琮嵐確認了一下何華的動向和位置,又把秦豐出門的訊息通知了他。很快,沈琮嵐發來了一個座標,回覆道:目光還在監控範圍內,一切正常。
“行了,走吧。”袁秋放下心來,他拍了拍許庚,和他一起坐警車跟在秦豐私家車後,寸步不離的保證他的安全。
拍賣會的會場設立在市中心一傢俬人會所的宴會廳,出席的嘉賓都是社會上層的成功人士。這裡安保措施很嚴格,四處都有警衛巡哨,出入也需要邀請函和貴賓卡。袁秋和許庚充當秦豐的私人保鏢,跟在他身後。
整個宴會廳裝修的十分豪華,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出柔和的白光,會場裡擺放著即將拍賣的商品,另一邊有一個豪華的自助吧檯,擺放著香檳紅酒以及一些精緻的小蛋糕和小食。
袁秋戒備的環顧四周,突然視線集中在了宴會廳中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身影,那人挺拔的身姿在燈光下十分醒目,舉手投足間大氣優雅,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袁秋以前竟沒發現,脫去警服穿上西服的沈琮嵐,竟然這麼有魅力,和平常的他散發出的氣質完全不同。他剛剛走進宴會廳沒過幾分鐘,就有不少男人女人去和他打招呼,沈琮嵐微笑著和他們交談,眼睛裝作不經意間的朝這邊望了過來。
視線交匯的一剎那,沈琮嵐輕輕地將一個小巧的耳機放在一副拍賣的油畫旁邊,袁秋瞅準時機,走過去將耳機收走,飛快的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你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