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要磨到什麼時候?”
謝尚輕笑:“我這才剛開始。”
“磨墨要花時間,而考試時間有限,所以我得琢磨透了如何快速的磨一硯臺濃淡適宜的墨,然後還要合計磨一硯臺墨要花費多少時間,能寫多少字,考一場試又要做幾篇文章,寫多少字,要幾硯臺墨?”
“這樣下場後我才能做到心中有數,控制好草稿、譽寫、研墨和吃飯時間!”
聞言紅棗歎為觀止。
“大爺,”紅棗佩服道:“你想得真是太深了!”
謝尚這是要把自己打磨成一條考試流水線的節奏啊!
“紅棗,”謝尚笑:“我這回真是要多謝你想出這個模擬考的主意,免了我臨場時的手忙腳亂!”
紅棗也笑:“好說,好說!”
謝尚又道:“紅棗,你再替我想想,可還有遺漏?”
……
臘月十六是靈雨認周嬤嬤為乾孃的日子。
靈雨到了歲數,冬月謝又春報上來的時候雲氏便做主把靈雨指給了她陪房陶保的次子陶源——雲氏可不放心把先前近身伺候謝尚的丫頭放手給別人,特別是紅棗的陪房小廝。
因靈雨的孃家是在幾十裡外的莊子裡,靈雨一時放出去後沒地住,所以雲氏便讓靈雨和周嬤嬤結乾親,然後從周嬤嬤家出嫁。
雲氏這一把騷操作看得紅棗眼花繚亂,心道:她婆婆真是個慈善人,對先前伺候過謝尚的丫頭不是一般的好!
靈雨離開時落了淚——比起給雲氏做二代陪房,她更願意跟紅棗的莊戶小廝。
紅棗御下極嚴,手底下的所有小廝都不喝酒不耍錢,人也被□□得極其能幹,個個能獨擋一面,年節得賞銀也多,又都捨得給媳婦花錢——前面的錦書、彩畫在家都是自己當家,不受婆婆磋磨,日子鬆快的很。
對比之下,喝酒耍錢,只依仗爹媽的面子才混了個採買的陶源便就顯得不夠看了。
但云氏的話,即便是紅棗也不好違逆,靈雨除了為自己哭一場也沒得其他辦法……
小年夜那天謝子安收到謝尚的信。看到兒子信裡說透過模擬考發現自己功夫不到準備不足明年不下場,謝子安不覺笑道:“這就發現自己的不足了?”
“模擬考,這個主意著實不錯!”
“當年我怎麼就沒思及這個主意?不然……”
抬起眼謝子安問管家:“謝福,你說我當年怎麼就沒想到模擬考這個主意了呢?明明考前我腦子裡也演練了許多回!”
第一回聽說模擬考的謝福……
臘月二十六紅棗去桂莊送節禮。王氏告訴紅棗道:“紅棗,族長還真把貴雨說項到咱們村學堂做師傅教認字了。開年正月十三就去。”
紅棗不能免俗地問道:“一個月多少錢?”
王氏道:“兩三吊該是能有的!然後還有一年四節孩子家送的肉魚。”
“紅棗,你是沒看到族長家裡學生給貴林送的肉魚,真的是半年不用買肉了!”
紅棗瞭然笑道:“娘,我爹也送了吧?”
王氏笑:“那是自然。”
“紅棗,”王氏忍不住吐槽:“你都不知道村裡多少人眼紅你弟能去貴林私塾唸書。當面說怪話的都有……”
正月十九,年剛過,田樹林便帶著兩千本《中饋錄》進京去了,彩畫則帶著剛滿一歲的女兒等著跟二月的船進京。
二月二,龍抬頭,縣試開考,謝允青、謝允怡、謝允芳三人下場,二月二十,縣試發榜,謝允青、謝允怡、謝允芳三人全部高中,其中謝允青更是名列榜首,成了縣案首,謝允芳、謝允怡也都進了縣前十。
捷報傳來,老太爺、大老爺自是高興,與了謝允青、謝允怡、謝允芳三人好一頓勉勵,謝尚一旁含笑聽著,沒面顯一絲後悔或者不豫。
紅棗聽說也頗為詫異,問午後回家的謝尚道:“大爺,什麼時候縣試變這麼容易了?三房四房的三位兄長一下場就全考中了‘縣前十’?”
謝尚聽著好笑,一本正經地言道:“水到渠成沒聽說過嗎?水平到了,自然就中了!”
紅棗看謝尚說得輕描淡寫,了無話語酸意,甚至還帶了點幽默,便放了心,轉口問道:“大爺,四房的允怡大哥是不是以後也會跟你們一起聽老太爺講書了?”
謝尚點點頭:“是啊。”
紅棗關心問道:“老太爺年歲大了,這麼多人,能教得過來嗎?”
謝尚道:“還好!太爺爺還是照著先前給我講書的進度來。”
一句話紅棗懂了,敢情老太爺眼裡就謝尚一個正式學生,其他都是旁聽生啊!
“老太爺倒是疼你!”紅棗衷心言道。
謝尚嘚瑟:“那當然!”
“不過,”謝尚話鋒一轉道:“我卻要跟太爺爺告幾天假了!”
紅棗:?
謝尚:“三月會試,我打算請太爺爺替我出一套會試題,我嘗試著一個人在一間屋裡做三天試試。”
“會試?”紅棗驚了:“大爺,你還沒考過縣試呢!”
謝尚這步子,紅棗心說:邁的可有點大啊!
“縣試不急,”謝尚不甚在意道:“只這三月的天和八月的天一年只得一次,我一年才能模擬一回。”
原來還考慮天氣因素啊!紅棗無話可說。
為了不讓老太爺擔心,謝尚準備把考號小黑屋就設在自己在五福院的外書房,以便老太爺可以隨時巡看——根本上謝尚就是把老太爺當主考官了!
在謝尚讓顯榮找人改建書房院子的耳房為貢院考號時,天香院又傳來喜信——謝允青的媳婦姜氏生了,生了一個兒子。
這是老太爺的第一個玄孫、大老爺的第一個曾孫,兩個老人聞信自是喜歡異常,都送了許多東西給姜氏養身。
姜氏的婆婆葛氏也瞬間抖了起來,當著老太爺的面跟紅棗提要求道:“大奶奶,咱們家這麼大的喜事,是不是該擺回流水席?”
紅棗輕笑道:“三嬸,我看了往年的老例。咱們家只大老爺和我們老爺中舉和中進士時才擺了流水席,再就是迎娶宗婦也擺了流水席。”
“咱們家從沒有為孩子洗三、滿月、百日、週歲擺流水席的例——似我們大爺當年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