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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再溫一些?湯要不要換新的”

才說了兩句,忽然覺出手下的肩膀在微微顫動,到後來,連著桌子盤盞也一齊微晃起來。

她這才疑心,轉到這邊來,才看見鍾應忱伏在桌子上笑得打顫。

“你!你哄我的!”

“你啊,你從哪裡學來的!”

池小秋這才知道自己又被打趣了,憤憤一擲手裡的扇子:“巷子裡的阿嫂都是這般,有什麼好笑的!誰知只有你鍾家娘子,這般難做!”

“好好好,便是我的錯,這鐘家娘子,不做也罷。”

鍾應忱見她惱了,忙抓住她的手,看左右無人,在她手心親了兩下,趁她抽回之前,重又攥住,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便罰我,做池家夫婿罷。”

146、睢園文宴

文和宴之前, 正紛紛揚揚下了兩日大雪。

池小秋本有些發愁,天雪路滑,騾車運送碗碟食材過街時, 若是磕著碰著, 倒真是件麻煩事。

不想到了這一日早上, 起而支窗,天色晴霽, 唯於堤岸旁橋頭上白茫茫一片,烏篷船頂蓋上也壓著厚厚一層, 河中才結起的冰讓虛暖日頭一照, 立刻有了消融破裂之勢。

既不再下,早上讓人清空了的石板路便不再覆雪,只是溼漉漉的, 唯餘來回石縫間人腳下或是簷角上剩餘碎雪砂才能看出些雪日餘色。

“睢園在半山處, 比家裡更冷,若去得再穿件厚的。”

鍾應忱因忙著幫他們運東西, 耽擱到如今, 池小秋知曉今天這宴於他不易,聽著鐘鼓聲次數漸近, 一邊拿了新做出的漳絨大褂子,一邊攆他。

“你們還要去賞園子,可不能落在大老爺後頭。”

“這個留著你穿罷,我這一身本不顯眼, 穿了這個,便是扎眼了。”

“廚房裡頭火燒火燎的, 誰穿這個!冷也冷不著我。”

鐘聲催得緊,池小秋因這宴時刻繃緊著精神, 無暇再多說,邊推他先走,邊又查點了一回諸般材料,這才坐上騾車,急急出了北柵。

睢園在柳安鎮外,處西青山半腰處,本是晉安年間御史中丞劉濟安退居養老之處,如今因其後輩人才凋零,幾經轉賣,後被北橋何家買去,請人修園整治之後,尤勝之前。

今年因是突加的恩榜,到得這個時節,正是一年中景緻最缺的時候,近水蕭瑟,枯枝敗葉掃興,縣丞便同主簿師爺商量一二,借了何家的園子,索性在山上擺起來,為的便是園中十餘棵飛綠萼。

只是不想,老天這麼給面子,眾人乘雪仗木屐入園之際,沿途松柏皚皚,再往上行,黃楊怪柳枝葉瑩白,雪枝凍在半空,如同走進冰玉瓊宮,幾成寒潭仙境。

置宴的高榭倚靠一片山石之上,下有泉水一線,山茶花瓣重重疊疊,豐潤紅豔,綠萼梅淡雅通透,端莊可愛。本來宜人的景色,因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變得豐富多姿。

“卻是多虧了老太爺前日讓人傳話,讓園中勿要灑掃,才有這一番野趣。”

既是進了何家園子,何老爺自然是要出面的,他精於商道,與人打交道久了,說話自然也十分熨帖。

縣丞捻鬚微笑道:“說來,這樣大雪,柳安已有許多年未曾見過了,來年必定豐收。”

旁邊有人道:“近年柳安風調雨順,倉廩豐實,水利浚通,商行輻聚,且兩榜鄉試,都能中上十數人,今年更是出了個解元,都是老太爺教化之功。”

縣丞擺手道:“哪裡話,柳安本是人傑地靈,本是文脈昌盛之地,且托賴各位興橋浚湖,凡興旺之家多有義利之舉,才有此番盛景啊。”

如今座上的人,或是鎮上巨賈,都捐了功名,或是官宦之家,族中都有人在朝中,亦或是近年鄉試榜上名列前茅的青俊,縣丞知曉自身不過是佔了個虛名,也分外客氣。

他舉目四望,年輕人坐在下首,多是熟悉面孔,他便笑喚一人道:“松青,近日可又作出什麼好文章?”

桑羅山站起揖首道:“學務龐雜,做得文章雖多,卻沒什麼可看的。”

縣丞一時有些意外,桑羅山是上一科鄉試柳安鎮中名次最高者,年少之人,且自小便有才名,向來高傲,這回見來,竟少了些氣性。

卻也是好事。

他便頷首微笑:“不必太過自謙,年中卻聽過坊市間都在傳你的新詩,越發進益,山長先生亦道,你的制藝做得越發工整了。”

縣丞正說著,互想起一事來:“說來也巧,今日主宴的這家,便是當日你詩中所遇的城南池家食肆,你既愛這家飲食,今日可要盡興。”

“原還有這個緣分?”座中人湊趣道:“當日的觀翰樓,也是老太爺青眼相加,這才立了曲湖邊第一樓,如今又尋了一家出來,倒要好生嘗一嘗。”

縣丞老爺於飲饌一道,也是內裡行家,他們說這話,不只是為奉承,多是真心。

桑羅山深揖應了聲是,倒讓人看不清他面上容色。

“說了半日解元郎,這鐘相公卻是在何處?”

“那卻不是,解元相公想也是個沉穩性子,正慢慢往上走哩!”

說這話的人卻是縣丞老爺養在身邊的使女,因年紀不大又得寵,言談更活潑無忌,遙指著石山腳下一個人影,掩著口笑。

眾人遙遙望去,卻見一人拾級而上,不急不慢而來,待到了閣口,微微俯首撥簾而入,復又直起身來。恰有一陣風從山上而來,將他身上毛青布曲水紋道袍拂起而後落,更顯出一道清雋身影卓然而立,方才還在笑語不絕的臺榭內靜了幾瞬。

直到他深深一揖,語音從容清朗:“學生鍾應忱,拜見老太爺。””怪道都說解元相公是個神仙人物,果真是見了才知道。”

能這般說的,自然還是縣丞家的使女,旁人已都回復精神,敘了同年同案,自此便有口稱“鍾兄”的,也有人問他:“年兄可有字號?”直呼其名到底是不尊重。

鍾應忱回禮道:“因未及冠,尚無。”

他這番一來,多半注意都圍著他打起轉來,也有問家鄉何處,也有問家中還有幾人,也有問緣何來了柳安,鍾應忱慢慢編著話,暗地裡卻在想,這些都需得回家同池小秋再說上一遍,不然旁人問多了,便要露餡。

高溪午瞅著沒人時,才暗暗戳他:“看不出來,你還能同人講許多這麼累人的話!”

他這回是讓爹孃硬生生給撮了來的,要說這宴上的菜,他早便在池小秋那吃完了。一接了帖子,還沒等他搖頭,倒先捱了他娘一棒槌,高太太指著屋頂問他:“你是要坐在屋脊給人當耍子看,還是去縣丞老太爺那吃宴去?”

高溪午沒法子,只能委委屈屈讓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送到睢園,果不其然,旁人問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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