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停好車，隔著玻璃窗看見裴嘉桐正彎著腰，手拿著鉛筆對著幾個孩子比劃。

“你怎麼來了。”休息的間隙，裴嘉桐跑過來和她說話：“曦曦今天乖不乖？昨晚還跟我鬧彆扭來著。”

裴嘉桉點點頭：“早上起不來賴了會床，遲到十五分鐘。”

“就你慣著她。”裴嘉桐喝了口水，不滿道。

“她沒有爸爸，從小就缺愛，我自然要慣著她。”她語氣不善，意有所指。

裴嘉桐皺起眉，神色複雜：“陳培文這月底回來。”

“回來待幾天？”

“不知道。”

“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怎麼想的？”

“我肯定是想離的，但是....”

“你決定了就好，這次他回來就把這事辦了行不行？”

過了許久，裴嘉桐才點頭。

這個妹妹從小沒有主見，裴嘉桉對她嚴厲的時候居多。當時裴嘉桐跑來跟她說要和陳培文結婚，她第一反應便是反對。

“陳培文那性子是能安定下來的人嗎？你們在一起也那麼多年了，他一年陪著你的時間有多少？”當時她這樣問裴嘉桐。

可她疼了那麼多年的妹妹卻哭喪著臉告訴她：“我懷孕了，姐，這個孩子我想要，陳培文說了他也想要。”

後來曦曦出生不到一年，陳培文帶著他的裝備再一次遠行，留下襁褓中的女兒和險些產後抑鬱的妻子。那時候連一向溫和的程準都氣不過想把他狠狠打一頓。

一開始裴嘉桐心裡對陳培文還抱有幻想，曾經他說他想在結婚前走遍全世界，將這個世界的美景全部記錄下來跟她分享，當時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可曦曦的到來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他難以接受自己剛畢業就做父親的現實，他不甘願被束縛，老婆孩子熱炕頭，穩定的工作，平淡如水的生活，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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