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食指,微微側頭。
姜念睡得正香,頭歪向靠窗那側,露出柔美流暢的肩頸線,特別是脖子下方那對精緻的鎖骨,如一隻展翅的蝴蝶。大衣的版型比她大了一個號,穿在身上正好像被子似的將她緊緊包起來。底下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脫掉了,半立半歪的斜放著。她彷彿有些冷,瑩潤赤*裸的小腳丫踩在地毯上蜷曲了一下。
有點可愛。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緩緩駛入一個帶花園的車道,司機停下來看了一眼後視鏡,說話聲不敢太大,“晏先生,到了。”
“嗯,你先回去吧。”晏銘洲並沒有抬頭,“鑰匙放著。”
“好的,晏先生晚安。”
四周寂靜,萬物生靈彷彿都進入了深度睡眠。
姜念夢見自己坐在熱氣球裡,熱氣球起飛了,過程中還有些顛簸。它越飛越高,突然有人射了一把箭過來,氣球破了,她也跟著一起摔了下去。
她猛地睜開眼,還能聽到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醒了?”
晏銘洲淡淡地問了一句,在這昏暗的空間裡,隱約能看到半開的車窗旁,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間亮著一抹猩紅的微光。
姜念印象中他並不怎麼抽菸。
她環顧一眼,“怎麼回老宅了?”
“明天爸媽回來。”他捻了捻菸頭,熄掉了。
我們已經離婚了呀?
和我有什麼關係。
姜念默默地捏著車門開關,沒有說話。
其實她也不確定晏銘洲有沒有看到公寓裡的那份協議書,畢竟他三天兩頭飛去國外,對他來說,酒店更像家。
罷了,三年前他替自己還了債,這次再陪他在晏父晏母前演一次戲吧。
畢竟老人家年歲也大了,許多事說急了也不好。
上樓後等姜念洗完澡,擦完各種護膚品精華乳已接近凌晨一點。
她剛要開啟客房的門,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摁住門把。
“睡主臥。”
姜念聽到晏銘洲如此說。
第3章 沒有離婚的第三天
也不是沒在一起睡過,姜念思索片刻轉身跟著他。晏銘洲這麼說,多半是他父母凌晨到家,看到兩個人分房睡,不好解釋罷了。
老宅空了很久,清潔的阿姨時常來打掃,主臥裡除了牆上歐式設計感的裝飾擺設,只剩下一張大床擺在中間靠牆的位置,乾淨得沒有一點人氣。
姜念本來想著先去客房把手機充上電再吹頭髮睡覺,被晏銘洲這麼一打斷,忘了頭髮還是溼的,水珠順著微卷的髮尾在胡桃色的羊毛地毯滴了一路。
“不好意思啊,我等會兒去弄乾。”姜念雙手攏起頭髮別在頭頂。
聽到她說話的晏銘洲抬起頭,目光追隨到洗手間的門口。
過了十來分鐘,裡面的吹風機聲音停了,姜念從裡面走出來,這裡的睡裙都是晏母給她置辦的,走的優雅成熟風,這條米白色真絲吊帶已經是衣帽間裡最保守的一條了,即便如此,她還是露出了一雙又白又直的長腿在裙尾處來回擺動,引人遐思。
察覺到不遠處男人略帶侵略性的視線,姜念不大自在地順了順已經幹得差不多的頭髮,快步走到床邊,掀起被子,躺進去,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見狀,晏銘洲收回目光,輕笑了一聲。
有什麼好笑的。
姜念腹誹一句。
他還在看檔案,姜念瞥了一眼,是全英文的。
正好她在車上睡飽了也不太困,往上挪了挪,靠在抱枕上,拿起手邊的一本散文集一起看了起來。
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橡樹苔冷香,姜念輕嗅了一下,還挺好聞的。如果她沒猜錯,這種獨特的木質香味應該是來自法國高階香水品牌Henry Jacques,總部建在被薰衣草包圍的普羅旺斯心臟地帶,主要客戶多是皇室成員,藝術家,鑑賞家之類的,且一般只接受定製。
確實符合晏銘洲這種追求逼格和細節的人的品味。
掛在牆面上的床頭燈並不扎眼,反而暖融融的十分溫馨,姜念翻了一頁手裡的書,漸漸看得入神起來,連被子滑下去都沒發現。
晏銘洲看完最後一個方案皺著眉捏了捏俊挺的鼻根,扭頭看向旁邊的姜念,她手裡握著一本書,鬆散著一頭烏黑的頭髮,正看得起勁。
她的髮尾帶著卷,有一些披在白嫩光裸的肩上,有一些垂在胸前,橘黃色的燈光從她頭頂投映下來,連手臂上細小的絨毛都變成了茶金色,猶如文藝復興時期西歐油畫上充斥著女性張力的肖像。
這件睡裙米白的顏色很襯她,特別是貼合面板時凸顯出來的曖昧的輪廓,簡直——
晏銘洲眸色一深。
誘人探索。
上方光線變暗。
姜念敏感地察覺到一股迫人的侵襲闖入她的空間,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被堵住了。
手裡的書落到地毯上發出“咚”地悶響。
她被迫仰起頭迎合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雙眼睜大。
唇上攻守進退,被子裡姜唸的睡裙幾乎被他來回遊走的雙手撩上了一半。
這是要做……做嗎?
姜念被親得腦子發矇,燈關上前,她依稀看到晏銘洲墨潭般濃黑的眼睛裡翻滾著來勢洶洶的慾望。
說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還是姜念主動的。
那晚她心情不佳不想一個人待著,又恰巧喝了點酒,問到晏銘洲能不能留下來的時候,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垂眸看她,提醒的語氣涼薄又寡淡,“姜念,我並不是什麼君子,如果你想反悔,現在還有機會。”
姜念當時什麼都沒說,只是拉住他的衣角搖搖頭。
正當氣氛曖昧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
姜念打斷晏銘洲還想再進一步的行動,氣息不穩道,“電話……”
“不接。”他拿過來直接結束通話,垂頭繼續。
過了幾秒鐘,手機又孜孜不倦地響了起來。
這次他接了,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對方憤怒地嘶吼聲,“姜念你知不知道我給你發了多少條微信!!你再不接電話他媽還以為你被那群老男人拉去吃幹抹淨了!!”
音量之大,分貝之足,讓晏銘洲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簇,握著手機離耳朵遠了幾公分,等徐孟冷靜下來才緩緩開口,“她在我這裡。”
徐孟呼吸一窒,僵在原地懷疑地看了眼電話號碼,艱難地問道,“你是哪位?”
“晏銘洲?”她猜測。
“嗯。”
“……打擾了。”徐孟十分乾脆地掛上電話。
“孟孟嗎?我來和她說。”姜念聽出聲音。
“你自己打過去吧,她掛了。”被徐孟這麼一鬧,晏銘洲也沒了興趣,乾脆開燈掀了被子,往洗手間走。
姜念開啟微信,果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