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一味壓制凌凱，導致他故意NG浪費我們的資源的話，那我們這個小劇組耗不起啊。倒不如現在先穩住他，後期剪輯的時候再減少他的戲份，然後和業內的人都打個招呼，讓別人知道他的作為，這樣他的後路自然就會漸漸斷絕。”

陸導堆著笑道：“您看這個兵不刃血的法子怎麼樣？”

江姜冷靜道：“並不怎麼樣，這個辦法看起來很好，實際上，你這是在犧牲古和玉換取整個劇組的順遂。”

陸導又想抽菸了。

煩躁了兩秒後，他看著江姜剔透漂亮、蘊含著璀璨星光的雙眸長嘆一口氣：“以小換大，以少換多，這是很正確的做法。”

“但我不喜歡。”江姜想也不想的開口：“我砸下這麼多錢，可不是來受氣的。你告訴凌凱，他要是想演就老實本分的演好自己的角色，要是不想演，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陸導被江姜的話震住，張了張唇，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我們簽了合同，不滿足合同上的條約就遣退他的話，需要付出一大筆違約金的。”

江姜嗤笑一聲，沒和陸導多費口舌，只問道：“他值幾個錢？”

陸導嚥了咽口水，鼓著勇氣道：“大概值個好幾十萬。”

“？”

江姜愣住：“這麼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凌凱：……倒也不必如此耿直。

☆、5.23

陸導憋了半天, 最後憋出一句滿含窮人心酸的話：“好幾十萬呢，哪兒便宜了，我出去賣都賣不到幾十萬。”

江姜眨眨眼，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炫了陸導一臉富，他趕緊改口, 一臉認真的道：“不好意思，是我說錯話了，幾十萬其實還是有點小貴的，都夠我零花錢的零頭了。”

“......”陸導抹了把臉，深刻的意識到自己不該和泡在蜜糖罐裡的小少爺討論這些俗物, 他吸了口氣, 果斷轉移這個扎心的話題：“那您的意思是，凌凱要是再作，就直接趕他走？”

江姜頷首：“你先跟他說清楚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他一意孤行不抓住這個機會的話, 那就讓他走吧，我們這個小廟容不下他這座大神。”

說到後面, 江姜的語氣漸冷，顯然是對凌凱感到了不滿。

陸導聽得連連點頭，心裡卻升起了微妙的情緒。

他之前見古和玉搬進了江姜家裡, 還以為江姜這是隨便找了個器大活不知道好不好的玩物逗逗樂, 結果現在看來，江姜這分明是對古和玉有點感情的啊！

不然小少爺何必出錢出力的收拾凌凱？無視這樣的跳樑小醜不香嗎？

思來想去，陸導只能將其定義為江姜對古和玉動了感情, 所以才見不得別人欺負古和玉。

琢磨到這，陸導不由心頭一動，張口對江姜道：“江少爺，那我這就和凌凱說一聲去，你要不先找個位置休息下，完事了我再來喊您怎麼樣？”

等江姜點點頭同意下來，陸導便殷勤的為他提起外罩薄紗的裙襬，一路將矜貴嬌氣的小少爺送回梁助理身邊後，他就挺直腰板，將面色有點不安的凌凱喊到一邊。

因為心思都放在了別的地方，所以陸導沒和凌凱說什麼廢話，冷酷無情的將金主爸爸的意思說清楚後，就火急火燎的抬腳離開，留下一臉不可置信的凌凱站在原地。

有了江姜這個小金人可以抱，凌凱的選擇便對陸導而言無足輕重，他現在掛心的事情，儼然是古和玉和江姜之間的關係。

陸導揹著被一群人圍繞的江姜將古和玉拽出來，見四下無人，便張口道：“你知不知道江姜剛才喊我出去，是和我說什麼的？”

古和玉背靠著欄杆，目光並沒放在陸導身上，而是越過陸導的頭頂，落在仰著臉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補妝的江姜身上。

陸導見他目光深深卻不回答自己的話，不由納悶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結果一眼看到的，卻是宋執站在江姜身邊，目光溫柔的似乎下一秒就要低頭吻住江姜輕顫的睫羽。

陸導不由倒吸口氣，伸手就推了下古和玉的肩膀，恨鐵不成鋼道：“你看看江姜別的小情人，不錯過一點機會湊在江姜身邊，這萬一真讓他成功上位了，你怎麼辦？”

古和玉臉色冷淡下來：“宋執不是江姜的情人。”

陸導嗤笑：“對，他不是你是。”

古和玉頓了頓，突然不說話了。

陸導沒發現他的異常，懟了一句就憋不住再次開口：“江姜剛才喊我過去，是和我討論凌凱的事情。”

古和玉垂下眼，攥著欄杆的手禁不住緊了緊：“他怎麼說。”

陸導嘿嘿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江姜會說什麼？”

古和玉語氣平靜，淡淡道：“維持一個劇組的正常運轉已經很耗費心神，像凌凱這樣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他應該無心深究。”

陸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後咂咂舌：“我說古和玉，你手勁挺大的啊，手背上的青筋都要迸出來了，咋的，你還想損害公物？”

古和玉一滯，繃著臉放下手。

陸導見他這樣子，哪還有不明白的事情，忍不住好笑道：“也不知道江姜到底喜歡你哪一點，為了你連大局都不顧，說賠違約金就賠違約金，好幾十萬打水漂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古和玉隱隱明白了什麼，心跳頓時加快了幾分，語氣急促道：“他又一次選擇了我？”

陸導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江姜顯然是對你有感情的，你要是也喜歡他，就不要鬆手把他推給別人，而是好好努力爭取把他搶過來。當然，你要是性無能，對江姜沒想法的話，那你當我沒說這個話。”

古和玉眉目舒展，似乎在這一刻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他看向遠處抱著水杯小口小口喝水的江姜，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他。”

“從他出現在橋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他一見鍾情。”古和玉說到這，忽而自嘲道：“只是我遇見他的時候，偏偏是我最落魄的時候，正如深淵裡的淤泥有什麼資格去觸控月亮，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愛他。”

陸導挑眉：“你這是要自我勸退的意思？”

古和玉想也不想的開口：“當然不是。”

他勾起唇，目光灼灼道：“如今月亮既然青睞我，那我為何還要退卻？”

陸導臉色一緩：“這才對，我印象裡的你可不是畏畏縮縮的人。而且比起到處宣告主權、滿肚子小心機的宋執，我還是更希望你和江姜在一起，你可別讓我失望，到最後輸給了那個皮厚心黑的傢伙。”

古和玉忽而眯起眼，目光直直落到不遠處正撫摸著江姜長髮的宋執手上。

陸導背對著江姜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