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連滾帶爬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前進著,前進著...
噫——這麼想想,還是挺帶感的。
反正都是胎生...
越想越歪的茱莉安縮了縮脖子,默默把暈紅的臉頰埋進被子,遮掩住越來越浮想聯翩的自己。
那麼問題來了,孩子他爹,呸,那傢伙去哪了。
***
雕花的窗欞纏繞著陽光,婉轉點綴上木質桌椅。
青色的藤蔓從樓上攀爬的植株垂落,在雨水的洗禮後,露出細小的嫩芽。
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桌前忙碌的男人耳朵微微一動。
【稍等,我馬上回來。】
他摘下手套,淺淺的笑了一下,顯然是心情很好,午後的陽光靜靜灑落,將他的睫毛偷偷替換,變成一層輕薄的金羽,臉上的神情恬靜而平和,如同剛剛從神殿壁畫中走出來的祭祀。
過往所有掩埋在其下的陰騭都再難察覺,整個人暖融融地的,連眼睛都溫柔剔透毫無雜質,像是剛剛從地下巖殼中挖出,被巧手細心打磨後灑上淨水的極品翠玉。
靜靜等待自動處理器將其中過熱的空氣帶走,一陣細微的機括活動聲後,散發著濃郁香氣的餐點從烤箱被送出。
他嗅了一下,確認了醬汁與香料的配合恰到好處,它們混雜著鮮肉經過高溫烘烤後流淌出的油脂,散發出一種美好到可怕的馨香,那香味直擊鼻腔,刺激味蕾,讓人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輕輕划動手中的銀質小刀,從角落的位置切下一片放入嘴中,原材料取自高階魔獸最為美味的部分,擁有肥瘦相間的爽彈肌理,此時被烘培到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後,油分滲透每一處角落,被瘦肉吸收,展現出一種豐腴而不膩味的滿足,水分被完好包裹在每一處纖維,一口咬下汁液迸發,咀嚼過後又化作微微黏牙的甜美。
他的舌尖仔細地在口中逡巡,品嚐剛剛放入口中的食物,直到確認撒下的特殊鹽粒已滲入每一個角落,肉質已經徹底被醬料包圍侵佔,成熟美好,轍待採擷,就如...昨晚的...
他舔了舔嘴唇,不由閉眼回憶起那段回憶,那在齒間流連撥弄時,令人心弛神往的奇妙感受。
原本顯得禁慾而空靈的臉龐,慢慢爬上一種奇異的邪惡,幸好,這並沒有持續太久。
“做得真是不錯。”
像是對什麼終於滿意了,他放下刀具,解下身上的特殊防護服,小心地用了個輕羽術,將餐盤與刀具放入恆溫箱準備帶走,這時,衣兜裡的通訊器卻突然響起。
曾經想錄下那時的喘息做提示音,甚至為了這麼目的,故意逼得她隨著過狠的動作失聲哭泣,最後卻因為那聲音過於動人而擱淺,選擇了自己收藏。
於是,便只能遺憾地用了她與寵物一起哼唱的奇怪歌謠。
一曲“仲馬你不懂愛,後宮全要倒下來~”在室內無限迴圈。
接還是不接?他有些糾結。
這新鮮的溫度,恰到好處的口感,可不是隨時隨地能擁有。
聲音孜孜不倦,催促他快點把自己接起,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邊提著恆溫箱離開廚房,一邊拿出那個經過改良已經越來越小的通訊器,看到上方的來電人姓名,腳步無意識的停頓了一下,迅速地選擇了接通。
“喂?”
☆、第101章 我找到她了
茱莉安正兀自將思緒翩飛,因為微微側身的動作,將後背與腰滑出了被子,被澆灌得饕足的鮮花慵懶綻放,美好的線條在床單中起伏。
當陽光灑落,清晰了這一寸土地,卻見那原本該是白.皙無瑕疵的身體,爬滿了由額間發散而出的奇異紋路,它們淺淺的,卻霸道地包圍,糾纏著她。
而先前印下的吮吸撕咬,猶如斑斕花苞朵朵盛放,成就藤蔓上開出的欲.望之花。
渾然不覺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只以為額頭心心念念許久的那個契約紋路,真的像他所說的消失在了原來的方寸之地,卻不知,它早已卻如綻放的花藤一般爬滿了身體,直入每個凹陷,纏繞每一處瑰麗,代替那人將她裹纏深入。
待聽到響聲時,她正兀自懶洋洋地伏著。
抬起頭,門口出現的,正是茱莉安剛剛正在無限腦補吐槽的傢伙。
他的表情有一種說不上的奇異,似悲似喜,最終,卻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
【片刻之前。】
大陸遙遠的彼端深淵,隱秘的地下石窟。
找到了。
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捏著一枚明珠,慢慢往前走,碎裂的石塊在腳下互相摩擦碎裂,發出有些瘮人的咯吱聲,卻因為腳上輕巧的力道而沒有位移,帶來不可控的機關觸發。
上方的沙土撲簌簌落下,落到袍子上方,將原本就顏色灰暗的長袍染上一層土色,手中照明用的珠子在他移動的過程中昏暗搖晃,只能大概的將周圍一米左右的情形照出,在這種元素混亂的地下遺蹟,卻是探險者的最好的選擇。
行至一段路程後,他終於來到了一面貫通上下的石壁,前方已經沒有道路,小心地伸手輕抹,將面前石板上因為震動而抖落的灰塵擦去,埋藏在其下的奇異紋路一一露出,待看清楚圖紋的位置後,伸手從腰上的布兜中摸出一塊同樣材質的圓盤,按向面前的石門。
咔噠,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圓盤被完整而精確地卡進凹陷處。
機括旋轉的聲音在岩石後悄悄遊動,大地亦開始發出震顫,來人揚起頭的姿勢,讓上方抖落的塵土落滿臉龐,他狼狽地咳嗽了幾聲,抬起袖子試圖擦拭,卻發現手上袖口都沾染了更多,只得轉頭避讓,一塊巖壁的折角處狼狽拍擊身體,試圖讓自己乾淨一些。
待他轉身再次面對石牆,剛剛放入石盤的障礙物已完全敞開,露出裡面昏暗的燈光,以及整潔不似門外的石板地面。
一縷幽黃的光爬到他的腳背,抓出一個詭譎的幽影,隨著他袍子的抖動緩緩搖晃。
此時所有的機括活動都已停止,偌大的巖洞裡,只餘下急促的喘息聲。
似乎有些緊張,他緊了緊胸前的衣襟,往前快走兩步,待到即將踏入洞窟之時,伸手將頭上的斗篷帽子往後撫下,露出一頭鉑金色長髮。
原本應該如絲綢般流淌的淡金色髮絲,如今卻像枯草一樣在腦後被牢牢束緊,因為光線的關係更顯暗沉,從側面看去削瘦的下巴幾乎找不到圓潤的弧度,殘餘著短短鬍渣,被方才動靜弄髒的臉顯得狼狽不已。
他伸出手看向自己一路行來髒得幾乎看不見本色的手指,上面還淺淺深深的封存著些許傷口,有的地方甚至還在流淌著鮮血,他並沒有急著往裡走去,卻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方巾,沾上了儲存的珍貴水源,開始將臉與手細心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