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一堂。”
朱珏丟了太多的課,沒法子,只能利用中午午睡的功夫往回補,有時候楊鎮陪著,有時候就他自己一個人,如此幾天過去,也算安靜祥和。
只不過,鐵卷沒有找到,工部已經把豫恩伯府扒的連柴伯回去了都不認識哪是哪,完全迷失方向,索性,明年就要春闈,他得抓緊時間考出來個名次。
傅壬章這幾天沉迷於木匠活兒,原本是招幾個木匠來府上做些個精巧的機關的,為的是用在某顆小紅豆身上的,可是後來,他慢慢的挖掘出來點樂趣,刀在木頭上雕刻畫畫,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再上漆暈色,感覺很有成就感,磨了三天兩夜,配著琉璃做出來個燈籠,外頭是龍騰虎躍的模樣,裡頭有個小型的亭臺樓閣,中間做的防火的臘漆,攏著一小簇火苗,熠熠生輝的模樣,非常的像朱珏,忍不住的想他了,也不管啥時候,就拎著過去。
傍晚朱珏跟著楊鎮他們出去看戲,周武今個兒定親,他家裡本想春闈過後考個進士再說,也更榮耀,可女方家裡的老人病重,又互相熟識,所以才急促的操辦了,朱珏吃席不行,與人又不認識,楊鎮索性領著他們幾個去外頭館子裡看戲,要個雅間,楊鎮先挑一出哪吒鬧海,把燙金的單子挨個傳下去,最後才到朱珏這,他坐著靠窗,翻開看看,戲名竟沒有一個認識的,略微尷尬的又翻了一遍,呃,他以前沒那個閒情逸致的看戲,自從遇見傅壬章,是啥惡習都養成了,他後來就酷愛聽戲,每日醒了就央著傅壬章擺上戲臺子,有時候興致起了還親自扮上給他唱一出,這陣子好像想起傅壬章的次數變少了,見面也少了,這樣挺好,這輩子再沒什麼瓜葛最好,就怕他在背地裡捅咕著什麼么蛾子。
“我點個,霸王虞姬。”
清脆的聲音落下,朱珏倒是認認真真的看戲,其他幾個人互相聊天,周武問楊鎮,“大哥還沒定下嗎,聽說已經相看過了?”
楊鎮大刀闊斧的坐著,手裡端著濃茶呷一口,濃眉大眼,唇薄且淺,眸黑鼻挺,恩德侯家的世子,自然氣度不凡。
“嗯,母親只說問我的意見,我是不急,必然要穩定之後,再行定親。”
幾個人沉思他說的話,現今的聖上心思全在後宮中,處事並不公允,他們祖父一輩的隨著打下這天下,如今穩當了,卻想削去他們的勢頭,連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做官都需要參與大考,說的好聽,給天下寒門子弟多些機會,實質上,還是在剝奪眾諸侯的勢力,罷了,誰讓當年是姓傅的登上了寶座,多說無益。
“那,文武,怎麼選?”
問的是另外一位,名叫江華,是善威侯家的二子,他們如今都是互相依靠著,家中女眷又連的親戚,所以什麼事都互相商量。
楊鎮沉吟少許,初步定下,“那日我與父親商談過,我和方鑑從文,你和周武去武,各自擅長。”
周武皺眉,仰頭奇怪的問他,“大哥騎射功夫更好,為何選文?”
楊鎮看了眼認認真真看戲的朱珏,抿唇選擇打岔過去,“咱們出來看戲的,都聊什麼今後啊…”
幾人對個眼神,隔牆有耳,古往今來,皇帝更重視文人內閣的一張嘴,卻忽略掉武將身體上的老年傷疤,他們若繼承爵位,一旦有戰亂,聖上必定會首先派遣他們,楊鎮看著戲,腦子裡卻蜂蛹般的湧進和父親說過的話。
朱珏是一句話也沒聽他們說的,連耳朵都沒搭過去,這幾個戲他真沒聽過,以往傅壬章讓他聽的也許都是經過篩選的,這些民間的,可能不讓他聽?再者,這裡頭多是扮男女,為什麼他以前聽的都是男子與男子呢,真是,傅壬章喜歡什麼就給他聽什麼,任性的厲害。
幾個人出來,各自做馬車回府,已經夜深,柴伯等在大門口,扶著朱珏下車,“下回不用出來等我,我還能走丟了不成?”
柴伯歲數大了,腰板都不直溜了,還是少幹活,多修養,想著,應該找個小廝伺候了。
“老奴不怕您走丟,就怕您不吃飯,廚房裡釀的桂花素丸子,您待會兒多少吃幾個。”
朱珏也是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怕他不吃飯,實際上,他晚上真的沒吃幾口,外頭的東西看著就油膩的慌,想著桂花,難得嚥了下口水,他就喜歡桂花的東西。
“行,端我屋裡來。”
順著小徑往裡去,柴伯一拍腦門,趕緊說,“傍晚的時候,九皇子就來了,老奴說您還沒從書院回來,但,殿下好像派人去尋你沒尋到,臉色極其不好,您,進去的時候解釋解釋。”
傅壬章,他怎麼來了,這是又想起來他這個玩物了?
雖是這麼想,還是將步子邁大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傅壬章:看,小紅豆還是在乎我的。
朱珏傲椒:我是怕深秋寒夜的冷。
☆、燈籠
傅壬章興致沖沖的過來尋人竟沒尋到,心思瞬間就暗沉下來,他竟不知道,小紅豆的花樣如此多,不老實在府裡等著他過來,出去亂跑什麼,想想就覺得他這事做的不對,柴伯奉上來參茶和桂花糕,他瞅了瞅,把手裡的燈籠好生的掛在書案前,伸手捏一塊慢吞吞的嚼了,這玩意兒也太乾了,喝掉一大口茶,抻頭問門口守著的老頭,“回來沒?”
柴伯躬身答,“沒有。”
傅壬章一摔茶碗,神色不悅。
“老奴去門口瞧瞧去,估計快了,快了。”
這位九殿下,可是脾性暴躁的很,惹不得惹不得。
不大會兒,外頭一連串的腳步聲,朱珏先行入內,脫去披風,轉身往裡頭去,甫一拐過屏風,就見著書案上掛著的那個燈籠,久遠的記憶回籠,初初的是有這麼個燈籠,傅壬章費了三天兩夜不睡覺給他親手做出來的,可是他,他不知道啊,他還想著逃離這個男人呢,所以,自然是都摔壞了,也惹得男人化身禽獸,硬生生的差點掰折了他的腰。
傅壬章在後面慵懶的眯著眼,盯著男子搖擺的腰形,若是在床上,該何等的銷魂。
“送你的,喜歡嗎?”
朱珏走近,裡頭攏著一小燭燈火,它亮起,才能照亮裡頭精緻的亭臺樓閣,外邊是八面的琉璃窗戶,傅壬章是得花費多大的功夫才做出來的,上輩子面對著他不屑的神情,必然是心中難受極了,不知不覺的伸手摸了摸,點頭回答,“喜歡。”
突然,朱珏想起來好像他的手還劃了個道,回身看向他,細碎的袍尾剛巧掃過他的腿,傅壬章一把將人撈住舉旁邊的桌几上,舔了下唇,乾燥的問,“你上次說的要檢查,現在就來。”
食指捏著一塊桂花糕,邪魅一笑,“今日沒有葡萄,就用這個吧。”
朱珏卻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