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和離,又逼的人家母子慘死。你們倒還有臉來這裡?你父親一生兢兢業業,從未有過絲毫行差踏錯。沒想到他如今謹慎之人,竟縱的你在寧蘇這般仗勢欺人,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在丟盡你父親的臉?”
趙海雲的訓斥擲地有聲,帶著一軍之將的威嚴。
林霜降垂著眼,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並未真的將這些話聽進去。
可...
“趙將軍,您這話說的太重了些吧!夫妻和離自然是有原因,您的謀士也不會將家中之事都告訴您知道。和離是兩廂情願,何來逼迫?更何來逼死人之說?您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怎也只聽外頭的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陶風清迎著趙海運的目光,氣勢絲毫不弱。
林霜降下意識的朝他看了一眼,心裡頭突然有根弦被撥動了一下。
趙海雲呵呵的冷笑兩聲,“我知道你是生意人,巧舌如簧是你的本事。我沒打算找你們的麻煩,你們也別妄想在我面前賣乖討好!”
說完,他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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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我今天才算是知道什麼叫‘秀才遇到兵’, 早知道他這麼不講道理,咱們也沒必要在這兒等他半天了。”陶風清氣沒消,拉著林霜降沉著臉上了馬車, “回去!”
“是。”安寧見他臉色不好, 什麼也沒敢問,讓車伕趕緊走了。
一上車, 陶風清拉著林霜降的手搓了搓, 柔聲安慰道:“沒事,咱們不跟他生氣。誰要去他面前賣乖討好,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一介莽夫,不必在意。”
林霜降看著他, 突然撲哧笑了一聲,“我沒生氣。我瞧是你氣的不輕。”
陶風清沒皮沒臉的一笑:“他要是指著我鼻子罵,我剛才都能抱著他腿叫他爹, 摸爬滾打做生意的,臉皮最不值錢了。”他說著,目光一沉,定定的看著她, 滿眼的心疼, “可平白無故讓你受委屈就是不行。”
林霜降垂下眼, 反抓住他握著自己的手, 手指在他骨節上來回輕輕的蹭著。
趙海雲的話讓她委屈嗎?
一點都不,也一點都不會難過, 可此時心口就像梗著什麼似的, 讓她鼻子發酸。
曾經,春寒在沙洲為她哭了多少回,她從沒有流過一滴淚, 還能笑嘻嘻的安慰她,即便那些是真的委屈。
可現在,突然有一個人會因為覺得她受了委屈,而那樣維護著她,為她叫屈。
這樣陌生卻又無比踏實的感覺,竟讓她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怎麼還哭了?安寧...”陶風清急了,張嘴就想喊安寧停車。
“叫安寧做什麼?”林霜降忙將他摁了回去。
“追上去找他說清楚。”陶風清道,伸手替她擦著臉上的淚。
林霜降又氣又笑,在他手背上用力的拍了一下,“說什麼清楚?趙將軍剛剛如果不說那些話,我才是真要哭。我不跟你說了嗎?我找他,就是想確認一件事。”
“啊?”陶風清關心則亂,根本就沒有往深處去想。
“其實我不該懷疑趙將軍的。可我不親自見上他一面,我心裡不踏實。他剛剛罵我一頓,我倒是沒有顧慮了。”林霜降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陶風清的懷裡。
陶風清看著她這完全放鬆下沒有規矩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一手輕輕的撓著她的耳朵玩。
“我們一旦發現孫秀有問題,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會是趙將軍。可回頭想想,若是孫秀和許常見聽命與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趙將軍的話,咱們家裡藏著一個九姑娘,以趙將軍對湘南山匪的憎惡,就足夠他抄咱們陶家幾百次了。那個人若要用錢,陶家的家產即便要上繳國庫,他在裡面動些手腳也足夠了。這樣豈不是更方便又安全?孫秀也大可不必被滅口了。反正都已經被懷疑,還不如徹底翻臉,以免我們在順藤摸瓜。”
她其實大可不必跑到趙海雲面前被他指著鼻子痛罵一頓的,就算她沒有那麼信任父親,卻能足夠信任榮真的。
可是,她不想冒一點點的險。
有關陶風清,有關陶家,她做不到放心的將陶風清的命交在任何一個人的手裡。
只有她自己。
“可他為何不弄清楚事情真相就胡亂罵你一通?我瞧著他就是有問題。”陶風清一想到剛剛趙海雲說的那些話,就沒法做到氣順。
林霜降笑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低在他唇上映了一下,“這樣還生氣嗎?”
陶風清微微眯起眼,“還有點。再親一下。”
他故意逗她,卻不想她真的又湊了上來,唇齒糾纏良久,她微微紅著臉鬆開了他,聲音沉沉的問:“這樣,還生氣嗎?”
陶風清似想繼續得寸進尺,林霜降從他懷裡直起了身子,“差不多就行了。”
陶風清不甘不願的‘哦’了一聲。
“他罵我,已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若換做旁人,他都能拔刀了。你不知道,在軍中他們都是過命的交情。尤其是一軍主將,他的部下犯了錯,他可以親自手刃,但決不能死在旁人手中。他也許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併非孫家人說的那樣,可孫秀母子尚未入土,我便這樣出現在他面前,他若因我是林家女,就可以拋開此事與我和和氣氣一番,那才是心中真有鬼了。”
林霜降笑著拍拍他的手,“動身去京城的時候,我們再去拜訪他。”
陶風清本是點著頭附和她的話,聽見這一句,眼睛陡然睜大,“還去?拜訪?”
“我也不想再去聽訓了,可是榮副將要見他。跟著我們一起,才不會被人發現。”林霜降笑著道。
“榮副將也跟著我們一起上京?”陶風清問。
“嗯,按照信上的時間,過兩天就能到了。”
林霜降以為他要說什麼了不得的話,卻不想他突然長舒一口氣,“太好了,能治九姑娘的人來了,我也不用操心該怎麼安置她了。你說,咱們要不要順便讓他們兩個把堂給拜了?”
“拜堂?”九姑娘突然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
林霜降已經習慣她一驚一乍了,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二爺是這麼說的,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不用拜堂,榮真肯定不會答應的。他是兵,我是匪,在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前,他一定會誓死反抗的。”九姑娘嘆了一聲,沉默了半晌,“直接洞房吧!畢竟重新做人總是還要時間的,我怕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