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樣子給孟宛兮也嚇了一跳,她正想後退,就感覺到傅屹行扯住了她,把她摁進了懷裡。
猶如航船回到港灣,這個姿勢讓孟宛兮安全感爆棚。一動不動等了幾秒,確定那三隻大貓走了,她才微紅著臉,從傅屹行的懷中出來。
傅屹行俊臉黑沉,不贊同地說:“它們打起架來六親不認,你走過來,被它們傷到怎麼辦?想去打疫苗?”
孟宛兮從以前開始就怕他,尤其他發火的時候,她大氣都不敢出,耷拉著腦袋小聲說:“我怕他們欺負小黑貓。”
“那也要先想想你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他太可怕了,孟宛兮不敢多呆,轉頭去看小黑貓。它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不動,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被嚇到了。
孟宛兮慢慢走過去,在它不遠處蹲下來,剛把手伸出來想安撫它,它一個激靈,朝她低吼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了。
地下停車場光線幽暗,它還是通體黑色,不一會兒就徹底消失在孟宛兮的視野中。
貓走了,孟宛兮站起來,回到傅屹行身邊。
“走吧。”傅屹行冷冷地說。
“哦。”孟宛兮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看他一眼。
一直到進電梯,他都沒和她說話,孟宛兮慌了。她鼓起勇氣,扯住他的衣角:“傅屹行,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側頭,深深地凝視她,然後,嘆了口氣。
他修長的手捏著領結,脖頸搖晃兩下,領結就被他扯鬆了。
孟宛兮明明是在哄他,瞬間被他這個動作給蠱惑了,腦子暈乎乎的。
為什麼這個男人連扯領帶都能這麼性感啊!她死了。
傅屹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扯完領結,無奈地說:“我沒在生氣,我是……後怕。”
“嗯?”孟宛兮回神,大眼睛黑白分明。
“要是那幾只貓把你傷了,你不得哭。”
孟宛兮噘嘴,不贊同地說:“我哪有那麼嬌氣,前幾天去醫院檢查,我被抽了好幾管血呢,也沒哭啊。”
“那是我沒在你身邊。”傅屹行把袖口扯回來,又在她悵然若失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篤定地說,“我如果在,你肯定會哭的。”
孟宛兮腦海中瞬間浮現了她追人時的光榮事蹟。可不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在,她什麼事都能搞定,受傷?小意思,塗點藥就OK了。他要是在,那完了,破了點皮都能被她說成絕症。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傅屹行帶孟宛兮回了家。
換鞋的時候,孟宛兮無聲笑了起來,漂亮的小臉兒似在發光。
“笑什麼?”傅屹行問。
“就是覺得,現在和以前好不一樣啊。”她感慨道,“以前我就算是在地上打滾,你都懶得看我一眼,現在不過是幾隻貓,也能讓你這麼緊張。”
傅屹行背過身,把鞋放回鞋架上,喉嚨好像塞了一團棉花。
☆、14聲愛你
“不是的。”他說。
孟宛兮就笑:“還說不是,剛剛那幾只貓衝過來,你一下次就把給我抱住了。”
傅屹行面色發苦,沒再反駁。他心說,你之前每次喊疼,我不是無動於衷。
……
孟宛兮睡到半夜,覺得口渴,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她想倒點熱水喝,捧著杯子,跟夢遊似的往外走。
穿過客廳的時候,她注意到陽臺上好像有個人。這家裡就他們兩個,對方只能是傅屹行了。
大晚上的,他怎麼還不睡?
懷揣著疑惑,孟宛兮調轉了方向,往陽臺走去。他很專注,直到她走近才發現。
當陽臺門開啟,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孟宛兮敏銳地聞到了煙味兒。
傅屹行一愣,趕忙把手中的煙給掐了,站直身體,詫異地問:“兮兮,你怎麼起來了?”
孟宛兮抱著水杯,輕聲回答:“我覺得有點渴,出來喝水。傅屹行,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呀?”
印象中,他不抽菸不喝酒也不愛打遊戲,只偶爾打打球。
陽臺開著一盞小燈,傅屹行揹著燈光,高大的聲音投下來的影子,將孟宛兮籠罩其中。
他其實煙癮並不大,每次抽都是揹著孟宛兮,沒想到這次被她給撞見了。不好的一面被展現出來,他心虛又羞恥。
“這兩年,不過抽的不多。”
他盯著她,生怕在她臉上發現失望的神色。等了幾秒鐘,孟宛兮體貼地道:“是工作上應酬太多了吧?我爸爸也不喜歡喝酒,但是有的場合不得不喝。”
傅屹行沒想到她會給自己開脫,愣在了原地。
他的沉默被孟宛兮當成了預設。夜晚,萬籟俱靜,她的聲音柔軟的像被風吹皺的水。
“傅屹行,如果你壓力大的話,可以和我說,就算我不能幫你解決什麼,也能當你的垃圾桶。抽菸對身體不好,以後儘量少抽點哦。”
傅屹行鼻子微酸,“嗯”了一聲。
“好啦,快去睡覺吧。”前天她找工人來,把家裡的一個儲物間給改成客房了。
孟宛兮說完,朝他擺擺手,轉身要走。結果她剛轉身,就聽後面傳來兩聲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是傅屹行的身體貼了上來。
他有力的胳膊將她抱住,頭低著,下巴抵在她的鬢角。嬌小的孟宛兮,幾乎鑲嵌進了他臂膀裡。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手一滑,水杯差點沒從空中落下。
“傅屹行?”
“嗯。”靠得近了,伴著他清冽的氣息,孟宛兮聞得到那股淡淡的菸草味兒。說不上難聞,但讓她很不喜歡,於是她把頭偏了偏。
察覺到她的動作,傅屹行把頭稍微拉遠了些,輕聲問:“不喜歡煙味兒?”
孟宛兮點頭,秀挺的鼻子都皺起來了。
傅屹行忍俊不禁:“不喜歡的話,我以後戒菸好不好?”
孟宛兮理智上知道他們兩個是夫妻,情感上,卻和他沒那麼熟。喜歡歸喜歡,但不敢幹涉他太多,小心翼翼地維繫著平衡。
所以傅屹行說完,她就搖頭:“不用啊,總是需要一點手段紓解壓力的嘛。”
傅屹行一說話,煙味更濃郁,她的小腦瓜都快扯到八百米外了,嘴上還在為他著想,矛盾又可愛。
“兮兮,你可以任性一點的。”
明明記憶回到了最愛他的時候,卻總是把自己放在弱勢的一面。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怕他,只是由愛而生的卑微。
可是在他們兩個之中,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卑微,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孟宛兮被傅屹行低沉磁性的聲音給蠱惑了,不確定地問:“真的可以哦?”
“嗯。”
她心一橫,伸手推了他一把:“那你離我遠點啦,煙味兒太重啦。”
傅屹行猝不及防地被她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