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結局。
“好。”魏柒起身,背對著秦宵道,“那我們就法庭見。”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魏柒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緊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頭暈目眩,他及時地伸手扶住冰冷的牆面,慢慢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從旁經過的護士見魏柒面色慘白,好心地走上前詢問,“先生,您沒事吧?需要我扶您去看一下醫生嗎?”
魏柒搖搖頭正想拒絕,可突如其來的倦意令他眼前一黑,無力地摔到在地上。護士手忙腳亂叫來醫生,將魏柒送入急症室,一番檢查之後,昏迷的魏柒也逐漸有了清醒的意識,只見站在床邊的醫生低頭和護士小聲囑咐了幾句,護士便匆匆離去。
“先生,您醒了?”醫生見魏柒醒來,關心地走上前詢問,“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我這是怎麼了?”魏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醫生好心地扶著渾身無力的魏柒坐起來,耐心地解釋道,“你剛才暈倒了,所以被送到了急症室。”
“這樣啊,麻煩你們了。”魏柒低聲道謝。
“不用客氣。”醫生面露喜色對魏柒說道,“你已經懷孕兩週了,恭喜啊。”
“你說什麼?”醫生的話對魏柒來說可謂晴天霹靂,在這個節骨眼懷上秦宵的孩子,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醫生以為魏柒沒有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你已經懷孕兩週了。”
魏柒臉色凝重,活像天塌下來一般,一點懷孕的喜悅都沒有。
“嚇到了?”醫生只當魏柒是驚訝過度,還不斷安慰他,“別太擔心,胎兒一切正常,以後記得定期來檢查就好。”
魏柒對醫生的話恍若未聞,一反常態地問道,“我能不能拿掉這個孩子?”
“你說什麼?”這回輪到醫生懵了,行醫那麼多年,還第一次看到病人主動要求打胎的,雖說沒少聽說這種事,但落到他頭上還是第一回 。
魏柒再一次問道,“我可以拿掉孩子嗎?”
醫生回過神,勸說道,“拿掉是可以的,但這畢竟是一條生命。”
“手術什麼時候可以安排?”魏柒的態度極為篤定,完全不將醫生的勸阻放在心上。
醫者父母心,醫生還是不忍心親手拿掉一條生命,他試圖改變魏柒的想法,“剛才我替你做檢查的時候發現,你曾長期使用抑制劑,導致發情期延緩。以你的情況,本來懷孕機率就很低,現在能懷上也實屬不易,如果現在拿掉,以後再想懷孕可就難上加難了。”
見魏柒不說話,醫生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繼續再接再厲,“對了,你的愛人陪你一起來了嗎?拿掉孩子這種事還是商量一下比較好吧?”
“他不要這個孩子。”魏柒雙眸微垂,雲淡風輕地說道,“而我也不想要。”
這時,先前離開去取懷孕化驗單的護士走了過來,暫時打破了魏柒和醫生之間的尷尬。
“關醫生,這是懷孕化驗單。”
醫生接過化驗單,將護士支了出去,隨後將輕飄飄的紙張放到病床上,“關於流產的事情,我希望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魏柒一言不發地將化驗單收了起來,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畢恭畢敬地和醫生道完謝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家,魏柒的手不由自主摸上平坦的小腹,兩週的身孕讓人看不出任何跡象,如果這時候打掉孩子,正是天時地利的好機會。
醫生的話確實讓魏柒猶豫了,這個孩子來之不易,雖然他留著秦宵的血,但說到底也是他的孩子,就算他和秦宵過不下去了,也不該讓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承受所有的痛苦。
魏柒不知道該不該留下這個孩子,如果留下來,那自己的悲慘遭遇會在孩子身上重現,到時候一切都會想輪迴一樣,世世代代延續下去,誰都逃脫不了那樣深入血骨的詛咒。
深夜噩夢侵襲,魏柒看到一個渾身沾滿鮮血的孩子,他亦步亦趨地朝他緩緩走來,淋漓的鮮血模糊了面容,如同鬼魅般的聲音不斷在腦海裡徘徊。
“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為什麼?”
“我做錯了什麼?”
“到底為什麼啊?”
亦真亦幻的畫面迫使魏柒尖叫著後退,他掙扎著從可怕的噩夢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叫出一個人的名字。
“秦宵!”
環顧四周,寂靜的房間內只有心跳如雷的聲音。
魏柒在黑暗中摩挲了一會兒,只聽啪嗒一聲,明亮的光線從四面八方湧入,他抬起手捂住被汗水浸溼的臉,等到眼睛慢慢適應刺眼的燈光後,才緩緩放下手。
紊亂的心跳,急促的呼吸,這一切都在告訴魏柒,那不過是一個噩夢。魏柒撐起虛弱的身體,靜靜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隨後走到廚房倒了一杯冷開水,咕咚咕咚灌下肚子以後,緊張的情緒才稍稍被撫平。
魏柒低下頭,輕聲問道,“原來你想留下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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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
沈眉的案子在霍珩日夜奔波下總算有了點頭緒,霍珩找到了當年調查沈眉殺人案的其中一個警員,如今已是A市公安局副局長,名叫李源。
作為當年刑事專案調查組成員之一,李源回憶說,沈眉的案子只花了一週便結案了。
“雖然沈巖年紀小,他的證詞不能作為直接指正沈眉的證據,但多少肯定會影響判決。”李源吸了一口煙,繼續緩緩說道,“時間太久,具體細節我也記不清楚了。”
“根據我的調查,沈眉當年的殺人案疑點重重,而且我當事人沈眉也提出過人不是她殺的。為什麼會在那麼短時間內結案呢?”
李源看了一眼霍珩,勾勾唇角,隨手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內,“案發現場的兇器上有沈眉的指紋,而且鄰居的口供也是一致只認沈眉,就算有疑點,但起訴沈眉故意殺人的證據已經夠了。”
霍珩反問道,“在有疑點存在的情況下,那麼草草結案是不是太輕率了?沈眉為此在監牢裡呆了二十二年。”
“霍律師,我們警察辦案只看證據,所有的證詞和證據都指向沈眉,那我們當然只有抓人。”李源看了一眼手錶,下了逐客令,“時間也不早了,霍律師請回吧。”
正當離開之際,霍珩亮出底牌,將他所查到的資料全盤托出,“沈眉的案件過後,李副局的仕途可謂扶搖直上啊。”
李源雙眸微微一黯,低沉的嗓音裡透著濃濃的警告,“霍律師,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信口雌黃。”
“我說的對不對,李副局心裡最清楚不是嗎?”霍珩雖然並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李源當初為了晉升,在案件有疑點的情況下,以最快速度結案來博得上司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