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充盈靈力,以此逆天延壽。
此招須得修仙之人指點,大太監又禁修士入內,一副害怕被懂道之人揭穿妖術的樣子。禹承舟皺了皺眉,心中浮起一絲異樣。
吉時已到,彩輿早已停穩於殿前,皇子蘭汝卻遲遲沒有出現。殿內的騷動越來越大,流言四散,眾人疑心這可是皇家毀了婚。
老皇帝更是心急,時間一點點飛逝,他的體力越發不支,眼瞅著到嘴的靈力卻得不到怎麼會不急。
“傳朕旨意,皇子妃先行叩禮即算禮成。”他沙啞著嗓音急著吩咐下去。
“皇上,這……”禮官宮人都急著勸阻。
轎簾被自內挑了起來,一雙素靴而出,緊接著三千墨髮傾瀉,青年俊美無儔的一張臉,略一低頭,現了出來,未著發冠,未加紅巾,一身裝扮清素不合禮制,更配不上大典的奢侈貴氣。
在場多的是沒見過這個天降皇子妃的人,皆被這副玉容所吸引,殿內頓時寂靜了下來,連帶著觀摩皇子妃獨自叩禮也沒了意見,一時只聞禮樂之聲吱吱呀呀,不絕於耳。
禹承舟抬了眼,從人群縫隙中望去,青年依舊清朗如月,不著禮服並不影響他的美貌。
他頓了一下,瞬時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金足鳥!哪怕相貌一模一樣,不單憑衣著,禹承舟一眼望過去便識別了出來。
本要等到金足鳥與老皇帝接觸時才是動手的時機,但眼下作誘餌的是江煜。
禹承舟繃緊了身子,目光一沉,手中已經掐好了訣,下一刻便要上前阻攔。
“禹承舟。”一個低沉的聲音喚道。
他的動作一頓,好久沒有聽到有人喚他真名了。
他一轉頭,微微一愣,“宗主?”
他身旁所立之人正是青漓宗的宗主,齊見月。
齊見月已是神隱多年,自從十年前宗門浩劫之後便鮮少露面,像他這樣達至修仙的頂峰的,大多修士都會受其威勢壓制,難以與其對視,普通凡人更是無法窺見其身形。
禹承舟一咬牙:“是齊奕讓您來的?”
“他回宗門跟我說你也被鬼域迷了心竅,神思不屬,我竟不信。”齊見月語氣嚴肅冷淡,“眼下一瞧,你要上去救你的弟子?”
“宗門戒規都忘了嗎?作餌是他的任務便讓他完成,他既然肯進青漓宗修行便應當有這種覺悟。”
說話之間,江煜已行完了全部禮節,一步一步登堂而上,離那老皇帝越來越近。
“不是的。”禹承舟不欲與他爭辯,一抿唇便要起身上前。
一雙手輕輕壓在了他的小臂之上,一股靈流注入其中追尋著他的靈力,似是要將他緊緊鎖住。
禹承舟心中一動,抬眼望了望齊見月,悄悄運轉真氣,將自己的靈力藏匿了下去。
齊見月的目光也投在大殿之中的江煜身上,堂中侍衛驀地圍將了上去,已然斬斷了他的退路,將他緊逼在龍椅之前。
大太監躬身立於旁邊,微微揚起了三角眼,而皇帝那雙枯柴般的手又向江煜的方向,顫顫巍巍地伸了過去。
邪物大約是附在太監身上,甚是強悍,與這個小弟子的實力差距極大。
齊見月動用神識去查探,片刻便突然收了回來,奇道:“他的魂魄還是個有缺陷的,三魂缺一魂,是天生的嗎?”
禹承舟張了張嘴,一言不發。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江煜身上,雙眉緊皺。
齊見月側目去觀他的反應,不動聲色道:“他叫什麼?我之前未在宗門內見過他,如此淺薄的資質,若是不幸身隕,只怪他自己修煉不精吧。”
江煜體魄只是凡人弱冠之年的模樣,在一眾侍衛的襯托下,實在太過清瘦。他似乎回頭張望了一眼,被催促推搡之下一個踉蹌,老皇帝一把攫住了他的手腕。
纖細的手腕不堪一握,五道鮮紅的印子驟然落了上去。
江煜低垂著頭,看不出神色,不知入了什麼法陣,周身竟浮現點點閃爍的光芒,那正是修仙之人的靈力所現。
太監眼見到了手,漸漸勾起了唇角。
禹承舟微微眯眼望著江煜的方向,緩緩開了口:“……不是擔心他身隕。”
江煜被那太監突然揪住了衣領,昂起頭與他對視,眉眼如鋒,光芒暗淡了一剎,突然變成了斑駁的黑紅色,威勢四煞。
禹承舟做了個口型,聲音輕不可聞。
“人間羅剎。”
31、第 31 章
師尊……認出他不是金足鳥了嗎?
奉迎之禮即將完成。江煜被人推搡之間,努力回了回頭,順著鐵甲劍戈之間的縫隙望過去,整個朝堂之下,眾人拜服於地,賀慶皇子妃禮成,也是真正嗟嘆於他的仙氣姿容。
唯獨不見禹承舟。
他的目光一頓,便被人強行扭過了頭,逼迫他面對猙獰若干屍的老皇帝。
江煜皺了皺鼻子,被人擁著向前,心一點點跌到了低谷。來之前他也曾有過微渺的幻想,禹承舟能夠一眼認出,將他攔下,再不用冒著危險當這勞什子誘餌。
眼下看來,是他想多了。穿書的時日長了,他都險些忘記師尊修的是無情道,而他拿的只是炮灰劇本。
枯爪緊緊纏上了他的手腕,江煜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片新的怖人的抓痕掩蓋了昨晚師尊留下的吻.痕,連帶著縈繞在腕骨間的冷檀香氣都被掩蓋了七分。
老皇帝見他周身亮起的斑駁光芒,激動萬分,瘦削凹陷的臉頰恢復了點點血色,手勁越發增大近乎在顫抖,渴求著來自仙道的充盈靈力能助他長生不老。
然而奇蹟一閃而逝,光芒變成了黑紅色的。
“朕賜你的金鐲呢?”老皇帝動怒了,嘴唇抖得厲害。
太監驀地揪住了他的衣襟,逼迫他屈膝仰著頭與自己對視,細長的鼠眼微微眯起,警惕地盯著他。
尖銳的指甲劃過了他領口暴露出來的肌膚,一陣生疼,那裡自從烙下過魔君的痕跡便容不得誰再去碰,一碰便是要將那片不好的回憶連根帶起。
太監輕嘖了一聲,嗤笑道:“太弱了,本以為找對了……”話只說了一半,剩下一半連同著一口涼氣生生卡在了氣管裡,上不去,下不來。
他低頭望著自己胸膛,那裡插著那把未開刃的白玉佩劍,皇子妃的心愛之物。
“你找對了。”江煜直起身,居高臨下望了他一眼。
幾柄刀劍瞬時自身後架上了江煜的脖頸,那些不再是宗門內小打小鬧的木劍。
“等等……”老皇帝還未喊完,刀光已印在他下頜一寸間,眨眼間烏髮被削去了一札。
江煜隨手抽出問鴻,一寸一寸,擦著太監的筋肉而過。
白玉劍身自他手中過,淬上了一層烏色冷焰。江煜突然發現,揮劍乃是他的身體本能,一閉眼,無數劍術自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