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看了眼作業本，如果他沒記錯，宋辰沒有交過英語作業。

沈喬說，以前宋辰也不交作業麼？

周曉說，不交，以前廖老師看著他，他才會做，廖老師一不催，他就又不做了。

小姑娘咕噥道，其實他做不做也沒什麼區別，他什麼作業都不做。

沈喬點了點頭，對她說，辛苦你了，回去上課吧。

周曉靦腆地笑了笑，嗯了聲就走了。

那天，沈喬的課在下午最後一節，下課鈴一響，學生都躁動了，窸窸窣窣地開始收拾東西。

宋辰好像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坐直了，眼睛也沒睜，拉上羽絨服拉鍊，抬腿就要往外走。

沈喬說，宋辰留下。

宋辰腳步一頓，半晌才轉過臉，面無表情地看著沈喬。

5

下了課，辦公室裡的老師都去吃飯了，只剩下沈喬和宋辰。

沈喬說，週末的作業呢？

宋辰耷拉著眼睛，不鹹不淡地說，沒做。

態度十分坦然。

沈喬也不生氣，說，現在把作業補完。

宋辰看了他一眼，已經下課了。

沈喬不置可否，推了張卷子過去，說，坐，卷子寫完再下課。

宋辰盯著沈喬，眉毛皺著，很不馴，不耐煩地道，沈老師，你就一代課老師，管那麼多幹什麼。

沈喬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抬頭看著宋辰，目光對視，語氣平靜，說，代課老師也是老師。

二人目光對峙了片刻，宋辰在沈喬筆筒裡抽了一支筆，抬腿勾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去，埋頭看著桌上的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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