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自然特升的還是被異端用惡意創造出來的。”
兆青看著謝曇猶如惡鬼一樣的不禁用力把手從謝曇手裡抽出來腿一軟的坐到地上,陳慄不知要做什麼一樣擎著手呆愣在原地。
“多虧了他們讓我知道,這世界上唯有使用太陽真經才能完全殺死全維原子攜帶者。如果我保護不了太陽真經被用在該用的地方,我將帶走我最愛的你們,讓所有石板百年內都不能開啟。”謝曇說著腦袋轉向司蒼布和儀知桓的方向。
謝曇的聲音猶如刀鋒刮過鐵皮帶著鏽意的腥澀滑過口舌:“太陽真經被異端使用會讓所有特化生命失去出路,那我們又何必在既定結果裡掙扎。我必須毀掉所有金色超餘讓特化生命用最快的速度減少痛苦直接滅絕。至於我會怎麼樣,無所謂。就算我將拖著殘破的身體在蟲族的包圍下永生不死,我也無所謂。我寧可下地獄,讓你們能死的就死吧。”
一念之間,大善既大惡,
聽到這一席話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謝曇做得到,原來情況比他們想象中更危急。他們想過事情會急轉而下,卻未曾想過三言兩語展開的世界是他們不敢看的樣子。
他們一路以來的所有經歷和痛苦在謝曇的言語之後灰飛煙滅,且不說謝曇此刻的境況,能讓被太陽真經選擇的持有者做出滅殺所有生命的選擇,這本身就代表著他們身處地獄卻不自知。
兆青內心如驚濤拍過,無比驚懼的回頭看向司蒼布,他看到知桓被司蒼布抱在懷裡才機械的轉頭回來看向謝曇。
兆青顫著手攬住謝曇冰冷潮溼的肩,在觸碰到的那一霎那他清楚地感覺到謝曇全身都在痙攣顫抖。他一把將謝曇抱在懷裡顫聲道:“謝曇,謝曇,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辦,洛書…洛書,救我,救我,兆青。”謝曇說著無法壓抑嘶哭起來。
“謝曇,謝曇,”兆青反覆叫著謝曇的名字,很用力的抱著謝曇反而自己慢慢鎮定下來說:“謝曇,事情還遠沒到這一步,如果我們真的無法邁過去讓其他力量佔領我們的明天,那我願意被你帶走。”
“我操.你、操、你們瘋了。”陳慄罵著坐在滿是水冰冷的瓷磚上。
陳慄悲極反笑:“棗兒,你這麼說,不怕二叔撕了謝曇。”
“這不是一件事兒,慄慄。”兆青看著陳慄,說:“這不是可以混在一起說的事兒,慄慄,你明白嗎?”
“我他媽就是因為明白才覺得你們瘋了!”陳慄接著肩膀沉下滿目頹喪的說:“是這個世界瘋了。”
謝曇:“不,瘋的不是我們,也不是世界。瘋狂的另有其人…他們,必須死。”
兆青:“謝曇,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是,他們必須死。”
這麼多事兒積壓著,多少人都說過洩憤的話,唯有兆青從未說過誰必須死。
而如今明晃晃的現實推動著兩個既定善良才能承接石板的人說出某些生命必須結束的話,當善良被推動著拿起屠刀時,就證明這個世界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謝曇:“我能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
陳慄:“不,你是太陽真金所有者,你的能力永遠沒有邊界,你的意識島無法辨別真偽。”
“你們可以進入我的全維原子,如果你們不敢,我也可以…讓它們出來。”謝曇說著冷笑兩聲。
“我操..你媽,這是個死結。”陳慄。
謝曇:“我也是質暗者,我愛生命也愛力量。我擁有意識倒錐、我被太陽真經選擇、我也願意繼續善良。我們相信你們。求你,洛書持有者,求你幫我,求你信任我,讓我信你們行嗎?留我…在人間,別送我下地獄,可以嗎?”
兜兜轉轉又繞回第一個問題。
陳慄撿起扔在地上的毛巾,雙手抵在自己額頭上,他們沒有選擇。她自己沒有,兆青沒有,謝曇沒有,包括車裡的其他人都沒有選擇了。
兆青把謝曇扶起來,說:“出去之後說你全維原子的現狀和你需要的幫助,至於你要怎麼判定這個世界的走向和處置某些生命的話都不必再說了。我會用盡我全部力量拽著你,謝曇,我敢說被你帶走的話並不是因為我被你嚇唬住對這個世界絕望,而是因為我心裡充滿了希望,我知道你說的話永遠不會被實現。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壞,不是所有全維原子裡都沒有春天,不是所有生命都終將走向異端。”
“謝曇,我們一定能闖出去的,”兆青深深的看著謝曇一字一句堅定地說:“你相信我,只要還有一處全維原子裡有綠色,只要還有一個孩子帶著健康的意識島活著,我們就一定有出路。別讓荒蕪腐敗和血腥恐怖把你打敗,太陽真經選擇你是讓你給我們力量帶我們走向未來,而不是讓你揹負永不彌散的能量迴圈活在沒有同類的地獄裡。”
兆青用力的扣住謝曇的肩膀,說:“是你主動來找我的,所以你必須相信我,給我機會。”
好一會兒之後謝曇才轉動無神的眼睛點了點頭,說:“好,兆青,我相信你,我給你機會。讓我看看你的石板能帶我們走向什麼地方,我希望那裡足夠好,能夠為我換一個結局。”
謝曇說完就昏了過去,無論謝曇是真的昏了或是裝作昏了都無所謂,感謝天地兆青他們不必繼續溝通。
從謝曇上了車開始她就沒有放過兆青和陳慄哪怕一秒,謝曇太強大了,或者說謝曇經歷的恐怖之事給了她太巨大的情緒。透過意識觸鬚被連線的兆青和陳慄也被拽著感受到了驚恐和難以名狀的痛苦,兆青已沒有能說出口的話,安排好的內容已被拋諸腦後,他們進入情緒的無解之地。
兆青一揮手把小世界內的曲珍帶了出來,曲珍看到這滿地水漬、昏迷的謝曇以及失神般的臉色慘白的陳慄和兆青。
曲珍跪坐在地上攬著兆青的肩膀,“青,青啊。慄慄啊,我幫你,我幫你們。你們,撐著點兒。”
陳慄眼神無法聚焦卻說:“不,不用幫我,看看桓桓,看看桓桓和阿布!”
“姐,聽我的,阿布和桓桓沒事兒。她是…是謝曇,你幫我們給她洗個澡擦乾送到床上…”兆青抓著曲珍的手在曲珍掌心寫下,“不要聽她說話!”
曲珍抿著嘴,重重的點頭表示知道。已經有人和她囑咐過情況,她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兆青把懷裡的謝曇移到曲珍懷裡,站起身又撲到地上爬了兩下才爬起來。他踉踉蹌蹌的往外走,路過司蒼布時他說:“帶桓桓,回去睡覺。”
兆青連眼皮都抬不起來開啟陳慄的房門時餘光看到一雙腿就直接撲跪過去。
陳陽穩穩的把兆青撈在懷中,在兆青耳邊說:“辛苦你了,我在,小小我在你身邊。”
兆青眼神發凝摳住陳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