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
“安分點。”戚越制住兒子的小腳,把小孩從毯子裡剝出來,又拿了件薄薄的小外套,給穿上了。
做完這些,他才把顏藥放到旁邊的椅子,自己將毯子和外套摺好收起來。
顏藥坐在一邊,睜著圓圓的眸子,看著他爹熟門熟路的動作,一時咧開小嘴笑起來,露出兩隻小虎牙,兩隻小腳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老父親抽空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唇:“傻兒子。”
“爸爸才傻敷敷的。”顏藥抬起小下巴哼了一聲,又說,“不過,爸爸現在照顧藥藥都沒有出錯了,所以我要表揚爸爸。”
“表揚你老子?有獎勵嗎?”戚越揚了揚眉。
“嗚……有了,晚上我給爸爸踩背好了!”小孩眼睛一亮,瞬間做了決定。
“……???”戚越頓時一口血哽在喉嚨,捏了捏眉心,無力道,“兒子,你已經不是當初二十斤的寶寶了,現在三十幾斤的你,是你老子無法承受的重量。”
第68章
四歲的顏藥堅持要給他年輕的爸爸“踩背”, 這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心願。
正常四歲小孩體重起碼三十斤,就這個體重在戚越背上蹦幾分鐘, 雖然不至於讓戚越“身受重傷”, 但能不能喘過氣還真的是個未知數。
戚越到底和顏青城是一條船上的, 知道顏青城拼搏了三輩子, 如今能陪著兒子好好過日子實在不容易,換句話說就是“狗命要緊”, 所以並不想縱著兒子胡來。
顏藥眼巴巴地瞅了他爹好半天,都沒得到允許,小嘴巴便嘟得老高,氣呼呼地瞪對方。
戚越見狀控制不住地笑了一聲,抬手捏了捏兒子的小嘴巴, 說:“這是誰家的小鴨子?”
小孩頓時睜圓了眼, 拉下他爹的胳膊, 大聲說:“我才不是小鴨子。”
“嘴巴嘟這麼高還不是鴨子?”來自戚爸爸的無情嘲笑。
小孩聞言忙不迭地抬起小手,捂住了嘴巴, 隨即又好像想起了什麼, 不情不願地抱怨道:“爸爸太壞了,老是笑藥藥。”
他的手心緊緊捂著嘴,說起話來嫩聲嫩氣都變成了悶聲悶氣,含糊得幾乎聽不清了。
好在戚越瞭解兒子, 一聽就懂。
一時間,當爹的忍不住自我反省了一下,心想老是嘲笑兒子好像也不太好, 只得勉強撿回當正經老父親的感覺,清了清嗓子,說:
“好了,爸爸錯了,不笑你。”
戚越說著,伸手要去抱兒子。
顏藥連忙扭過小身體不讓抱,不高興地說:“爸爸沒有誠意!”
“?”戚越愣了一下,問,“那怎麼樣才有誠意?”
“……要爸爸給踩背!”小孩趁機大聲嚷嚷。
“……”戚越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兒子,你老子又不是故意不跟你玩,但凡你瘦……咳咳,不是,但凡爸爸長得再壯一點,也不至於不陪你踩背。”
這話一出,連前桌的顧祁都控制不住,回頭瞟了一眼,眼神詭異。
這尼瑪的狗戚越身高一米九幾、八塊腹肌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標準身材,還“但凡再壯一點”?騙兒子能不能找點靠譜的說辭?想說兒子是小胖子就直說!看藥藥還理不理你!
顧祁的吐槽都差脫口而出了,如果不是怕被揍,他早就說出真相。
但戚越顯然不會做那種給自己挖坑的事,只毫無壓力地看著兒子,神色非常認真。
他這一副“爸爸是有苦衷的”樣子,讓本來氣哼哼的顏藥也蹙起了小眉頭,隱隱有些愧疚起來。
好像……爸爸確實比自己老很多,每天又很累,要是踩壞了,就沒有第二個爸爸了……
顏藥託著胖乎乎的臉蛋,糾結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說服了自己,當即就有些笨拙地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撲到戚越懷裡。
他將小腦袋捱到戚越脖子裡,依賴地蹭了好幾下,才小聲說:“那藥藥就不踩爸爸了。”
“乖。”戚越摟緊兒子,低頭親了親小孩的額。
誰知顏藥被親了一口,也高興地抬起頭吧唧親了一口戚越的下巴,小胳膊一樣抱得緊緊的。
這父子倆的親熱勁顯然閃瞎了顧祁的眼睛,顧祁心裡那個酸啊,咬牙切齒了半天,還是捂著胸口轉回去了。
沒辦法,誰叫他沒崽。
父子倆鬧了一通,等到晚上,戚越帶著顏藥回了研究院,吃完了晚飯,才把白天他和方黎的談話告訴了鍾長生和蘇州北。
鍾長生正在院子裡和蘇州北下棋,聽完後便摸了摸鬍子,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追鴨子的顏藥。
小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著白色的小t恤和橘色的揹帶褲,整個人撒丫子追在一隻大黃鴨後面跑,嘴裡還直叫喚。
“鴨鴨等等藥藥!不要跑!”
那隻大黃鴨顯然被追得驚慌失措,只知道在院子裡亂竄。好在小孩動作笨拙,跑得慢悠悠的,一時間也追不上它。
蘇州北同樣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說:“這個設想……我覺得完全可行。既然校花小姐命運軌跡被改變,卻沒有被時間強行糾正,說明時間並不能完全準確地辨別什麼是正確的命運。它只關注當下的事件是否和命運符合,那麼,只要想辦法瞞過它的眼睛,顏藥也就不用重新出生了。”
鍾長生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卻依舊有些憂慮,“理論上是如此。但要如何保證藥藥的安全?如何瞞過它的眼睛?這是兩個很難解決的問題。青城其實之前跟我提過這個設想,但因為沒有想到好的解決方法,只能作罷。”
戚越聞言,勉強將視線從兒子身上拉回,神色平靜地開口:“時間認定的正確命運是什麼?”
“想要瞞過它的眼睛,首先要知道,它認為的、屬於藥藥的命運軌跡是什麼,如果我們可以演一場戲,偽裝這個命運軌跡真實地發生了,那麼它不就信了?”
蘇州北一時有些詫異地看向青年,問:“方教授?”
“嗯。”戚越、或者說此刻是方黎,冷靜地應了一聲,解釋道,“戚越不太擅長這方面的問題,所以讓我來。”
“難得你們還會互相妥協。”蘇州北調侃了一句,卻也知道這都是因為顏藥,便拉回話題,說,“你的假設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院長怎麼看。”
鍾長生聞聲抬起頭,摩挲著鬍子沉吟道:“可行是可行……在時間眼裡,藥藥的命運其實就是在明年作為試管嬰兒出生吧?方黎,你的意思是,我們偽裝藥藥已經死去、讓他在明年作為假的試管嬰兒出生?”
這話一出,蘇州北雙眸一睜,迅速轉頭去看方黎。
方黎果然點了下頭,認真道:“偷天換日,只要我們能辦到。”
“這……把顏藥從試管嬰兒培養皿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