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的話:“我們……有……可能嗎……”
沒聽到女孩的回答,他的手,就漸漸滑落在地了。
星星出來了。
說好下半夜一起看星星,怎麼只剩下了女孩拼命哭喊著少年名字的聲音。
燈光也暗淡了,鞦韆空蕩蕩的,漫天的繁星卻無人一起作陪,浪漫的空中花園,一瞬蕭瑟。
女孩泣不成聲。
她記得,在十字路口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
她記得,在排練室樓下的再次相遇。
她記得,那個少年愛拍她的腦袋,愛捉弄她,總是一副慵懶肆意的樣子。
她記得,自己坐在他單車後座的每一次。
她記得,他身上的薄荷香,還有那雙朦朧誘惑的桃花眼眸。
她記得月光灑落在他肩頭,少年愜意俊朗的側顏,他用那散漫低磁的少年音告訴她說,我們約定吧……
她知道,他的不羈放蕩,他的滿不在乎,都是裝給別人看的,其實他的內心很柔軟,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可是她怕……
這只是個華麗短暫的夢……
如果一眨眼,時間溯洄。
她沒有在菲菲生日的時候中途離開去網咖寫論文,她沒有陪林萌萌回學校排練廳,她也沒有去遠洲赴陸星宇生日的邀約……
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在304新聞系教室,上著那節讓人頭疼的新聞學概論。
“賀離……”
——我們有可能嗎?
作者有話要說: 1、沒死
2、別打我,我親媽
3、我溜了……
☆、番外·新徵程
三月份, 天氣已經慢慢開始暖和了,秋冬的寒涼冷瑟逐漸斂去。
風暖鳥聲碎,日高花重影。
一曲春調,暖風如沐。
陽春, 一個詩情畫意的季節。
臨近正午,G大傳媒學院, 新聞系304教室。
下課的鈴聲一響, 方還昏昏欲睡的眾人瞬間來了精神,飛速收拾課本攜手奔向食堂,如同百米衝刺。
菲菲知道宋暖要去校外, 她現在每天都如此, 所以招呼她一聲後也走了。
很快,就只有宋暖一個人, 在清靜的教室裡,專心書寫筆記。
新的學期, 宋暖申請了所有未讀課程的自修。
那時輔導員和她再三確認,並且規勸她這學期的課雖然排得不多,但她要自修的課程可不少,急於求成反而適得其反。
但宋暖很堅持,她說, 她可以。
嗯, 她可以,她一定要在短短的一學期,修完剩下的所有課程。
然後……
宋暖緩緩放下筆, 瀏覽了一遍今天的課堂筆記,書本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但字跡工整漂亮,足夠賞心悅目。
收拾好後,她背上書包,走出了教室。
十字路口,車來車往。
宋暖站在那兒,等著紅燈結束。
她的白色連衣裙在金燦燦的暖陽下,顯得那麼潔白無暇,再搭一件淺藍色小外套,就足以抵禦這個季節的溫度。
“你怎麼又不看紅燈,再不長記性不理你了!”
“好好好,聽你的,我錯了。”
宋暖側眸望去。
是一對情侶,女孩拽著男孩的手臂,而男孩親暱地攬住了她,乖乖等綠燈。
宋暖站在側後方,無聲注視著他們,漸漸恍了神。
暖陽透過淡薄的雲,春光傾洩,綻在她纖長的眼睫上。
宋暖默默收回目光,凝望人行道發著愣。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一個頎長慵懶的背影和她擦肩而過,那人穿著純黑運動服,雙手揣在褲兜裡,不顧紅燈,走得瀟灑肆意。
她的身高,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她怔怔伸出手,指尖一碰,眼前的畫面瞬然碎成了金光點點。
是她想得太出神了。
綠燈了。
宋暖回了回神,她微斂烏黑的眼眸,唇邊彎起淺淺的弧度。
原來重新來過,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他。
……
C市第一人民醫院。
101單人病房。
寬大的推拉窗,乾淨明亮,陽光照射進來,暖洋洋的,採光特別好。
窗前,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少年。
藍白色條紋病服的袖子被捲到了手腕往上,他舒服地撐著腰,望著窗外的翠綠草坪,神情愜意,極為享受。
過了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主治醫師和一長一少兩個粉衣護士走進了他的病房。
給他做了日常檢查後,醫生邊做記錄邊說:“恢復得不錯,再觀察一週,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少年靠在病床上,平靜應了聲。
他的聲音低緩好聽,帶著一點點沙啞,溫朗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端端正正站在後面的年輕小護士大概是新來的實習生,忍不住抬眸多看了他幾眼。
醫生做完病歷記錄就離開了。
年長的護士邊將今日份分裝好的藥放到他的床頭櫃上,邊說:“記得飲食忌生冷油膩辛辣,最好都吃軟質食物,刺激性的近期千萬不能碰,胸腔上的傷不是開玩笑的啊,出院後也必須注意調理。”
放下藥物,她繼續話語不絕,警告:“上回偷喝可樂,惹女朋友生氣了吧,再有下次,人小姑娘真要不搭理你了!”
少年俊朗的臉上噙著不拘的笑意,這個年長的護士是心胸外科的護士長,叫莊清,自從他住院以來,一切事宜都是她在負責。
少年調侃:“莊姐,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嘮叨?”
這是在說她話嘮,又誇她年輕,左右不得罪人。
年輕的小護士偷偷笑了聲,莊清隨即反應過來,忍笑訓他:“就你貧!”
她們還要去給下個病房的病人送藥,不能多留,交代幾句話便離開了。
出了病房,年輕的小護士好奇追問:“莊老師,剛才那位病人,是叫賀離嗎?就是院裡大家都在驚歎的起死回生的那個?”
莊清停在醫藥架前,將各個病房的藥分裝到盤裡,“什麼起死回生,整那麼玄乎。”
她回憶道:“三個月前這孩子胸口中了一刀,救護車送來的時候確實奄奄一息了,都以為是心臟受損希望渺茫,結果意外的是,他受傷的地方正好有肋骨擋著,刀口歪了點,搶救及時,在ICU住了將近一個月總算脫離了危險。”
說著,莊清沉默了。
她的丈夫是江盛旗下遠洲國際的區域負責人,而江遲修身為江盛集團的二少爺,拜託了她在賀離住院期間多費心照顧,所以她就對賀離更多留意了些。
他的事,包括父母離異,賀程董事長腦溢血離世,賀程被收購諸如此類,莊清都有所瞭解。
也是個孤苦可憐的孩子。
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