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第六局而言,她只是一件交易的貨物而已。
但對於卓越,對於她自己來說,不是。
她是艾達,是艾達。
艾達絕不會自暴自棄。她一定會,一定會努力生活,靜靜地尋覓,等待,掙扎,終有一日,她會和哥哥一起,掙破著束縛著翅膀的牢籠,自由翱翔。
“你說是吧?隨風。”
與此同時。
尤金的實驗室中。
金髮青年一眼嚴肅,他靜默地看著面前對他抱著明顯敵意的少年郎。
“小越。”
“閉嘴。”卓越狠狠地瞪他一眼,“叛徒別和我說話。”
“叛徒”尤金沉默。
他是有苦衷的,這話說出來很沒有底氣。
卓越那麼聰明,他自然知道他的苦衷,只是這個別捏孩子一直不願意面對,也不願意承認而已。
卓越轉頭看向許一:“麻煩你轉告你們的研究員,說,我是為了生命之樹與欲|念之花而來。”
許一無奈,眼睜睜地看著尤金。
尤金嘆了口氣:“|慾念之花還在沉睡期,你來的不是時候。”
卓越扭頭看著許一。
許一臉一沉:“卓越先生,我對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你既然同意與我們合作,就應該拿出一點,哪怕一點的誠意來。”
“我願意來到這裡,就是誠意。”蒼藍色的眼眸之中沒有一絲懼怕之意,卓越平靜地看著許一:“我來這裡是因為艾達,幫助許先生你只是順便,而且是看在艾達的面子上,才勉強跟你來這裡。”
他重音落在勉強之上。
許一轉頭看著尤金。
尤金尷尬的咳嗽兩聲:“欲|念之花還需要兩天的時間,才會進入新的捕食期。”
“你確定?”卓越看著他。“我今早收到了第六局的調令,讓我即可放下手中的任務,回到高科院接受檢查。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尤金配合的搖搖頭。
“生命之樹出現了異變。”卓越解答道,“所以立刻馬上,我要見到欲|念之花。”
“這兩者有什麼聯絡嗎?”
卓越瞪他,尤金閉上嘴。
“行行行,讓你看。”尤金往實驗室的系統內輸入一串命令。
不多久,放著欲|念之花的培養艙慢慢移動到三人眼前。
卓越只盯著看了一眼,眼底就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他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轉頭對著許一道:“恭喜你,你的弟弟自由了。”
許一戒備:“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卓越露出笑容,是自心底而出的笑容,“和我的猜想基本一致,如果是這樣的話,艾達體內的生命之樹基因也是一樣的。”
“你說什麼?什麼猜想?我都讓你看慾念之花了,你也該向我分享一些你的研究結果了吧?”尤金連忙追問道。
卓越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實驗室外走。
一個猜想得到了驗證,現在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到高科院,眼前的結果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如果想安全的離開這個地方,解決生命之樹是遠遠不夠的。
艾達決不能跟著他過隱藏自己生活,而要光明正大活在陽光下,最重要不是解決生命之樹基因,而是體內的那段致死序列。
卓越被興奮衝昏了頭腦,默默與高科院第六局鬥了多年,這是他收穫最大的一次。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欲|念之花的異動。
他人不可查的粉紅色線條,沿著地面,沿著牆壁,沿著各種各樣的實驗用品,向著他擴散包圍,慢慢地編織著一張無法逃離的網。
而卓越就是網中的獵物,唯一的獵物。
這張巨大的網逐漸收緊,一點一點,將卓越籠罩其中,不留一點逃離的可能。
“啊——”
尖利的慘叫之後,蒼白的少年暈倒在地上,如同許三那一次一樣,不省人事。
“艾達?”霍桑等了許久,日頭已經西斜,他走上艦艇,輕輕敲了敲艙門。
已經不知道加了幾次熱水,艾達渾身泡在熱水之中,昏沉無力。
霍桑的敲門聲觸發了隨風的內建人工智慧,它調取出艙門外的監控,詢問艾達。
“主人,是否放行?”
艾達懶懶地抬眸,看到霍桑·勞倫特的輪廓,又重新將頭埋入水下。
許久,她浮出水面:“放他進來,讓他等一會兒。”
隨風聽取命令,打開了艙門。
“勞倫特先生,艾達小姐請您稍等片刻。”
霍桑點頭,四下打量著這個不大的艙室。
簡簡單單的一張床,一張小桌,一把椅子。
沒有太多的生活氣息,冰涼涼的,一點都不像它的主人。
霍桑多少能夠猜,艾達是Omega,她不需要想其他的Alpha一樣執行復雜的任務。
她能夠接觸的任務,多是潛伏,或者誘殺。
不會有太多人能夠想到一個長相美豔,身形修長高挑,又富有活力的年輕女性Omega,會是從臭名昭著的第六局走出來的特工。
這與她的外形不符,也與人們的一貫思維不符。
艾達腳步極輕,沒有一點動靜。
她只簡單地圍著一層浴巾,溼潤的發垂在腦後。
偶爾,冰冷的髮絲接觸面板,激起陣陣顫慄。
這更加清楚的提醒著艾達,她要做什麼荒唐事。
霍桑察覺有人接近。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艾達猛得背過身,揪著浴巾的手下意識絞緊。
她,不願意的。
第67章Chapter67
白皙的背脊收入眼底。
霍桑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也許,在兩人分開的這短暫時間內,她已經接受到了新的任務。
這顯而易見。
因為慾望沸騰而蒸起,霍桑默默握拳,眼底泛起妖異的紅被死死壓制住,緊握的拳鬆開。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艾達。”
艾達沒有出聲,她默默地拉緊浴巾。
大腦亂成一團,可她始終無法邁出這一步。
霍桑嘆了口氣,他快步上前。
感覺到他的靠近,艾達絞著浴巾的手指節發白。
男人褪下外套,輕輕地披在艾達身上,又輕輕地攏起她的長髮。
她在不安,在害怕。
她的身體輕輕顫抖,心絞成一團亂麻。
“你不用強迫自己做任何有違揹你心意的事情。”霍桑將手按在艾達的肩膀,手指收緊,他力氣不小,捏的有些痛,像是刻意的提醒她,要記住他說得每一句話,
“無論你是Omega,Beta,或者是Alpha,我都願意尊重與遵從你的意願,絕不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或許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