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熾寰忽然好像理解了俞星城的想法,也似乎覺得這事兒搞得跟宣佈成婚似的,扭捏起來,抱著她肩膀亂晃:“哎呀哎呀你還凡間小官,你一個眼神能把他們都嚇死!不過你說的也對,現在都是些老妖,聚不齊,場面也不夠,再等等,到時候搞得個轟轟烈烈!”
他說的激動起來,胳膊圈緊,勒的俞星城直拍他手臂。
熾寰連忙鬆開手,但他心裡已經浪起來了,開心的直哼歌。
俞星城:“你還想多轟轟烈烈,還要上天嘛!可別作,我就覺得咱們的熟人能到齊就行。”
熾寰聽不進去了,那憧憬的表情簡直像一個高中女生在幻想自己教堂中的婚禮。
俞星城也有點被他的情緒感染,卻臉上也發燙,只清了清嗓子:“別光樂。我要趕緊洗漱更衣,還要再進宮去呢。”
俞星城其實猜到了自己進宮之後,要被皇帝指名南下隨徵,只是她沒想到,皇帝要求南下的命令來得這麼快。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最後一卷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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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寰跟俞星城感情沒有多熱烈或著刺激的,準確來說俞星城的性格就不太適合那樣的感情。不過這樣的陪伴和輕鬆也是好的。
第250章 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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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皇帝是在和時間賽跑。
他怕聖主那邊再有變故, 如果聖主真的潰敗,大明修真者喪失戰鬥力,天兵這張王牌便打不出去了。而且到時候仙官體系全部作廢, 叛軍再沒解決,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亂子。
俞敬唯更是壓力頗大, 天兵之中也有一小撮已經失去了靈根, 還有一些靈力衰退, 這會影響整個部隊的計劃,速戰速決也是她的想法。而俞敬唯更想了一個膽大的戰略——
現在叛軍雖然還沒有聚集,但已經廣泛的分佈在長江南北沿江, 以及江東平原多個府縣, 眼下蘇杭等幾座大城富縣和應天府包圍成片的叛軍之中。幾十年前,在淡馬錫戰爭發生之前,因鴉片問題, 沿海各城與英軍法軍多有摩擦,為此修建了高大的城牆, 甚至裝配了數座炮臺, 甚至還有弩機和火:槍隊,這些叛軍雖然也有些收繳來的鳥槍, 但顯然不具備能夠實用大型火器攻城的能耐,所以只裝作看不見這幾座最富饒的城池。
目前很多叛軍還收到江南士紳們的資助, 怎麼也不可能去打自己的金主。而且金主資助了不少叛軍頭目,現在整個長江一帶還是佔山競爭的時期, 得罪了金主, 金主就撤資去資助另一個頭目了,大家這會兒都在拼命舔的狀態。
但叛軍們心裡還是很敢想的。畢竟本朝太|祖朱元璋如何立國,大家心裡也清楚。要是誰有本事整合資源, 一統江南,就說不定是下一個皇帝,到時候進攻應天府就可以登基,把那些資助他們的江南士紳全都抄家殺了,豐盈國庫,一舉北上——
畢竟有幾百年前成功的先例,哪怕叛軍覺得未必對王朝真有這樣的苦大仇深,但是夢總是要敢做的。
他們想得美,這群資助他們的金主想得更美。
既是想要讓這群叛軍鬧得不得安寧,最好讓朝廷招架不得;又想要鉗制他們,讓他們該退場的時候就退場。從某些方面講,經濟上是可以鉗制一個群體的,但在一個發展還很不均勻的地區,有時候所有的手段,都比不過“人數”和“兵匪”。
俞星城也想,或許他們可能有一些妙招,去離間叛軍的群體,去搗毀他們的根基。
但至少以她來說,把她帶入這些江南士紳的位置,她可沒有這種自信。
俞星城覺得,在這種微妙的局勢下,如果天兵真的像是從天庭降下一般,直指應天府,切入成片叛軍的內部,說不定會能有許多奇妙的突破。
若說士紳集團那些傢伙們為了一搏未來而“發了瘋”,那這會兒在養心殿裡也有一群瘋子。
因為皇帝很快的同意了俞敬唯的計劃。
有數萬天兵將透過鯨鵬和戰車,飛躍天空,直入應天府,而後和戚雨信的隊伍配合著,切割還沒成型的叛軍們。
這次南下,俞敬唯將全權統領,戚雨信的決策權略低於她。而皇帝也給配上了不少官員隨行,除了俞星城之外,還有譚廬、裘百湖等人,分別代表吏部與欽天監。以及一些士官學府的學子和兵部官員。
俞星城懷疑鈴眉和楊椿樓也可能會南下,但肖潼
出宮之後,他們都要回去準備收拾行囊隨軍南下,俞星城沒想到俞菡也會要求前去。
“因為同輩人之中無人能去不是嗎。”俞菡擠上了馬車:“我知道我不懂打仗,只讀了些書,但我會做賬算術,我懂丈量地圖、借貸賬目和軍中旗語,總有我幫得上的忙吧。而且,我想堂姑可不會對我手軟的。”
俞星城其實也覺得她並不適合上戰場:“你有自己擅長的事情啊,或許留在京師更適合你,如今朝堂空缺,如若你能成為文官,填補俞家在朝堂上的空白,說不定更好。你也不太可能像你姑姑那樣,未來去帶兵打仗啊。”
天已經冷了,俞菡裹著一件薄披風,以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書卷大小姐的出身,竟然沒有帶太多衣服,行囊小的可疑。她甚至只帶了個粗使的婆子,畢竟有時候一些重活還是做不了。她把行囊放在車廂後部,坐回位置上,抿了一下頭髮:“我現在愈來愈明白,這年頭,只當個會寫好文章會讀書的書呆子,可真是不行了。姐姐也是讀書出身,必然比我更理解。”
俞星城不置可否。
俞菡:“再說,我虛啊。我瞧著小燕王這樣比我大不了多少歲的人,懂帶兵懂英文,甚至還懂得諸多國家風土人情,懂與妖共處、跟人精鬥心,我就心裡虛。四書五經再當臉面,就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以前還總傲,覺得別人誇我是才女是最高的褒獎,後來總覺得那才女兩個字,彷彿就跟玻璃花瓶似的——就像是,女人的一個分類。憨女,才女,嬌女,都像是盤子裡的菜,喜歡哪個口味的男人自己挑選就是了。但我的才到底能怎用,到底能幹什麼,他們總是不太關心的。”
她話說的樸實,俞星城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這想法,有人會說偏激,但我覺得你很敏銳。”
俞菡笑:“姐姐,沒人叫你才女,總叫你女官。我總覺得一小撮人說來,女字讀的恨恨的,官字又像是重點,討論你的時候,往往都是覺得你要走上高位,要控制住他們的那種……恐懼。”
俞星城往後仰了仰,笑道:“我意識得到。我走出來做官的時候,還沒有你這樣的家世做靠背,什麼樣的眼神我都受過。我很少說,但我其實挺享受他們的排斥與恐懼的。他們怕我,是我自己愈發有權力和能力的證明,我心裡有一種……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