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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本來準備直接過來,沒想到被傅祁冥堵了門,聽他說要來張叔的別墅後傅祁冥竟然也要跟著來,要不是傅祁冥不缺錢,程鵬甚至都要以為他也和他一樣是去“騙錢的”。
傅祁冥坐下後不動神色的張望了幾眼,程落伊此刻正坐在他背後的樓梯陰影處,她驚訝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忍不住嘟囔:“他怎麼來了。”
剛一說完坐在沙發上的傅祁冥突然轉身向她的位置看去,嚇得程落伊急忙捂住了嘴巴,他是順風耳嗎,這麼小聲都能聽得見。
張叔看傅祁冥的樣子有些不悅,咳嗽了一聲問道:“傅總,怎麼了?”
傅祁冥坐好收回視線問道:“張總可曾結婚了?”
這句話無頭無尾讓人摸不著頭腦,張叔礙著傅祁冥的身份地位忍了忍搖搖頭說:“張某沒有婚配。”
傅祁冥噢了一聲,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古怪又詭異。
“噢?那是我看錯了。”
一句話讓程落伊咯噔一下心涼了半截,他剛剛看到她了嗎?
程鵬看著二人你來我往有些著急,忍不住開口打斷說:“張叔,你看我這公司。”
剛剛打斷兩人的對話就被張叔制止了,張叔揮揮手連樣子也不想裝了。
“你公司的事情等會再說,傅總,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就明說吧。”
張叔千算萬算沒想到傅祁冥會說出接下來的話。
“好,張總,我來接一個人。”
接人?張叔聽了嘿嘿一笑,他還沒聽說過誰來他別墅裡接人的。
“傅總開玩笑呢?”
程落伊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著,聽了傅祁冥的話簡直如坐針氈,恨不得轉身跑掉,卻又捨不得離開只能坐在原地偷聽。
“我來接程落伊。”
程鵬眼皮猛地跳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傅祁冥又看看張叔,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刻站起來就準備走,沒想到傅祁冥比他更快一步。
“把他給我綁起來。”
程鵬掙扎了兩下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他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傅祁冥冷笑一聲不回答程鵬的話反倒對著張叔說:“張總,我今天是來帶程落伊走的。”
張叔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傅祁冥的眼神後終於直接問道:“你找她做什麼?”
“她打傷了我的未婚妻,她最好為她做的事情負些責任吧。”
傅祁冥語氣冰冷眼神裡一閃而過的光殘忍又嗜血,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像是一把把刀子。
程落伊臉色一白,什麼叫她打傷了他的未婚妻?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在她心上割了一刀,昨天阮佩狠狠煽過的臉頰隱隱作痛,卻都比不上此刻的心痛難忍。
張叔冷哼一聲不悅道:“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張總自然是聽不懂的,這些事情都是她私底下做的,我的未婚妻還躺在醫院裡,看在張總的面子上我不為難她,但她總要去賠禮道歉的。”
賠禮道歉?
程落伊心頭又驚又怒,她憑什麼賠禮道歉?
是阮佩先拿水潑她,又動手扇了她巴掌,她才推開阮佩,難不成讓她站在原地被動地挨他未婚妻的打才算是對的?
她被王元推了一把撞的手肘青紫的事情怎麼他提也不提?
現在口裡聲聲說她打傷了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還躺在醫院裡,說的好像是她把阮佩打進了醫院一樣!
張叔想起程落伊腳腕上手肘處的傷痕,心裡也是惱怒。
這個傅祁冥只顧著說他的未婚妻,卻不提落伊丫頭身上也是大小傷遍身,這怎麼能是落伊丫頭打傷了他的未婚妻,這是兩方對打!
張叔正想出言反駁,沒想到傅祁冥今天鐵了心要讓程落伊主動現身。
“張總,今天程落伊不跟我走,我就帶走程鵬。”
程落伊眼皮一跳,他要帶走程鵬?她心裡的火蹭的一下燒了起來。
他不會不知道程鵬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可是他卻用程鵬來威脅她。
程落伊唰的一下從樓梯上站起來,傅祁冥的眼神和她對上,裡面全是冷漠。
“我沒打傷她!”她站起來略帶一些怒意地說。
傅祁冥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是譏諷和不信任,這讓程落伊的心又涼了幾度。
“王元說你打傷了佩佩,佩佩也的確心臟病發作又進了重症病房,你說你沒打傷她,我憑什麼相信你?”
阮佩心臟病發了?
程落伊愣了一下,她走的時候還特地去看了阮佩一眼,雖然是被她氣到了,但對於病人來說阮佩也算是“生龍活虎”了。
“我沒有!”程落伊辯解道,她從樓梯間走下來佔到了傅祁冥面前。
傅祁冥不動神色的退後了半步拉開了和她的距離,臉上的表情還是冷漠又疏離。
“總之,你打傷了佩佩就應該去賠禮道歉。”
程落伊快要被他這副樣子氣死了,她說了她沒有!沒有!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
“傅祁冥!我說了我沒有!我沒有打傷阮佩!”她氣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度,卻沒能讓傅祁冥變一變臉色。
她想把昨天阮佩打她的事情說出來,又覺得現在的他肯定不會相信了。
再說阮佩打她是說她是傅祁冥的小三,就衝這一點她也不會說出來了。
傅祁冥看著她有些生氣的樣子,甚至連名帶姓的叫他,冷笑了一聲說:“你沒有?你沒有你跑什麼?你不心虛躲起來做什麼?”
程落伊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難道讓她說她離開是因為不想在做傅祁冥的“小三”?
她說不出口。
“總之我沒有,信不信由你!”程落伊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傅祁冥看她慍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裡做錯了,更是一股邪火升起。
忍不住諷刺道:“我當然不信,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你打傷佩佩我一點也不意外。”
他的語氣中慢慢的厭惡讓程落伊愣了片刻,他怎麼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難道他真的把她當作了那種女人?
“你混蛋!”程落伊眼圈微紅,氣得渾身發抖。
傅祁冥雖然詫異她為什麼如此生氣甚至隱隱帶著些委屈,但他她卻並未因此改變態度。
在他看來,她出手打傷佩佩在先,不等他回來就離開在後,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程小姐,既然你沒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我也不想再和你多說些什麼,張總,我先走了。”
張叔嗯了一聲,傅祁冥再不走他都要把他趕走了。
只是傅祁冥是什麼人,他要做的事情怎麼會輕易就不做了。
“把程鵬帶上車。”
一句話讓程落伊德心徹底涼了下來,他的確是赤裸裸的在威脅她。
就因為他們說她打傷了阮佩。
她苦笑一聲,她打傷了他的佩佩,是她錯認為他會相信她。
“等等。”
傅祁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程小姐還有事情?”
這副樣子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我跟你走,你把程鵬留下來。”
傅祁冥點點頭,這讓程落伊心裡一喜。
“你跟我走可以,程鵬留下來不行,我怎麼知道留下他之後你會不會反悔?萬一你又打傷我的未婚妻,又跑了我去哪裡再找你?”
他話裡話外都是諷刺,簡直是有些故意的感覺。
“傅總,你不要陰陽怪氣的,今天程鵬你留也得留下,不留也得留下。”
張叔哼了一聲竟是叫人攔住了門口。
傅祁冥眼光一暗,一股寒意頓升,懷疑的眼光看了看程落伊和張叔。
程落伊臉色煞白,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他嘖了一聲冷笑說:“我倒是小看你了。”
程落伊心裡有些東西轟的一下倒塌了,她唇色發白難以置信的看著傅祁冥說:“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小看你了,張總這麼鼎力相助,想必你們二人的關係也不簡單,程落伊,你讓我覺得噁心了。”
他冷眼旁觀著程落伊鉅變的神情,有一種詭異又殘忍的快感,似乎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就能舒緩每次她離開後帶來的影響。
“傅祁冥!你混蛋!你混蛋!”
程落伊心痛如絞,傅祁冥眼神裡的厭惡和張行躍重疊,那種感覺讓她三伏天裡落下冷汗。
“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這樣的女人?還是比我想的更加不堪?”
傅祁冥聲音猛的拔高,似乎要把內心的鬱結盡數發洩出來。
張叔氣的捂住胸口退後兩步,喘著氣說:“給我,打,把他,給我打出去!”
程落伊看張叔氣息不穩的樣子心裡一驚,急忙過去扶著張叔,眼底的怨恨被傅祁冥捕捉到,他心底一痛,她在怨恨他,就像她怨恨張行躍那樣。
兩人親密的樣子又刺激了傅祁冥,他冷笑一聲:“郎情妾意啊。”
程落伊不理他的話替張叔順氣,父親離開後除了張叔沒人對她那麼好,要是張叔出了什麼事她不會原諒傅祁冥的。
很快就過來了幾個保安虎視眈眈的把門圍了起來,張叔好不容易坐下來順了口氣又聽見傅祁冥說。
“張總,我聽說創城最近資金週轉出了問題吧,要是其他股東知道,創城恐怕會被出售吧,正好,我對創城很有興趣,不知道低於市價兩成的價格,你的那些老朋友會不會願意出售。”
張叔眼睛一瞪,死死的盯著傅祁冥,胸口起伏更大,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程落伊怒喝一聲:“傅祁冥你夠了!”
傅祁冥看了她一眼,“你是我什麼人?你說夠了就夠了?我勸你還是找個年輕的吧,老的很容易猝死的。”
他冷漠的樣子就像一個惡魔,和以前的他截然不同,程落伊終於知道他殘忍狠心起來,比張行躍更甚,此刻他對她的傷害,比張行躍更大。
張叔突然大口喘起氣來,程落伊慌亂不已,傅祁冥只覺得眼裡一片刺目,竟然轉身帶著程鵬就準備離開。
那些保安沒有張叔的命令也不敢輕易阻止他,一直到了門口程落伊才冷冷的說了一句:“讓他走。”
再把他留在這裡只怕張叔要被他氣死了。
傅祁冥腳步頓了一下,似乎想轉身,最後卻抬腳直接走了出去,他背對著程落伊沒有看見她心如死灰的表情。
好不容易張叔平穩了下來,他好像老了幾歲一樣,眼神裡有些混沌,程落伊心裡大痛,不是她張叔也不會被氣成這樣。
“張叔,對不起對不起。”<!--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