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兩眼一抹黑就被迫陷入沉睡——效果跟當初安倍晴明貼的遮蔽符籙差不多。
因此如今當涉川曜說起這件事時,加州清光就跟一個局外人沒什麼區別。
故事並不長,簡單來說就是【無限羅盤】的前後兩任宿主達成了PY交易的一個過程,至於龍蛋則是附贈品,類似於超市商品買一送一的後者。
當了解到這顆蛋的確不是什麼令人害怕的帽子事件的成果後,太宰治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眼下又高高興興地把它從地上撿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把它煎來吃咯?我還沒試過煎龍蛋是什麼味道呢~”
涉川曜&加州清光:……所以你根本還是很介意嘛!
由於小龍對於外界時常保持著某種感知和聯絡——涉川曜瞬間感受到龍蛋上傳來隱隱驚嚇的意念,連忙把自己兒子連龍帶蛋的抱過來,免得它慘遭某人毒手或者“失手”摔落地面砸碎。
“太宰先生,請不要這樣說,畢竟在船上的時候它和它老爹都救過我。”女孩子無奈地用手輕輕摸著蛋殼試圖安撫裡面的小龍,眼睛卻始終盯著黑髮青年,“這世上沒有把救命恩人煮來吃的道理吧?”
“唔……”太宰像個小朋友那樣不太開心的鼓起了腮幫子,他看起來一副【如果沒有這種道理的話不如我來開個先例如何】的鬱悶表情。
黑髮青年思考了一會兒,總算改變主意——他的手肘撐在床板上,鳶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不說也行。但它以後會叫我爸爸嗎?一條龍叫我爸爸,這種事聽起來就好酷啊!”
“……”
房間裡的另外兩人瞬間沉默了。
怎麼感覺這才是這個男人的真實意圖?
涉川曜動作謹慎地再度摸了摸蛋殼,感覺到小龍崽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放心不少:“這個的話,你到時候自己問它願不願意吧,我也沒法替它隨便認個乾爹吧?”
“放心吧曜醬,我絕對會對這孩子視如己出的!桀桀桀!”
太宰頓時發出了反派專屬的陣陣怪笑聲,那志在必得的神情讓兩人看得不禁提前為尚未出世的小龍抹一把冷汗。
一旁的加州清光連忙岔開話題,以免場面更加向著恐怖美食片的方向發展:“對了主人,這枚龍蛋大概會什麼時候破殼呢?”
“啊,這個的話……可能還要至少兩個月吧?反正我感覺是這樣。”
清光頓時瞭然:“那不就剛好是新年附近?”
涉川曜笑著回答道:“正好啊,新年新氣象。”
而太宰還在一臉鄭重地思考著某件事,“能讓我來給它取名嗎?”
“……你這接受乾爹身份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涉川曜情不自禁地開始每日吐槽役工作,“那你倒是說個備用名字聽聽吧。”
“叫‘修治’如何?”
不愧是太宰治先生,這一出手堪稱狼滅。畢竟他以前小時候可不叫如今這個名字,而是“津島修治”。這就好比一個大叔叫做“張二狗”,給自己兒子取名也叫“二狗”一樣……
對此涉川曜簡直目瞪口呆:“哪有人會把自己的曾用名給小孩用啊!”
“這有什麼,我又不介意。”太宰興致高漲地開始幻想起來,“反正我是一世,它是二世,它要是以後有了小小龍就叫‘修治三世’……”
“——以至萬世而為君是嗎!”
大秦都亡了多少年啦!
太宰停下了他那一聽就很不靠譜的幻想,眼睛閃閃發亮地看向女孩子,那表情像是她剛才說的不是吐槽而是一個好主意:“未嘗不可呢,曜醬。”
“……行叭,你贏了。”
涉川曜懶得跟沙雕男友開取名辯論會,她扭頭對加州清光嘆氣道:“清光,說起來我都不知道它是公還是母。”
“呀?”黑髮紅眸的付喪神愣了愣,“不說是兒子嗎?”
“兒子就不能是女孩嗎。”
太宰治&加州清光:???
“你說得好有道理,曜醬。”不知為何,太宰最後還是明智地放棄了胡亂取名的想法,“無論是性別還是名字,都等它出生以後再看吧。”
涉川曜很快吃完剩下的飯菜,加州清光熟門熟路地把碗筷收去陽臺的洗手槽清洗,出門時還順手關門。
女孩子則是扭頭看向在一旁玩弄龍蛋的太宰治,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太宰先生……”
“唔?”他頭也不抬地發出了一聲鼻音。
這是兩人之前說好的改變稱呼方式,主要是涉川曜平時加敬稱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回口。
但在被男朋友提醒後,涉川曜立刻從善如流地改變稱呼方式:“太宰!”
“啊,什麼事。”黑髮青年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她。
“下週的話,你就不用送飯過來了。這幾天實在是麻煩你了。”
“麻煩倒也說不上,做甜蜜的事業怎麼能算麻煩呢?況且是我心甘情願的。”太宰笑眯眯地回答道,“不過下週的話曜醬是不是要出院了?”
“對,你怎麼知道……”涉川曜驚訝地說,“剛剛主治醫師才跟我說的,我還想著跟你提前說一聲免得你到時候白跑一趟。”
“因為這種事情很好猜嘛,我都有時刻關注曜醬的身體恢復進度哦。”太宰眨了眨眼睛,溫和地注視著女孩子,“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呢?”
涉川曜雖然覺得這樣說有點無情,但她還是努力平靜地說道:“我要回東京。”
“……啊呀。”
太宰語意不明的放下了龍蛋,重新坐好身板,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的看向她,“你一定要去?”
涉川曜只是點點頭:“凡事有始有終,我必須去面對最後的結局。”
“要我幫忙嗎?”他又問。
“需要的話我自然不會客氣的。但至少不是現在。”女孩子朝他招招手,“過來一下好嗎。”
太宰立刻起身朝她走過來,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什麼也沒說。他側身坐在病床床沿,抬手替她撫平因為被枕頭壓到所以略顯毛毛躁躁的頭髮。
涉川曜看著太宰治臉上毫不掩飾的患得患失的神情,忍不住黑人問號臉好幾秒,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外人面前自信滿滿天天搞事,面對感情時嚴重缺乏安全感判若兩人。
於是她主動拉住了對方纏著繃帶的手,安慰道:“別露出這樣要被人拋棄的表情啊,太宰……好像我是什麼壞人一樣。”
“曜醬,你當然是啊,無可救藥的那種壞壞。”太宰俯下身湊到她面前,一手撐在枕頭邊,另一隻手卻依舊停留在她的耳畔旁。
此時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到能夠感受著彼此呼吸間的熱氣,涉川曜都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黑髮髮絲有些凌亂,鳶色眼眸卻明亮得嚇人……然後女孩子就聽這傢伙用一種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