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沒一會兒熱水送了進來,秦晚瑟躺在床上,能清楚聽到錢源沐浴時水流嘩嘩聲。
她閉著眼,用魂力感知著周圍一切。
此人疑心極重,且有紅階巔峰實力。
外面那兩個打手,透過鎮龍探測,最低的也有紅階四段實力。
她才堪堪踏入紅階三段,硬碰硬根本行不通,只能小心行事。
幸好沐浴處與床榻隔著一道屏風,她這邊有點小動作,錢源看不到。
手不著痕跡的伸入懷中,趁著水響將塞子拔開,續顏丹倒出,一共三粒,盡數含在口中。
順勢將另一個瓷瓶取出,裡面紫蛇毒液塗抹在雙手上。
有鎮龍在,她萬毒不侵,這點紫蛇毒液於她而言跟護手霜差不多,但是對於錢源而言,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做完這一切,將瓷瓶小心翼翼藏在被子下,仍舊緊閉雙眼,恍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又是嘩啦一聲,錢源從浴桶中走出,從屏風上隨意取下一件長袍披在肩頭,舉步朝著床榻走去。
秦晚瑟心神暗暗緊繃,魂力張開,在識海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在床榻前站了一會兒,忽然轉身從一旁牆壁上取下一枚細針,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走到床前,俯身將那針緩緩湊近秦晚瑟眼皮。
他狹長的眼眯起一道奸詐狠毒的光,唇畔也跟著勾起興奮的弧度。
若秦晚瑟稍微一動,哪怕只是眼睫毛顫一下,他就會把那枚針狠狠刺入她的眼眶。
針尖越來越近……
兩寸、一寸、半指、一毫……
秦晚瑟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她眼皮上傳來的輕微刺痛感。
只要錢源想,這隻眼隨時有可能報廢在他手下。
錢源瞳孔忽然睜大,捏著針尖的手忽然高抬起,朝著秦晚瑟眼眶用力紮下!
手臂帶起迅疾的風,將秦晚瑟額前碎髮吹的左右分散。
針尖在刺入她眼皮的瞬間猛地剎住。
“倒是我多心了……”錢源站直身子,將手中銀針隨手扔到地上,肩頭一抖,衣袍也順勢落下。
他上身消瘦,膚色慘白,兩排肋骨突出,像是快要被吸乾陽氣,披著人皮的骷髏。
一步跨上床榻,懸在秦晚瑟身上。
她雙眸微閉,睫毛密而捲翹,像是兩把小羽扇,在臉頰投下兩片陰影。
此刻靜靜沉睡著,沒有初次見她時身上散發出的那份怯懦陰沉,美豔的不可方物。
錢源心頭驀的一跳,眼裡湧出濃濃的慾望。
禁不住抬起手,貪婪的掃過秦晚瑟面頰,口中嘖嘖有聲,吐出來的字眼令人作嘔。
“沒想到在水念庵那種腌臢尼姑庵,也能將你養的這般水靈……本公子早都想要你了,從見你第一面開始就這麼想了,想了三年,想的我血脈都快爆了,今日總算得到你了……”
三年前?
錢霜兒初入國公府的時候。
他口中奸笑,眼中猥瑣跟下流的視線,在秦晚瑟身上來回打量。即便秦晚瑟閉著雙眼,都有些渾身發毛。
恨不得現在就給他致命一擊,但是還不到時候。
暗殺第一準則,一擊必殺。
殺手一旦暴露,就失去了威脅力,她必須瞅準絕佳時機。
再忍忍。
他伸手撩起秦晚瑟一縷髮絲,湊在鼻尖深嗅,口中時不時發出一聲忘我的喟嘆。
“這味道真不錯,不愧是本公子看上的女人,待會兒你可要多堅持一會兒,務必要讓本公子盡興。”
光是這麼想著,他渾身就興奮如過電般的顫慄。
“哈哈哈哈……”他忽然狂笑起來,興奮到瞳孔圓睜,眼白都有血絲充斥,“今天晚上,本公子就要突破紅階了!”
兩個黑衣人守在門口,聽到裡面的動靜,對視一眼,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今晚咱們少爺真是格外高興啊。”
“誰說不是呢?可算是能上惦記許久的女人了,能不興奮嗎?”
“待會兒動靜肯定不小,真是折煞你我二人,每回都要遭這罪。”
“忍著吧,今天晚上不玩個半死,少爺是不會消停的。”
錢源臉上興奮不減,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去。
終於、終於得到了這個女人!
終於能晉升橙階!
他激動的心如擂鼓,以往的謹慎小心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兩人呼吸幾近交融,原本雙目緊閉的女人兩眼卻倏地睜開。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緊接著面頰上一痛,整張臉都開始麻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頭一道悶雷瞬間炸裂!
這女人!
竟然沒有被迷暈過去!
她竟騙過了他的雙眼!
秦晚瑟整個人迅速翻身而起,動作快如閃電,反手扣住他右手,又是一記麻醉針紮下!
錢源也終於在震驚中回過神來,尚未完全麻痺的右手倏地亮起紅色武氣,猛地將秦晚瑟掀翻在床。
秦晚瑟後背撞到床柱,喉中發出一聲悶哼,點點鐵鏽味直往口中泛。
這一下,怕是內臟都有震傷。
紅階七段,竟如此強悍!
口中立刻咬碎一顆續顏丹修復傷勢,與此同時,身上也爆發出紅色武氣。
雖比錢源顏色弱上幾分,卻也鮮豔無比。
這女人……不是不通武氣嗎?!
為什麼會……
還不等他震驚完,秦晚瑟整個人如同靈鵲驀的將他撲倒在床,伸手進枕頭下,將瓷瓶在床柱敲碎,捏著碎裂的瓷片朝他脖頸狠狠割下!
她深深明白與他之間的實力差距,麻醉針也有時效,絕對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錢源未中招的左手猛地攥住她手腕,掌心紅色武氣如烈焰翻騰,像是在碳火中燒的滾燙的鉗子,狠狠夾住秦晚瑟手腕,幾乎將她手骨捏碎!
他臉上木然一片,毫無知覺,說不出話,只得以眼神逼迫秦晚瑟放開他。
但秦晚瑟像是陷入絕境瘋狂的獅子,渾然不知痛一般,全身的力量灌注雙手,用力壓向他脖頸。
一道紅色血線赫然湧出。
錢源吃痛,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渾身武氣瞬間暴漲,左手手臂肌肉虯起,“咔嚓”一聲,卸掉了她整條手臂!
誰知這女人兩手依舊掐著他的脖子,即便被卸了一條手臂,也渾然沒有放手的意思。
瘋子……這女人是個瘋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