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從窗戶灑了進來，程夢白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鬱，終於也隨著縷縷陽光，清掃而空。

不過，她還是作裡作氣地說了一句：“注意稱呼，我們現在是離異。”

陸世欽想問她“那什麼時候去復婚”，可話到嘴邊，又擔心操之過急，反倒讓程夢白又跑了，便耐著性子道：“那，女朋友可以嗎？”

程夢白哼唧一聲，沒說可以，但也沒說不可以。

陸世欽一雙桃花眼中沾染了笑意，宛如春回大地。

過了會兒，程夢白又想起些什麼，說道：“你看吧，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的，我想要的生活，我有能力自己爭取。我的事業、我的人生，都該是掌握在我自己手裡的。”

陸世欽知道她是在介意當初吵架時，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你奮鬥一輩子，可能都無法達到我現在給你的生活。

——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托起你的世界。

陸世欽沉聲道：“我知道，當時我只是太害怕你離開。”

因為害怕，所以口無遮攔，所以威脅恐嚇；因為害怕，所以失去理智，所以選擇在折磨彼此中，感受對方的存在。

程夢白吸了吸鼻子，沒吭聲。

其實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也能理解當時陸世欽說那些話的心情。她寫劇本，難免要動用自己的共情能力，揣摩人物的內心。

文藝作品來源於生活，她的經歷她的所見所聞，便是一切創作的養分。

陸世欽擁著她，緩緩說道：“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女兒、妻子、媽媽。是我太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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