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幹出,說實話江紓真想大呼一聲過癮。
原主活得實在太累了,他活成了別人心目中的樣子,卻忽視了自己原本的樣子,久而久之,那層面具就成為了他本身,這樣子真的就是原主想要的嗎?
如果是的話,原主就不會幹出抽菸喝酒,拉幫結派,叫人幹架這種事了。
江紓只是替原主活出了他本來的樣子罷了。
可這念頭剛一冒出,屬於主世界的判定系統就用它的機械音在江紓腦中說道:“叮,執行者偏離人設,嚴重ooc!”
怎麼可能?
江紓不信,問道:“為什麼?”
“在NPC面前做出原主不會做的事,一律視為ooc。”
江紓試圖跟它解釋:“以原主的性格做這種事完全解釋得通,我的智腦分析不會錯。”
“原主不會為了秦墨逃課。”
“……”
這個江紓確實無法反駁,但一想到未知的懲罰,江紓還是憋出了一句特官方的話:“我是為了任務。”
“任務跟ooc不衝突。”判定系統冷酷無情地斷了他的路,“請抽取懲罰。”
語畢,江紓面前出現了一個大轉盤。
主世界在其他方面摳得不行,至今不給它們執行者安排一個人性化的系統,在這種細細碎碎的小玩意上倒是挺花費心思。
江紓無語地吐槽幾句,認命地將手放到大轉盤上面,轉盤瘋狂的轉動起來,幾秒後,判定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叮,恭喜執行者獲得懲罰——與男主牽手一小時,請儘快完成。”
……
懲罰任務果然奇葩。
江紓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懲罰任務,上一次做這種任務的時候他差點沒被男主一槍嘣死。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次的男主能給他留個全屍。
“怎麼跑來這裡了?”江紓故作疑惑地問秦墨,手上加重了些力度。
秦墨:“老師不會上來。”
“哦,有點曬。”江紓四處張望,指著一片陰涼地朝秦墨道:“我們去那邊吧,沒那麼曬。”說著他直接拉著秦墨過去了。
秦墨低頭看了下兩人密不可分的手,總覺得江紓有些奇怪,不過,他並不介意江紓對他的靠近。
“你很熱?”秦墨突然轉頭對江紓問道。
江紓的反應有些遲鈍,似乎是在想一個理由:“沒有啊……挺冷的。”
冷?
秦墨看見他的額頭上分泌出了點點汗珠,眼神卻是挺誠懇的。
秦墨好笑地道:“是嗎?”
他想伸手替江紓擦拭額間滴落下的汗珠,以此戳穿這拙劣的演技。
而當秦墨剛把手覆在江紓臉上那一刻,就聽見一聲近乎嘶吼的喊叫。
“你們在幹什麼!”
遠處,杜成浩正氣勢洶洶的跑來。
杜成浩平時只要逃課就會跑來天台抽菸,他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撞到這一幕,他算是知道了,江紓為什麼會那樣對他!
他根本就沒想過江紓會喜歡男人,喜歡的還是秦墨,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可以是他!
江紓躲掉杜成浩想試圖拆開他們的手,冷冷地看著他:“杜成浩。”
“為什麼!”杜成浩眼眶通紅,像是氣的又像是不甘心,“為什麼會是他!”
“我哪點比不上他,他一個□□的兒子哪裡配得上丨你!”
杜成浩模樣近乎癲狂,感覺並不是為了質問,更像是為了發洩他這麼多年來壓抑的情感。
他把江紓當成神一樣的存在,如果江紓是明星的話,那杜成浩就是江紓的腦殘粉。
崇拜、愛意、求而不得,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於心。他想永遠就這樣待在江紓左右,不容他人靠近、汲取。
杜成浩認為所有人都配不上江紓。配不上他心目中的江紓。
江紓不太理解杜成浩如今的行為,在原主的記憶中杜成浩向來不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原主只把他當成一個可呼來喚去的跟班。
江紓不懂他沒來由的發火,直接問道:“你在說什麼?”
杜成浩卻安靜了下來,但手仍在顫抖,眼角隱約泛著水光,他咬著下唇,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江紓覺得這樣子的杜成浩更危險一點,他不由得向前走出一小步,擋在秦墨面前。
“杜成浩。”江紓看著杜成浩的眼睛,語氣輕柔道:“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秦墨也是,沒有誰配不上誰,只要我認可誰都可以是,所以,別讓我難做可以嗎?”
朋友?
難道......
杜成浩似乎是被江紓安撫住了,手不再顫抖,只是那雙眼裡卻閃著莫名的光,他低下頭,收拾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再抬頭時已經恢復成平常陽光大男孩的樣子了。
杜成浩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朝江紓後面的秦墨伸出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和平相處吧,我的,朋友。”
他口中的‘朋友’帶著點挑釁的意味。
秦墨沒有跟杜成浩握手,他緊抿著唇,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冷,他看著擋在面前的江紓,似乎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許久後,他語氣沙啞地道:“滾。”
第10章
杜成浩沒有因為這一句滾而生氣,相反的他笑得更為燦爛,在他心中,秦墨已經被他歸類到失敗者那一欄中了。
無論是誰都無法動搖他的地位,能夠陪江紓走到最後的永遠都只會是他。
杜成浩朝秦墨比了個勝利者的中指,在江紓要開口趕他之前道:“我先走了,老馬的課,江少,週末老地方見。”
這個老地方是杜成浩跟江紓每週必去打卡的地方,杜成浩就是要讓秦墨知道,無論他現在跟江紓有多好,能笑到最後的,只能是他杜成浩一個人。
他有的是時間等。
攪得風起雲湧的搗亂精一走,江紓瞬間就感覺到氣氛深沉的凝重,附近的低氣壓彷彿都在向他靠攏,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江紓頓時有些心虛,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心虛些什麼。
“秦墨?”江紓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
秦墨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朋友?”
秦墨自認為了解他,像江紓這樣的人,怎會把他當成朋友,在江紓心裡他無非就是從一隻狗變成一隻舔狗罷了。
秦墨再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
江紓是一道光,一道不太乾淨的光,即便如此他也想把光留在身邊,可他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稍微一握這道光就會消散,秦墨不止一次的想要變強,強到有足夠的實力把江紓完完全全留在自己身邊,強到江紓……根本無力抵抗他,只能留在他身邊的地步。
可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到。
他只不過是一條卑微到泥裡的狗。
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