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無甚其他的事情了。
突然之間身後響起了一聲尖銳的慘叫,晏秋白的瞳孔猛地收縮,快速地轉身,揭開了帳篷的簾子,隻身一人闖了進去。
第198章 刺客謀殺
晏秋白聞聲衝入了帳篷之中,看到了讓他心止不住戰慄的一幕。
顧雲煙手中持著一把劍,滾燙熾熱的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流下,髮髻已經亂掉了,頭上的玉簪此時正被攥在手中,玉簪的尖端沒入了持劍者的胸口。
剛剛的那一聲尖叫並不是顧雲煙發出的聲音,而是那位持劍者。持劍者臉上帶著粗劣的易容,身上穿著御林軍侍衛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怎麼混入帳篷中來,但很顯然的是,他並不是御林軍的人,而是刺客。
顧雲煙一腳踹開了持劍者,順勢抽回了握住劍刃的手。晏秋白袖子裡翻出三枚袖箭,破風而出,命中了持劍者的腹部。持劍者捂住肚子在地面上疼得抽搐。
晏秋白快步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顧雲煙,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擔憂。問道:“雲煙,你現在還好嗎?”
顧雲煙淡漠地點了點頭,臉上因為醉酒的潮紅已經不見,反倒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蒼白。鮮血不止,順著手上的豁口流淌下來,暈染溼了顧雲煙的袖子,地上的毛毯也沾染了血跡。
顧雲煙冷聲問道:“是誰派你過來的,讓我猜猜,是皇后嗎?還是說,是你背後的那個組織。”
持劍的刺客伏在地上不語,口吐鮮血,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顧雲煙。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還有強烈的怨毒,原以為顧雲煙不帶侍衛是疏於防範,狂妄自大,上面派他過來殺一個小女娃是大材小用,卻不曾想到,原來是因為顧雲煙她本身的本事就不小,派他過來,也是讓他送死。
光是空手接白刃還能反擊敵人的這一招運用得如此爐火純青,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她下去陪葬。
抱著這樣狠毒的心思,他咬碎了藏在齒縫中的毒藥,猛地起身,混著鮮血往顧雲煙身上噴。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饒是顧雲煙也沒有想到,但此時閃避不及,不由得驚恐地閉上了眼睛。晏秋白摟住顧雲煙的肩膀,寬大的斗篷張開,擋住了帶毒的血。
片刻之後,帳篷外面巡邏的侍衛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持著兵器湧入,長而鋒利的矛圍住了刺客的腦袋。
晏秋白把披風扔到了地上,毒血碰到的地方已經把披風腐蝕出了黑炭一樣的痕跡。
晏秋白冷聲說道:“把他帶下去拷問。”
幾個侍衛忙把這半死不活的刺客拖下去。
劉大福這時候才聽聞了訊息趕了過來,看到顧大人和晏世子站在帳篷外面。顧大人的身上還有大片的血跡,看起來尤為可怖。
他單膝跪在了地上,埋著頭,滿是歉意地說道:“都是屬下的錯,才讓大人受此驚嚇,還受了傷,要打要罰,屬下都悉聽尊便。”
顧雲煙啞著嗓子低聲說道:“大可不必,錯不在你。這幾日你也要小心些,咱們的敵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劉大福看了一眼晏世子,又看了一眼顧雲煙,眼中帶著明顯的提防。
顧雲煙解釋道:“等塵埃落定,事情結束了,我自然會同你解釋晏世子的事情,你暫且放心。這幾日還是要加強防範,若是此次敵人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你,又或者是司空大人,指不定就是一場命案了。”
劉大福這下子心中更是愧疚了,九尺的壯漢竟然紅了臉。和顧雲煙告辭後,便趕著去拷問那個刺客了。
顧雲煙抬起了手,儘管用傷口已經被晏秋白拿帕子包裹住了,但還是在止不住地流血,白色的帕子已經被鮮血浸透,顯得格外地可怖。
晏秋白不由得皺了皺眉,不過他的神情遮擋在了厚重的黑玉面具下面,無人可見。
晏秋白說道:“雲煙,我帶你去太醫那邊。”
顧雲煙抬頭看了看天,折騰到了現在,已經是三更天了,昏沉的夜色隱隱約約開始顯露一些白色的日光,她搖了搖頭,說道:“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尋太醫。不過是小傷罷了,不必勞煩。”
第199章 案件脫身
刺客接二連三地潛入皇家獵場,使得皇后受驚,又造成了不少皇家御林軍侍衛的死傷,這一次,還差點把調查刺客案的顧雲煙殺了,著實是讓營地中的大臣們心生惶恐,只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聯袂請求皇帝徹查此事。
皇帝簡直是被這些事情搞得焦頭爛額,連著吃飯的胃口都減少了幾分,可偏偏這些臣子還不知道體諒他這個皇帝,真是每天都有臣子來氣朕。只是避重就輕地把御林軍的侍衛長劉大福訓斥了一番。
顧雲煙一時間因為受傷的緣故,倒是落得清閒,手頭上的案子也被移交到了玉楓手中。
不過此時的玉楓卻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上次顧雲煙醉酒時,吐露的事情如果所言非虛的話,那他現在繼續著手案子,就是在和皇后,以及皇后背後潛藏的勢力作鬥爭啊,他雖然自詡是個忠君愛國的好臣子,但也是惜命的。那條雙魚還沒有還給顧雲煙,就像是一塊燙手山芋一樣。
自己出山的本意是為了榮華富貴,但命要是沒了,那還有什麼可享受的,到頭來,可不是給他人佔了便宜?這樣想著,玉楓決心把此事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就算是此次在皇帝眼中落下一個辦事不利的糟糕印象,以後還能彌補。
於是當天晚上,玉楓的帳篷也遇到了刺客,玉楓還把腿給摔折了一條,第二日找了皇帝告罪,於是這事情又被轉交給了大理寺卿的手上。當真可謂是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雲煙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在自己的帳篷裡面吃晏秋白送來的點心,隨手拿著本兵書,躺在床上,狀若閒魚,怡然自得。
只道是玉楓當真是個人精,也是個夠狠的,自導自演這麼一出也就罷了,還貨真價實地摔了一條腿,她真是自愧不如。虧得自己入朝時間比他早上兩年,要不然,自己現在的位置怕是要換他來坐了。
打獵的日子本以為會是難得的輕鬆,卻不曾料想會出這麼些變故,早知如此,自己便是抗旨也不來這獵場,在帳篷裡面躺著可不比在家裡躺著舒服。
顧雲煙看著手上裹著層層疊疊的白色布條,一直延伸到了胳膊上面,不由得眼中浮現了一縷柔和的色彩,連帶著心臟似乎也在某個瞬間變得柔軟了起來。
那一日,她的身體因為失血而變得異常虛弱,即便是邁出步子,也是小腿無力,膝蓋發疼,好在晏秋白是個真朋友,二話不說就把她背了過去。在晏秋白冰冷的目光下,太醫顫顫巍巍地給她包裹好了傷口,不過是手心豁了一條口子罷了,卻被這唬人的包紮弄得就像是她已經斷了條手臂似的。
說不感動是假,說感動卻又是沒幾分。自己似乎早就在許久前就習慣了葉殘對自己的關懷和照顧,只是現在葉殘換了個身份與她相處罷了。名字什麼的,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