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交集之處。
對於錢寶紅來說,沒了物件,日子卻是還要照常過的,因而她讓自己忙碌起來,希望在遠離了那人後,身體疲憊之餘能慢慢找回心靈上的寧靜。
只是這樣一來,倒是讓那些有心之人看出點情況來。
然後過了沒多久,團裡就流傳起錢寶紅被軍人物件拋棄的傳聞,說她雖然上次好運地撿了鄭愛旗同志的漏,當上正式幹部,但上天是公平的,佔了不該佔的便宜就會從別處報應回來,現在果然沒好結果了吧。
錢寶紅知道其中有上回同樣想爭搶轉正名額的人藉機搗亂,她自己行的端坐的正,自認不會受到流言影響,怕是要讓對方的‘心血’白費。
但鄭大姐聽到後還記著她,本著往日的情分過來看望,幫忙壓制了一番流言蜚語。
畢竟錢寶紅雖然沒了當兵的物件,但身後還有鄭大姐站著當靠山,依舊是一般人不敢惹的存在,不會如某些人盼望的那般迅速落魄甚至墮落下去。
“閨女你的顏色越長越比以前還好,這樣不是辦法,沒個主兒在這裡早晚要被人惦記上。”鄭大姐喝著錢寶紅泡的好茶,感嘆地跟她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也算是善意的提醒。
錢寶紅又上了一盤粽子糖,都是之前慰問演出那趟收集來的,偶爾被她拿來做人情。
沒有衛斯年在,她要多為自身的處境考慮良多。
聽到鄭大姐明顯的提示,她讓了讓粽子糖笑說,“不是還有鄭大姐的嗎,一般人可不敢打我的主意。”
“唉,是這個理兒沒錯,但要是人家不是一般人呢,而且大姐在團裡的時間也不多了,家裡小孫子沒人哄,我得退休幫兒媳婦帶孫子去,到時你可咋辦吶。”鄭大姐嘆息著拍拍錢寶紅的肩膀。
錢寶紅才知道她的打算,而且恍然記起劇情中鄭大姐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提前退休的,原來是回家哄孫子去了。
對方能在走之前特地過來跟她說一聲,並提點一番,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枉她平日裡費心結交下的那份情誼。
只是如果鄭大姐也不在了,那她以後在團裡確實挺危險,畢竟在這裡沒有靠山保護的美人,就猶如一塊肥肉似的,有心的人看中了都想上去咬一口,下場大都不會多好。
想到此處,錢寶紅禁不住皺起眉頭。
仔細思慮一番,她覺得如果真要這般,還不如趁著現在鄭大姐還在的時候,想辦法早點從虎狼窩脫身出去。
原主當初是沒辦法,除了留在文工團沒別的去處討生活,而她如今可不是。
有著正式幹部的身份,她完全可以想法子走走關係調崗到別的地方,即使是清水衙門也沒關係,只要氛圍乾淨沒有烏七八糟的就行。
到時做個小文員小幹事什麼的,有組織體制庇佑著,她自己也有吃的餓不著,肯定比在文工團裡過的好。
錢寶紅將這想法透露給鄭大姐,對方也覺得這樣不錯。
鄭大姐不用她開口就十分懂道地說會在走之前幫她尋摸尋摸合適的崗位,怎麼也得讓她調換成功了,不然把她一個人留下也不放心啊。
好歹是護在翅膀下幾年的漂亮小姑娘,就和她親侄女沒差多少了。
錢寶紅分外感激,臨走送上一份上等茶葉以表心意,對方推辭一番收下高高興興地走了,保證會盡力給她尋個好去處。
既然下了決定要走,錢寶紅就迅速行動了起來。
因為事情不會太容易,所以她不會將雞蛋放進同一個籃子,鄭大姐只是她準備的其中一條路,另外她還找機會給團裡比較正派些的領導們各自去送了禮,基本都是找到家裡送給女主人或者女領導本人。
為了避嫌惹麻煩,錢寶紅儘量沒和男的一方多接觸。
她算是對文工團裡的男人心有牴觸了,能不交際就不要交際的好。
但是忙了一陣,東西是送出去不少,靠譜的迴應卻一點都沒有,大都收下禮沒個結果。
這些能在文工團站住腳的領導,混到現在這種程度,差不都都是獨善其身的行家,即便他們收到了好處,輕易也不會出血撒鷹的,別說是為了她一個小透明費心力了。
好在沒等錢寶紅再想辦法,鄭大姐那邊給她帶來了好訊息。
“有所小學缺個老師,正巧叫我打聽到了,你要願意去教小孩子,姑就幫你去爭取爭取。”鄭大姐專門趁著錢寶紅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跑過來和她悄悄透露。
當老師是不錯,但這年頭不比後世,老師也是一份危險的工作,等到特殊時期可能一不小心就被當成階級敵人打倒了。
因此,錢寶紅雖然很心動,但還有些猶豫。
她先試探著問了問,“是教多大的孩子,屬於哪一塊的?”
關鍵是後面那個問題,要是那學校背靠的大山強硬,到時老師們有庇佑也不會受多大影響,但要是普通的小學校,一旦出事的話,老師八成是要被捨棄掉的。
“是一所小學,教一年級數學的老教師退休了,人家孩子有更好的前程,這不位置就空出來了嘛,單位屬性你放心,沒跑出體制,學校是掛在部隊下面的,待遇比咱文工團還好點。”鄭大姐積極地解釋,最後還說要不是她侄女現在已經在調換的新崗位上站住了腳跟,不適合再換來換去了,她還巴不得讓侄女去頂這個老師的工作呢。
學校掛靠在部隊下面這點錢寶紅是十分滿意的,畢竟到那十年動盪時期,部隊大概是被波及到最少的清淨之地了,能在它的庇護下當老師教教書也不錯。
而且教的年級不高,只是一年級的數學而已,她這點水平還是有的。
於是,錢寶紅就謝過鄭大姐,然後點頭應下了,隨即關心起剛才對方提到的鄭愛旗。
自從鄭愛旗離開文工團去別的地方上班,她們已經很少有時間見面了,畢竟大家都在忙著生活,不特意找時間的話幾乎都遇不到。
鄭大姐說起侄女是一臉的驕傲得意,講道是鄭愛旗在新崗位上混的不錯,不光得到了上司的賞識,成了優秀提拔的備選幹部,還找了一個挺不錯的小夥子正在談物件,要是順利的話,說不定沒多久兩家就要談婚論嫁了。
“那挺好,到時別忘跟我說一聲,婚禮我肯定是要參加的。”錢寶紅為原主的這位好朋友感到高興。
鄭大姐朗聲應著,臉上的笑容很是耀眼,嘴裡卻謙虛地嫌棄道,“唉,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當初給她介紹陽剛的男子漢她不喜歡,現下倒瞧上個文文弱弱的小白臉,不然像衛小子那樣的俊才,當初咱可捨不得給你介紹,肯定必先讓我侄女去試試的。”
至於人家看不看得上她侄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提到衛斯年,鄭大姐話音頓了頓,卻沒試探著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