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問他：“你知道三毛嗎？”

“知道。”

“那你看過她寫的《心湖》嗎？”

“沒有。”

“她曾孤身遊遍南美，來到厄瓜多的一處火山湖，寫下了這篇文章，她有強烈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前世是這片湖邊的印加女子，牧羊捉魚，打獵採藥，與世無爭，嫁給了一個深愛著她的善良丈夫，卻最終因為難產死在了丈夫懷中。”

她笑了笑，“沒有文字能證明，心湖究竟在哪裡，也許就是這個基洛託阿火山湖也說不定。”

他沒有立刻迴應，沉默了片刻，他問她：“你相信人有輪迴轉世嗎？”

“不信。”她是無神論者，只信今生不信來世。

山中雲霧繚繞，看不清前路，看不清歸途，連彼此的面容似乎也不真切了起來。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那真可惜，也許你會錯過很多東西。”

“你信？”

“以前我從來不信，後來卻有些希望。”

她好奇：“你信教？”

“不信。”

“是有神論者？”

“不是。”

她笑了：“你不信宗教，是無神論者，卻相信前世今生？”

“不算是相信，只是希望。相信主動權在旁，希望主動權在己。”他也笑，“況且這不是很正常？中國人自古如此，求神拜佛，禮數周到，卻不代表相信，這和西方的宗教不同。”

不是執迷信徒，不是逆來順受，而是一種微妙的交易，我供奉你，你保佑我，各取所需，你不靈驗，我自然另拜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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