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斑收起武器,他們之間的戰意很快消散,泉奈拾起斑的長刀,擲回給他。
“是我輸了,果然還是哥哥比較強。”
斑利落地收刀入鞘,在他們的交手結束以後,其他忍者先後返回訓練場,但澄所在的角落,孩子們依然聚集在她身邊。
孩子們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戰鬥中。
“好強!”一個孩子對澄說,“我以後也能像斑大人和泉奈大人那樣,成為了不起的忍者嗎?”
“關於這個問題,我沒辦法給出確切的答覆。”
澄想了想,對孩子們笑起來。
“不過斑和泉奈在年紀更輕的時候,也是和大家一樣的小孩子……唔,比如說,他們也都喜歡吃甜食。”
思考迴路還很單純的孩子們中發生了一點興高采烈的騷動……畢竟除了極個別情況,嗜甜幾乎是整個宇智波的家族共識。
“那澄會等我嗎?”
說話的孩子是鏡,他扯了扯澄的袖子來引起她的注意。
“我一定會變成能保護澄的,獨當一面的大人。”
“大人啊……”
想到當前的殘酷時代,澄微微地感到了一點苦澀。
在人均壽命只有三十歲的戰國時代,忍者們的人均壽命甚至還要更低,大量的兒童在很年幼的時候就被送上了戰場,然後在那裡被無情地奪去生命。
眼前的這些孩子,絕大多數都已經不得不拿起武器,去面對本不屬於他們的戰鬥……他們究竟會不會有活到成年的一天呢,其實澄無法給出足夠樂觀的回答。
“……我會期待著的。”
她說。
“所以,請務必讓我看到大家都成長為了不起的大人呀。”
她知道大約只有自己能意識到這句話懷有多麼微薄的希冀,所以說完之後,她很快轉移了話題。
“那麼,現在能熟練掌握鳳仙火之術的人都有誰呢?”
這些不到十歲的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猶猶豫豫地舉手的只有一個看起來稍微年長一些的男孩子。
“偶爾能成功的……算嗎?”
“說是熟練掌握,好像還是有點勉強……這樣好了。”澄笑著說,“難得斑和泉奈就在這裡,為什麼不去請他們指教一下呢?”
所以,在訓練場另一端做武器修整和保養的斑和泉奈,因為察覺到了異樣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一隊浩蕩又歡快的……
宇智波幼崽。
澄愉快地看著這一幕,由於注意力完全被斑少見的吃驚表情吸引,她沒發現坐在更遠的位置,當機立斷地拋下兄長用瞬身術溜走的泉奈。
泉奈出現在澄身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你做的嗎,澄?”
“有什麼關係,小孩子不是很可愛嗎?”她仰臉對泉奈說,“泉奈你也是喜歡小孩子的吧?”
“……這話是沒錯,但是,應付小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你就扔下了斑嗎,泉奈?”
“……”
對不起,哥哥。
宇智波泉奈在心中誠懇地給最尊敬的兄長道了歉。
他們一起望過去,那邊的斑雖然皺著眉頭,但看起來還是努力耐著性子在聽孩子們的請求。過了一會,斑說了什麼,孩子們紛紛散開,讓出一塊扇形的空地。
斑以自己的常速結了印,發動了一個非常壯觀的鳳仙火,在孩子們中引起了一陣讚歎和歡呼。
不過在這個術結束以後,到了孩子們模擬訓練的環節……斑的神情好像微微凝固了。
“結印太快了,大家都沒有看清楚。”澄忍不住笑了出來,“讓斑這樣的天才去承擔教導的工作,大概也存在各種各樣的困難呢。”
泉奈遲疑著開口。
“我倒是覺得還好,哥哥一直都是這樣指導我的……”
“……不,泉奈你也不太一樣。”
另一邊,斑不得不開始進行第二次演示,他用平時三分之一的手速(泉奈認為是五分之一)結印,十分克制地釋放了一個一般規模的鳳仙火。
這一次,孩子們好像都稍稍有了自信,沒一會就有了第一個成功的孩子。
是宇智波鏡。
澄望見斑以少有的溫和,摸了摸那孩子的頭。
不管看上去再怎麼難接近,但宇智波斑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澄一直都是這麼相信的。
“他是不是你很喜歡的那個孩子,名字是……鏡?”
“嗯,因為很可愛。”澄回答道,“你看鏡他,身上有別的宇智波都沒有的特性哦……”
“……?!”
“是頭髮啦,頭髮,你有發現嗎,我們家的男孩子只有他是自然捲。”
泉奈沉默了一下,雖然一時不知道如何評價,但他不禁順著澄的思路去回憶,經過快速的篩選和統計以後發現……宇智波家男性的髮型大致分為兩種,分別是黑長炸和黑短炸。
重點是炸。
這裡面出了個自然捲的宇智波鏡似乎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
“真虧你能注意到這種……”泉奈心情複雜地思考了一下措辭,“這種細節。”
“我倒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澄望向天空,天空依然渺遠而深邃,藍得一無所知。
“大概是幼童的死亡率太高,讓其他的族人麻木了吧,他們更傾向關注孩子們的戰鬥能力,再以此評判他們的存活率,然後才會給予他們不同的感情……我不是要責備任何人,我只是覺得,這是不正確的。”
她說。
“不管現實如何,不正確的事就是不正確的,我經常想,如果我能做的事情能夠更多一點——”
“不要緊的。”
泉奈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攬住少女,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你做不到的事,交給我也沒關係。”
“泉奈,難道我就沒有能替你達成的願望嗎?”
她輕聲問他。
“我只希望你活著,在每次我回到這裡來的時候,你都在某處等待著我。”
泉奈說。
“這就足夠了。”
第62章 與花安眠
近來的情勢變得越來越嚴峻了。
哪怕是一直待在後方的澄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儘管斑和泉奈並不希望這些事情徒增她的煩惱, 但比原來更嚴重的傷亡情況,愈發頻繁的族內會議,以及無聲蔓延開的緊張氣氛都是無法掩藏的證據。
留在族地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田島,斑,泉奈, 還有很多族人在半個月前離開了這裡, 在分別的時候, 所有人的神情看上去都不輕鬆……這十幾天來, 澄沒有收到任何音訊, 她知道這可能代表著緊張或者激烈的局勢持續了很久,外出的小隊一直沒有餘裕向族內傳遞資訊……
而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