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生和陳忘是舊相識,忍不住說:“我幫你接吧。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
聞言,陳忘立刻搶過手機,“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盯著螢幕,猶豫了一兩秒,終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花輪的聲音猶如洪鐘,從聽筒裡漏出來,響徹整個房間:“忘哥,你那邊怎麼樣了?我現在能回來了嗎?我這狗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啊?”
孟殊苒:“……………………”
陳忘:“……………………”
這一刻,陳忘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豬隊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忘:老婆,你聽我解釋……(爾康手)
第7章 7
陳忘乾笑兩聲,悄悄按下結束通話鍵,嘴上卻故意抱怨:“這花輪,話沒說完,怎麼把電話掛了!”
吳醫生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再遲鈍如他,也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原來這兩人……
他將右拳抵在口邊,戰略性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說:“我去上個洗手間。”說完便溜之大吉。
休息室裡重新陷於尷尬又詭異的氣氛中。
既然不是因為自己做的蛋黃酥,孟殊苒覺得沒有再待在這裡的必要。
至於那頓飯,大抵是要留到下次了。
她正欲轉身,手心卻忽然傳來滾燙的溫度。
她垂眸,看見自己的手被陳忘緊緊握住。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離意,於是先一步地留住了她。
孟殊苒微微抬眸,然後就看見了一雙波詭雲譎的眼。
那眼神,像是隨時要望到她的心裡去。
她心頭一震,猛地抽回手。
好一會兒,才平靜地望向他,“我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以後少熬點夜。”
休息室外,是一間玻璃會議室。
吳醫生和工作室的幾名小夥伴站在裡面,看見一個低垂著頭、臉頰紅紅的女孩從陳忘的休息室裡走出來。
大家屏氣凝神,默默地目送這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
吳醫生問:“她在裡面待了多久?”
一人說:“你剛走不久,花輪就帶她進去了。”
吳醫生看了看錶,距他之前離開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陳忘雖然性格開朗、熱情,也非常有女人緣,但是這些年,從來沒有和哪個女生傳出過緋聞。
如今,這……
他斬釘截鐵地說:“這女孩和陳忘關係不一般啊……”
吳醫生一向老成穩重,如今連他都這麼說了,那關係就肯定是不一般。
眾人一臉嗑到了的表情,恍然大悟道:“哦……”
此時休息室內。
花輪的電話再次打來:“忘哥,剛才電話怎麼突然結束通話了!我這狗到底要不要找到啊?”
陳忘垂頭,揉了揉眉心,懨懨地說:“隨便你吧,人都走了……”
掛了電話,虛掩的門被推開,爵爺怒氣衝衝地走進來,“陳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孟殊苒的微博評論?”
爵爺今天一直在和品牌方談接下來的合作。
冗長的會議結束後,他才得知了陳忘在微博上的舉動,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陳忘早就預料到了爵爺的反應,立刻拿起床頭的礦泉水遞給他,賣著笑:“爵爺,喝口水,消消氣。”
爵爺不接,嚴肅道:“別給我嬉皮笑臉的。”
陳忘算是被爵爺一手帶入行的。
爵爺今年四十七,入行二十多年,手下帶了數不清的藝人。
七年前,爵爺在學校的跨年晚會上見到唱歌的陳忘,就覺得這孩子有潛力,會大紅。順利簽下他後,從此一心一意地帶他。
這些年,陳忘確實沒有辜負爵爺的期待。
他平時雖然總是嘻嘻哈哈,吊兒郎當,但面對工作,從不含糊。
這些年,他一步一步,從無名之輩成為娛樂圈頂流,從未出過什麼大的紕漏。
偏偏在面對孟殊苒的時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好一會兒,爵爺才接過水,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小忘,你知不知道這樣衝動,會給你自己引來多大的麻煩?孟殊苒和那個路旻究竟怎麼回事,我們誰都不清楚。萬一她真的幹出了什麼對不起路旻的事,你這就是引火上身。昨天半夜還有人把你撞豬的照片送到我面前,開價一千萬。”
陳忘雙手抱在腦後,笑道:“嘿,真是一千萬啊?我還以為是花輪編的。”
“你別給我打岔。”爵爺語氣嚴厲,“現在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不犯錯都要給你找點錯出來。結果你倒好,竟然主動在旁人的這種事上惹一身騷!嫌生活□□逸了,上趕著給對手送子彈?”
陳忘收起笑意,挺直了身板,一字一句地說:“爵爺,我信她。”
他頓了頓,眼眸沉靜得如一潭湖水,又說:“你放心,這事我心裡有數。”
爵爺知道他心裡有主意,到底是沒再說什麼,轉而問:“身體怎麼樣?”
陳忘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格,此時趁機順竿爬:“不生氣了?”
爵爺冷哼一聲,“你這潑猴。”轉瞬臉色緩和下來,“最近確實給你安排太多工作了。接下來你先休息兩天。回頭還是接個劇進組吧。”
他沒有異議,轉而問道:“那附近哪來的豬啊?”
爵爺道:“那附近有家養豬場,我聯絡到了對方。那頭豬傷得不輕,已經給他們賠了錢。”
“瞧瞧,爵爺考慮事情就是周道。”陳忘的彩虹屁一溜一溜的,“那爵爺,照片那事,打算怎麼處理?”
“你可能惹上大麻煩了。對方不知道為什麼,中午突然改口,說不賣照片了。我猜是有人收到了訊息,用更高的價格把照片買走了。但幾個小時過去了,網上一直沒什麼動靜。我懷疑他們是在等合適的時機再放出來。”
陳忘皺眉,“會是誰?”
爵爺面色凝重,“還在查。但你對家這麼多,真不好查。說不準是幾個人聯合起來的。”
陳忘靠在床頭,伸了個懶腰,笑得很不正經:“喲,這是有人盯上我了啊!那你趕緊給我多接點工作,忽然就有危機感了。”
——
孟殊苒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此時江離正坐在沙發上敷面膜。
早上江離吃好早飯就出門試鏡去了,自然也不知道後來她去給陳忘送蛋黃酥的事。
見了她,江離立刻問:“後來那事怎麼樣了?”
孟殊苒不想多說,只簡單回了一句:“可能是他手滑吧。”她看了江離一眼,又問,“這麼早做面膜?”
“火哥給我安排了一個飯局,就在下週。我得抓緊時間好好保養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