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胸膛之間,吐息是燙的,吹拂在商別雲的耳垂,讓他從頭到腳,打了一個機靈。
商別雲咬著牙掙動了一下,可自己嘔血昏迷之後,手腳還發著軟,程驕這小子,力氣也驚人地大,只用一隻手便牢牢地控住了商別雲雙手,商別雲的手腕都泛起了紅:“程驕!你又發什麼瘋。”
程驕的呼吸壓下來,眼神在他的嘴唇上,反覆逡巡,聲音發出來,像嘆息一樣:“不會著涼,就太好了……”
“程驕!給我撒手!”商別雲紅著眼,提膝朝程驕頂去。
程驕一把按住了他的膝蓋,手掌在那塊面板上流連了一下,用自己的腿壓住了商別雲的腿,那隻手順勢,摸上了商別雲的腰間:“怎麼了?不是先生不想回答我的話,才故意說想要沐浴,想把我的注意轉開嗎?”
“我可從善如流了,注意力轉得,十分徹底。這不是先生想要的嗎?”他低聲笑了兩下,胸腔將微微的顫動,直接傳給了商別雲。
商別雲罵了句髒話,臉卻紅了上來:“行了!我是有這個心思!錯了!行了吧!”
程驕稍微愣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將臉湊了上來,鼻尖貼上了商別雲的鼻尖:“先生在道歉?我還是第一次見先生道歉。”
商別雲將臉別了過去:“你也不用擠兌我。快放開我,你血氣方剛的,我可以饒你這一回,不跟你計較……”
他將臉別了過去,將紅著的耳朵,送到了程驕面前。程驕耳中嗡嗡作響,根本沒聽到商別雲再說什麼。他眼中只剩下那還在滴著水的、漿果一樣的耳垂,連一絲猶疑也無,含了上去。
懷中的獵物還在掙動嗎?程驕不知道了。他啃咬著獵物的脖頸,在上面留下泛紅的齒印,感受著那脖頸上薄薄一層面板下面,奔湧著血流的血管,在自己齒下輾轉的心情。佔有的快感幾乎將他滅頂,像纏住獵物的巨蟒一樣,他只恨自己不能將獵物擁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再上好的外袍、中衣,不過是不堪軟布。他幾乎沒有費力,便將那些布片撕得零落。他的左手失控一般揉著商別雲,右手握著商別雲的手腕,是難耐的寂寞。
“先生,先生把手環在我的脖子上好不好,先生,先生……”他神志茫然著,對著眼前的人,不自覺地央告起來,全然忘了身下人的態度,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先生肯定,會疼疼自己。
卻沒想到,那雙手真的鬆了力氣。程驕高興起來,鬆開了鉗住商別雲的右手,雙手緊緊環住了他,討好一樣,在他耳側輕輕舔著。
可那雙手卻沒有環住他的脖子,而是搭在了程驕的手臂上,輕輕地,將他的手往上挪了兩分。
程驕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他的手,摸到了蜿蜒猙獰的疤痕,溝溝壑壑,遍是瘡痍。
“想起來了嗎?”商別雲雙眼放空,望向頭頂,虛空的地方:“我是這樣,畸形的怪物。”
☆、第 74 章
程驕的喘息靜在商別雲的耳側。
片刻之後,他的手一點點地,離開了商別雲的身體。
“對不起,先生。”他低著頭,向後小退了一步,聲音還帶著餘韻的啞:“我一時鬼迷心竅……”
“不妨事。”商別雲拉了一下衣襟,遮住了胸膛,神色清冷,恢復如常:“你年紀小,會有衝動也是正常的。這次我就當沒發生過,不要再有下次了……”
“先生,”程驕卻伸出手來,按住了商別雲的後腦,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了他的,輕輕蹭了蹭:“我道歉是因為,我曾發過誓的,絕不會變成像魏瀾一樣的人,絕不會把自己的慾望強加到先生身上。可老實說,我心中對先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想法,說出來都怕嚇到先生。本來在心裡藏得好好的,今天一時沒有忍住。”
他從地上撿起了那根掉落的髮帶,動作熟練地,為商別雲束起了頭髮。手指的溫度降了下來,蹭到商別雲的耳朵上,有些微涼。他將商別雲臉側的碎髮攏了上去,湊到了他的耳邊:“會有下次的,先生。我希望有,先生自甘自願的下次。”
***
叢音從水面下方浮了上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轉眼辨認了一下方向,向岸邊游去。
湛明等在岸邊,心焦如焚地等著。湖面上是一層茫茫的白霧,與澄淨的湖水連成一片,恍然間有種天地一統的錯覺。他伸著脖子,突然看到遠遠的地方,有一個黑點,破開濃霧,向岸邊一動著。
他大喊了一聲。身後正相互依靠著休息的芸兒與李東淵驟然睜開了眼睛,彈坐起來。李東淵手腳麻利地解開了行囊,芸兒從裡面抽出一條棉被,展開了,衝去了岸邊。
叢音雙手撐著身體爬上岸,芸兒兜頭一條棉被,將她裹住了。叢音整個人只有頭露在被子外面,頭頂升騰著白色的霧氣,乍一看,像是被人蒸熟了。
她的唇色有些發白,不過神色還好,只是張口說話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哆嗦:“我一寸寸檢查的,出……出不了岔子。”
芸兒扶著她的後背,將她推到了火堆邊上坐下。火堆上煨著一個鍋子,芸兒拿了只碗,盛了兩勺子肉湯,遞給了叢音,臉板著,看上去有些生氣:“也沒讓你一次都幹完!這次下去的時間也太長了!我們難道不擔心嗎!”
叢音湊著碗邊吸溜著肉湯,一口湯下肚,燙進了心裡,整個人瞬間活了過來。她叼著碗邊衝著芸兒笑:“在底下不知道時間快慢,我下去了多久?”
“快三個時辰。”湛明走過來,在叢音身邊坐下了,伸手烤著火。
“嚇。”連叢音自己都有些後怕了,吐了吐舌頭。
李東淵往火堆上倒了幾滴火油,火苗“騰”地一下竄起來老高:“我們以為你在湖底凍暈了,再有半個時辰不上來,我們這些病殘的,就得拼著死下去撈你了。”
“不至於不至於,冷歸冷,好歹不是不能忍的。這些天湖面上都封著冰,好不容易今天有些回暖化了凍,我想著能一次性解決最好,誰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變故。”叢音小口喝著肉湯:“洄娘呢?”
芸兒將碗分給湛明與李東淵,嘆了口氣:“還沒回來。她……還是老樣子,”
叢音捧著碗,沉默了一會兒:“隨她吧。我們在這裡多等兩天,她會回來的。爺那邊呢?有訊息了嗎?”她轉頭問湛明。
芸兒也立馬將頭轉過來,眼神炯炯,看向湛明。
“沒有。說玉湖那邊結束了就會來訊的。”湛明搖了搖頭:“不過他那邊只有他自己,要探完整個玉湖,想必起碼要花上十天八天。況且還要照顧渺兒,還不知道有沒有追兵找上去……”
話沒說完,湯勺“鐺”地一聲甩在了鍋裡。芸兒站起身來,轉身走了。李東淵三兩口喝完了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