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風城答應接受紅酒莊園的生意,並保障在幾年內讓其上市,才算透過他爸的考驗。
可這讓他很犯難,他爸禁止他和樂意頻繁見面,並且要求單獨見面時,必須有第三人在場,換句話說,他得活在監視之下。
前排兩個保鏢兢兢業業的圍繞這個片區繞圈子,冷不丁聽見背後的藺少拳頭捏得“咔嚓咔嚓”的響。
兩個保鏢簡直毛骨悚然。
作者有話要說:藺爸:兒砸,放棄吧,那媳婦不是你的
藺風城:並不想跟你講話,坑兒子的爹:)
樂爸:兒砸,藺家那小子幹嘛來醫院看我??
樂意:大概是為了……小白?
藺風城:不是啊!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第105章
天窗的光線愈來愈弱,庫房內逐漸變暗。
時間近晚上八點。
樂意看向靠牆坐著的霍贏,目光停了下,緩慢轉移到他腿部的傷口,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霍贏不答反說:“樂樂,你靠我近些。”
他說話時,微喘著氣,看起來精神不佳,用白t桖包紮的位置隱約滲出一些鮮血,瞧著觸目驚心。
樂意養他三年以來,霍贏從未受過那麼重的傷,他一時不忍,動了動身子,挪到霍贏身邊。
霍贏問:“我想枕你腿上。”
人是他養的弟弟,腿傷也是為他受的,樂意拒絕不了,於是同意。
霍贏慢慢滑下去,避開傷口平躺地面,安靜枕在樂意腿上。
樂意以為他會趁機揩油,這小子幹過,但他沒有,像小時候一樣跟他安靜靠在一起,特別溫順,猶如斂去渾身尖刺的刺蝟,也猶如收斂獠牙的猛獸,總之特別乖馴。
他一隻手貼在樂意膝蓋上,體溫從長褲單薄面料透過去,溫度不燙,暖暖的,有些舒服。
樂意不禁抬手順著霍贏略硬的頭髮,五指分開,如同髮梳般捋直著霍贏濃黑的短髮。
霍贏說:“能不能等等我。”
樂意:“什麼?”
他沒太聽清,霍贏聲音有些低。
霍贏睜開半斂的黑色眼睛,認真仰望樂意,說:“我會長大,還有兩年,也只有兩年,我就成年了,你能不能等等我。”
說這話時,霍贏漆黑的瞳仁非常明亮,清澈映出樂意錯愕的表情,目光充滿期冀與渴望。
第一句樂意沒聽懂,但第二句他聽明白了。
樂意撫著他髮梢的手微頓,說:“小贏,我可以等你長大。”
霍贏向來冷漠的表情倏然化了冰,驚喜的望著樂意,但下一秒,隨著樂意的話,眼中熱切漸漸退卻。
“因為……我一直拿你當弟弟。”
拿你當弟弟……
霍贏瞳孔緊斂,臉色驟白,望著樂意的眼神充斥著難過與質疑,彷彿在責問他為什麼不要自己。
樂意受不了霍贏那副被他拋棄的神情,尷尬地摸了下鼻尖,試圖開解霍贏。
“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的,我並不喜歡男人,你對我有異樣的感覺,或許是我們太親近,你沒有機會接觸別人,誤解了我們之間純粹的親情,或者說是友誼,你這個年紀,最容易被誤導。”
霍贏沒出聲打斷,沉默聽完樂意的話,抿了抿薄唇,看著樂意的眼神很沉。
“你以後會喜歡的人,應該是很漂亮的人,他很溫柔,善解人意,會疼你愛你,陪伴你一輩子。”
樂意儘量給足他對未來的期望。
但霍贏看他的眼神有種讓他無法呼吸的感覺,樂意被他看得如坐針氈,下意識舔了下因缺水而泛乾的唇瓣,硬著頭皮,直截了當的說:“你……你不要喜歡我,我特別不好。”
為了凸顯自己的糟糕,樂意開始抹黑自己。
“我身材不好,不愛收拾,做飯一般,臭男人一個,沒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地方,等你眼界開闊,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什麼人才值得你喜歡,你現在看我是帶著八百米厚的濾鏡,特別特別的不真實。”
樂意暗自落淚,我真是個好哥哥,為了弟弟,甘願抹黑自己。
突然,他的手被溫涼掌心緊裹,慢慢貼放在一片結實的胸膛。
少年身條單薄,胸肌並不凸顯,屬於穿衣瞧著勻稱那掛,但這層夏服之下,有著流暢的肌群線條,優美又堅韌,是日積月累而成的結果。
霍贏力氣有多大,臂肌多有力,樂意很清楚,他看著這個少年從弱小無助長到現在這樣挺拔修長,對他每一寸變化,都看在眼裡。
掌心下隔著層層薄削的肌理,能明顯感受到蓬勃有力的心跳聲,像擂鼓聲一般。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那一聲聲,好似敲擊在樂意心頭,他莫名緊張。
霍贏一字一句很慢的說:“它曾經死了,是你,讓它再次復甦。”
少年音色處於換聲期末尾,聲線低沉,略沙,很有蘇感。
樂意怔了下,想的不是霍贏說的內容,而是琢磨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撩了,誰教的。
他在朗山時就非常奇怪,霍贏平時很乖,說話的語氣和方式都比較內斂,從不會那麼直白,可那天清晨的剖白,再到今天這句話,樂意突然意識到,這些話可能不是霍贏自己組織的。
“誰教你的?”
霍贏:“……”
樂意俯下身,抽出手揪住他的衣領,不悅的問:“誰教你說那些話?是不是趙瑞安那丫的?”
趙瑞安從高中就能看出花心的雛形,四處撩妹,靠著那張足以騙人的俊臉,沒少招惹妹紙,花心濫情不是吹的,除了他,樂意想不到有什麼人會灌輸霍贏那些莫名其妙的知識。
霍贏被他晃了下,誠實地搖頭否認。
樂意一看,好傢伙,原來這小子除了接觸花心蘿蔔趙瑞安,私底下還認識其他人,那些葷話指不定就是那人教的。
他今天非要把這群禍害一鍋端了!
“是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霍贏鴉羽般的眼睫顫動一下,說:“你過來,我告訴你。”
樂意皺眉,心想,說就說,還整什麼悄悄話,這裡又沒人。
話雖如此,但他也依照霍贏的意思埋頭把耳朵送過去,湊到他唇邊。
然而樂意等了一晌,沒等到話,反而耳垂被溼熱的東西含住,輕輕在唇齒間摩擦碾磨。
樂意耳垂非常敏感,他自己都不太愛碰,也不允許別人有機會碰,更別說被輕輕咬住,霍贏曾經趁他不備捏過,被樂意嚴厲禁止,但沒想到他今天更出格。
他老臉騰地漲紅,無暇細想,雙臂一用力,猛地將霍贏從他腿上推了下去。
霍贏被他推得在地面滾了一圈,停下,慢悠悠坐起身,耳尖紅紅地看著樂意,沒出聲。
樂意抬手飛快擦了擦耳朵,氣不打一出來,“你小子自